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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少数人面色淡然,似乎无意加入这场讨论,但他们同样把目光投向了吴钰和吴天真二人,细细打量着。
对此,吴钰并未言语,只是低头站在吴老太太身边,手中把玩着一块白帝玉佩。
而吴天真看上去似乎毫不知情,正欲与旁边的一男一女交谈,却被那男子微微皱眉,悄无声息地拉了拉他的衣角。
吴天真这才恍然,看见周围人们投来的目光,略显困惑和尴尬,朝着霍家女子笑了笑:“那个……这个就不劳霍阿姨操心了。”
“好好,大侄子有自己的主张,姨娘自然支持!”霍家女子满面笑容地点点头。
看着吴天真的表现,不少人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这其中甚至包括他的父亲吴一穹。不过,身边的白素见状轻轻拍了拍丈夫的肩膀,瞪了他一眼,暗指自家儿子出糗你还跟着摇什么头?
对此,吴一穹只能报以苦涩的笑容。他又能怎么办?这小子从小就跟他唱反调,跟老三那家伙亲近不说,还有老太太护着,他真是束手无策。
原本并不打算率先表态的吴钰,感受到老太太内心的不满,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抬眼看向霍家来人。
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还真是巧!
“奶奶!”
吴钰轻轻拍了拍老人的胳膊,脸上挂着一抹微笑:“孙儿和母亲期盼认祖归宗已久,今日终得偿所愿。”
接着,他从后面取出一只箱子,继续说道:“不过,作为晚辈,直到现在才来拜见各位长辈,实在有失礼数,所以我和母亲早早准备了一份礼物,以表寸心。”
“傻孩子!”吴老太太闻言笑得满脸皱纹都舒展开来:“老太婆什么都不缺,你准备这些做什么。”
“这是母亲和孙儿的一点心意,还请奶奶收下。”吴钰笑着回应:“听父亲多次提起,奶奶近年来睡眠质量一直不佳,所以我托海外的朋友帮忙寻觅了一些东西,今后在家里多点一些,用完也不必担心,我朋友那里还有存货。”
说着,他从箱子最上层取出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九块看似腐败的黑土块,最小的有拳头大小,最大的则接近半个篮球大小。
“嗤,这是什么玩意儿,生化武器吗,真臭!”最先开口嘲讽的是那位中年男子,一脸鄙夷。
吴钰听后微微一笑,瞥了对方一眼,摇头道:“因时间仓促,这些东西一直湿润保存,奶奶使用时最好先晾干,效果更佳。”
随后,他将表面的泥土逐一剥落。随着真面目逐渐显现,整个客厅中弥漫起一股淡淡的香气,浓郁而不刺鼻,让人自然而然地感到放松舒适。
“龙涎香!”一位原本闭目养神的老者突然睁开眼睛,尤其当他看清那整整九块且体积巨大的龙涎香时,忍不住喉头滚动。
这等珍贵之物,即使是古代的皇帝一年也难得享用几次。
焚烧后的效用远不止安抚精神、助益睡眠、营造愉悦气氛以及空气净化,它还具有多种神奇功能,诸如驱逐害虫、维持室内干爽,甚至拥有非凡的防腐性能!
只是,若将此用于防腐,无疑过于奢华。
而在现今社会,龙涎香的地位堪比黄金,甚至可以说,黄金虽有价,龙涎香却无价可循!
因其形成条件极端严苛,犹如牛黄、狗宝般珍稀,唯有在深邃的海洋中,那些生活在深海的庞然大物腹内,才可能孕育而出。
不仅生成几率微乎其微,更为惊人的是,当吴钰拂去附着的泥土后,展现在眼前的九块龙涎香,竟是淡雅的乳白色!
此种色泽的龙涎香,唯独源自抹香鲸腹内,才可能出现。更何况,能有如此硕大的体积,其年岁之长定是匪夷所思!
九块均采自抹香鲸腹中的龙涎香,堪称无价之宝!
