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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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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庞府的收藏室里逛了一圈,庞百川用炭火煮起了热茶。晋宣王坐在一旁打量着四周。庞府收藏的古玩当然无法与晋王殿里的比拟,无论是数量还是档次,里面唯独两幅字画颇为珍贵。由此可见庞百川个人对文人的诗画比较有研究。

    从进庞府开始,无论晋宣王到了哪里都能看到成排的书架,里面都摆满了书籍,可见庞府的文化底蕴非常厚实。再联想到昨日朱九三的一番言辞,以及情报上开仓救难民、千里奔袭火烧青峰寨、、、晋宣王看似静静地坐着,其实脑海里正立体地勾勒着庞百川的人物特色。

    庞百川打破了沉闷:“龙三爷,庞某的这些收藏有哪一件能入您的法眼(开门见山地提出赔偿事项)。”

    这个净水瓶本来就是用来‘抛砖引玉’的,现在玉也引出来了,晋宣王自然对这赔偿不太在意。比起净水瓶他更重视结识庞百川,此人有儒商的风范,又有快意恩仇的气魄,还能兼济天下,实属难得的一个人才。再加上庞府开明的家教之下,子孙各个聪慧达理,只要假以时日定成气候。如果能在此时稍微提携提携,让其效忠朝廷,那便能更好地掌控晋国边城要地。

    晋宣王这么来回一想,心里有了主意,拿起杯子抿着茶:“庞员外,你的弦外之音在下已经听出来了,至于那个净水瓶碎了就碎了,要不是它碎了,你我二人又怎么能相识。今日一见龙某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如若不弃咱交个朋友,以后净水瓶之事休得再提。”

    “龙三爷果然也是性情中人,此等肚量实在让庞某佩服。你这个朋友庞某交定了,哈哈!”庞百川开怀地笑了起来。

    “英雄所见略同,壮士惺惺相惜!来,以茶代酒,你我满饮此杯。”

    两人聊着聊着便来到了字画旁,晋宣王指着一副《锦绣江山》说道:“这是石开兰的真迹?”

    庞百川连忙把挂在墙上的画取了下来:“请龙三爷点评一二。”

    “不敢不敢,”晋宣王拿着凹凸镜仔细研究着:“看这构图的气魄、运笔的力道,的确有着大师的风范,你看这、、、”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收藏室里一待就是一个下午,两人聊起来甚是投机,仿佛已经忘了时间的流逝。

    经过这么一接触,庞百川暗自佩服起了眼前这个龙三爷,他在字画上的造诣可谓是登峰造极。

    两人正抿着茶稍作休息,晋宣王看到桌上摆着宣纸和毛笔,一时兴起提笔挥洒了起来:若不撇开终是苦,各自捺住即成名;横批:撇捺人生。

    庞百川看着此联,情不自禁地拍手叫好:“好一个撇捺人生。此联咋一看很朴实,但是仔细一推敲妙不可言。一撇一捺即是‘人’,‘若’字的撇如果不撇出去就是个‘苦’字,‘各’字的捺笔只有收住了才是‘名’字。此乃绝句!绝句啊!”庞百川越看越喜欢,“龙三兄,贤弟我就先行谢过了,这幅字就留在庞府作为镇府之宝吧。”

    “哈哈,庞贤弟,我都没开口说送给谁,你怎么就先行谢上了?”

    这会儿他俩人都开始称兄道弟了。

    “贤弟我实在是太喜欢这幅字了,实在怕你反悔,我就先声夺人一番。你也别见怪,你贤弟——我!还就赖上这幅字了!”庞百川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把宣纸小心地包了起来,唯恐晋宣王回头抢了回去。

    “哈哈!好好好,送你了还不成。”晋宣王眼角都笑出了泪花——庞百川这也是真性情之人。

    安幕山,断魂谷,封尘洞内。

    庞翼淮正手持龙吟剑挥舞着,龙吟剑的剑法甚是高深,出剑凌厉,且有虚实,有奇正。进其锐,退其速,其势险,其节短,不动如山,动如雷震。最绝妙之招是在一得手后便一戳,敌方一失势便无再复之隙。

    此剑法上身注重手法、身法,下身注重腿法、走位。庞翼淮按照书里的描述找来了许多五十公分高的木桩,按一定阵形摆好,人就站在木桩上练剑。

    刚开始的几天,庞翼淮还是很不适应,没走几招就从木桩上摔了下来,每次练剑都摔得鼻青脸肿的。经过不断的练习,现在已经能在木桩上连续舞上七八招。

    净虚前辈在一旁看着,时不时地提点一下:“龙吟剑法,讲究协调,即人剑合一,需劲力顺达,剑法准确,动作松沉自然,腕力灵活多变,出鞘要快,抹剑要力,云剑需稳,穿剑要狠、、、、、、”

    “哎呀!”庞翼淮不出所料地又从木桩上摔了下来。

    “休息一会儿吧!”净虚前辈带着和蔼的语气说着。

    “好!”庞翼淮从地上支起身子,揉了揉脚踝:“净虚前辈,我怎么觉得这龙吟剑的步法走位如此怪异,和我之前练的武功都不一样。”

    “哈哈,等你练熟了便能体会到它的高深之处,很多事只能你自己去意会。翼淮,你小小年纪满腹经纶,很有学问。但是论起功夫你只能算是刚刚入门。

    学问是什么,你看过了把它记住了。这就叫学问。

    功夫是什么?你得记住了以后,还要照着去做,你做的时间越久就会感觉到它越灵验,效果就越明显。”净虚前辈意味深长地说道。

    “多谢前辈指点!”庞翼淮心里很感激净虚前辈,这些天来要不是他时不时地点解一二,自己的剑法不会进步得如此神速。

    庞翼淮喝了几口山泉水,便在一旁打坐运起了北冥神功。在他眼里做不同的事就是在休息。这些日子他非常刻苦勤奋,在这里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依靠。他只有强大起来才能生存下去,才能走出安幕山脉,才能回家与家人团聚。

    随着他入定,功法一个周天一个周天的运行,周围越来越稠密的灵气不断地被他身体吸收,最终汇入丹田处,与丹田内紫府的灵气融为一体,使得紫府里的灵气越来越浓密,越来越精纯。

    随着灵气浓度越发浓厚,丹田处发出来的热量越来越高,随着时间推移,这种热量扩散至全身。庞翼翎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不一会儿豆大般的汗珠便不停地流了下来。

    北冥神功的神奇之处在于不但能修出比一般人更加磅礴的紫府,还能通过运行功法加快新陈代谢,排出体内的杂质。这也使得庞翼淮每次练完都觉得神清气爽,身如飞燕般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