“如此珍贵的东西,我这老婆子可舍不得用!”吴老太太满脸笑容更加明媚地道。
“奶奶不必担心,我朋友那儿还有很多存货,闲置着也是浪费。”吴钰笑着摇头回应。
将龙涎香交予身边的管家后,他转而翻开箱子第二层的托盘,其中摆放着一方砚台及一支翠绿玉质的毛笔。
“大伯。”吴钰恭敬地鞠躬道:“侄儿早有耳闻您乃书法名家,本欲凑齐一套文房四宝赠予您,无奈侄儿财力有限,只得寻得这块品质上佳的砚石。”
接着,他指向那支毛笔略显羞赧地说:“这支毛笔是侄儿当年游历雪山时偶然遇见九尾狐,历经六载艰辛,终于集齐整支笔尖所需的九尾狐毛。”
“嘶——”吴一穹一听,险些瞪出了眼珠子。
他一把夺过毛笔,手指微微颤动地抚过笔尖,刹那间一股凉意蔓延开来,让他禁不住仰天大笑:“果真是九尾狐毛制成,而且竟然是完整的一支笔尖!好哇!这下看那方老头还怎么炫耀他的那支一九白紫豪笔!”
吴钰笑着点头:“大伯喜欢就好。至于这块砚台,是朋友的父亲从海峡对岸的博物馆辗转求得的。”
众人闻言再度聚焦过来,尽管那支毛笔的材质难得,终究是现代工艺之作。然而,对于九尾狐这个名字,年轻人特别是吴天真听得眼前一亮,多次想要追问吴钰世间是否真的存在九尾狐。
最终,旁边那位气质颇具阴柔美的青年阻止了吴天真:“此处所说的九尾狐,并非神话传说中的九尾狐。”
“九尾狐在当地被誉为雪山中的仙灵,行走于雪地悄无声息,宛如御风而行,且极其难以捕捉,它们体内含有一种毒囊,爪牙俱有毒性。即使被捕获,也会迅速自杀,毒素逆流回心脏,迅速遍布全身,短短几个呼吸间,内外皮肉即被腐蚀殆尽,几乎不留任何痕迹。”
“真的假的!”吴天真听后惊呼一声,身边的女子也连连点头,满目好奇地看向解释的青年:“那它们真的有九条尾巴吗?既然那么难抓,这支毛笔的笔尖又是怎么回事呢?”
青年摇摇头,继续解释:“九尾狐并非真正拥有九条尾巴,只是在其尾部的绒毛特征上,成为与普通雪狐区分的唯一标志。”
“虽然难以捕捉,但也并非无人成功过,只是历史上从未有人能够拥有如此奢华的一支笔尖!通常而言,正如大伯所说,一支笔尖若有十分之一的九尾狐毛已属难得,其余部分多由狼毫或其他替代品填充。”
“哎呀,那这支笔的价值可不只是金钱那么简单了!”女子听罢惊叹道:“要是写字的时候掉了哪怕一根毛,不得心疼死啊。”
“那我哥送给我爸的那块砚台呢?”吴天真急忙追问道:“海峡对岸的博物馆里好像藏了好几块名砚,博物馆里的东西也能拿到手?”
“海峡对岸的规定与我们这里不同,但如果要获得博物馆级的藏品,必须对该地区作出极为重要的贡献,才有机会得到这样的高级别奖赏。”青年说着不再多言,但看向吴钰的眼神愈发充满惊奇。
“紫衣温润绵长,玉带晶莹璀璨,内涵深厚博大,外表光泽适宜。唉!砺你坚韧之心,愿我文章传承万代。”
白素接过砚台,轻声念出上面雕刻的篆书后惊讶地看着吴钰:“这……莫非就是海峡对岸那块着名的文天祥玉带生砚?”
吴钰点头确认,当初为了得到这块玉带生砚,他不惜协助兵器制造大师刀鬼盗取了几位武林前辈的陵墓才得以换取。
如今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接下来,他又取出一套顶级冰种翡翠镶嵌红宝石的首饰:“我不清楚婶婶喜好何物,恰好前段时间市面上传闻出现了一套顶级翡翠首饰,我就想办法要了过来。”
捧着这套首饰的吴钰微笑起来,还特意向霍家的代表霍雨晴瞥了一眼。
果不其然,霍雨晴看到托盘中的首饰后脸色骤变,一掌拍在桌上:“小子你好大的胆子!”
“哦?这位是……”吴钰笑盈盈地上前询问:“有何见教?”
“这套首饰乃是咱们锦上珠的镇店之宝,人人皆知!”霍雨晴严厉地盯着吴钰:“不久前失窃,至今下落不明!”
“今日却出现在你手中,是不是说这是你偷的?”
此话一出,不少人开始低声议论起来。他们都听说过此事,但并不清楚详情。只知道霍家当时闹得沸沸扬扬,警方追查数月未果,案件只好暂时搁置。
而这套首饰的价值,早已超过九位数,是锦上珠三大镇店之宝之一!
每一件翡翠、钻石和珠宝,都来历不凡,锦上珠耗费四十年光阴搜集,再逐一精心设计镶嵌。
单是一件便价值连城,何况这一整套!
“哦?”吴钰饶有兴趣地看着霍雨晴,直到她从最初的愤怒逐渐显露出一丝丝紧张后,才开口道:“可我所听到的故事版本似乎有所不同……”
“这套首饰是从一家神秘的地下当铺用真金白银购得的!据说因为某家公司经营亏损,害怕家族责问,于是虚构了几家海外公司并谎称破产,然后通过他们进行了地下死当交易!”
“不过嘛,我这个人比较看重缘分,一眼看中这套首饰,觉得肯定和我婶婶特别相配,所以决定以四倍的价格将其买下!”
随后环顾四周的众人,他笑着补充道:“在地下死当物品的规矩中,百年内不可让该物品重现世间,而其价格只需支付三成即可。不过也有特殊情况……那就是如果有买家愿意支付物品价值的四倍金额,便可立即赎回!”
“嘿嘿,霍家的这位阿姨,我想那位拿着价值十亿的东西去换三亿的人,应该不是您吧!”
“四倍!整整四倍啊!你是不是疯了!”霍雨晴近乎失控地怒视着吴钰,仿佛随时要爆发一般。
诚然,这套首饰确实价值极高,估值十亿或许稍显夸张,但吴钰竟然毫不犹豫地以四倍高价购入,若非头脑发热,又能是什么呢?
“嘿!那句老话说得好,万两黄金难买心头乐意!”吴钰手持托盘,在霍雨晴周围再次绕行一圈,“更何况,这是我作为侄子头一回向婶婶献礼,怎能马虎应对呢?”
“不成!那是我的!全都是我的!”霍雨晴双眼泛红,紧盯着托盘中的物件,瞬时扑了过去。
“这是何处的泼妇,竟敢在吴府撒野!”吴钰见状勃然大怒,手中瞬间凝结两颗刚刚制作龙涎香遗留的砂粒,疾速掷出。
“砰!”
霍雨晴忽感膝盖一软,径直跪倒在吴家老夫人面前,口中不断重复:“我的!都是我的!”
“哈哈,婶婶不必介怀,若这套不合您心意,侄儿改日再为您搜罗些别的宝贝。前阵子我得知有一幅据传为唐太宗李世民临摹的《兰亭序》流入坊间,尽管藏匿极深,待我查明真相后,必定奉送给婶婶。”
“嘻嘻,你这孩子真贴心,那婶婶就不客气啦。”白素嫣然浅笑,大方接过这套经吴钰购置后已价值连城的首饰。
“这臭小子,对我这老子都没这般用心过!”吴二柏目睹此景,心中难免泛酸。
他不在乎财物多少,关键在乎那份心意啊!
“哎呀,你呀,跟孩子吃味呢!”花铃忍俊不禁地看着吴二柏,面对这对父子,她实在无可奈何。
在她眼前,父子俩看似和谐融洽,然而一旦背过身去,便是另一番激烈较量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