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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出事
“主人,不好了。”
清晨,李佑月还在睡梦中,便被铃毓吵醒了。
毓儿这丫头,怎么才在将军府待了一阵子,就忘了自己教她的遇事冷静才能更好解决问题的道理呢?回头可得好好教训教训安允奕。
李佑月还在想着,门外的人便破门而入,吓得李佑月赶紧坐起。
铃毓看着李佑月睡眼惺忪,无奈地摇了摇头。
“主人啊,你都从皇宫出来好几天了,怎么天天除了吃就是睡?外面的事也不闻不问,整日埋在书房里研究药理,再这样下去碎玉阁就要解散了。”铃毓有些激动,所以言语上早已顾不得轻重了,她担心的不仅是李佑月一手打造的碎玉阁,更是李佑月的身体,若是李佑月再如这般颓废下去,恐怕身子也是要废了。
“哦,毓儿。”李佑月依旧不慌不忙地开口,“是碎玉阁出了什么事吗?”
铃毓走到床边,坐下,给李佑月整理了下衣服,回道:“不是,是徇王府出事了。”铃毓见李佑月一副颓靡的样子,十分难过,主人可是最讲究打扮的人,也十分爱干净,整日香草不离身的,如今怎么变成这副模样,还消瘦了许多,不是已经找到亲姐姐了吗?不应该是件高兴事吗?可是她却觉得自打主人找到姐姐后,就整日郁郁寡欢,似乎有心事,她不说,自己也不好问。
李佑月一听,很是不解,她从床上下来,由着铃毓给她穿衣洗漱。
“徇王府?”李佑月疑惑道,见铃毓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徇王府出事与我何干。”
“主人忘了吗?惜玉还在徇王府里。”铃毓倒了杯水递给李佑月。
李佑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接过杯子,问道:“她怎么了吗?”这些日子她一直忙于研究药理,倒真是把这一茬给忘了。
“她没事。”
李佑月很是无奈,伸手弹了一下铃毓的额头,这个丫头,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说话一直不说重点,是要她问到明天早上吗?
“是怜香出事了。”铃毓摸了摸额头,怕李佑月还会再弹自己,赶紧说道,“她死了。”
“什么?怜香死了。”李佑月听到这个消息,心中隐隐觉得有事情要发生,可是却说不上来。
“听府里的人说,怜香是昨个下午惨死在房里的,直到早上下人去房里打扫屋子的时候才发现的。”铃毓突然觉得有些可惜,怜香那丫头,虽说是王府细作,可是这下场也未免太惨了些,她在王府里,不仅没有地位,还处处受人欺凌,如今……
李佑月听了铃毓的话,低头冥思:这个怜香下午就已经死了,为何直到今早才被人发现?就算这个妾室再怎么不讨喜,可是这么大个王府,突然少了个人也不至于也没人发现吧?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情是别人不知道的。
“去找过惜玉了吗?”李佑月问道。
“没有”铃毓顿了顿,看了李佑月一眼,“自从安徇王回王府后,便与惜玉断了联系,最近甚至连人影也没见着,我私底下找人问过,说是惜玉怀了孕,在府中休养安胎。”
“惜玉不见多久了?”李佑月只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已有三天了。”
“为何早不告诉我?”
“我看您整日在书房中忙碌,不忍打扰。”铃毓赶紧半膝而跪,“铃毓擅做主张,请主人惩罚。”
李佑月扶起铃毓,说道:“算了吧,这事也不能怪你。”
铃毓正准备说什么,却被打断:
“李佑月,好久不见。”来人正是安允奕。
李佑月看着安允奕,也不说话,只觉得好笑:这琉王府的守卫也太没用了,这么大个活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竟无人知晓也无人禀报。
安允奕也不着急等李佑月回话,看了看铃毓,问道:“你都跟他说了?”见铃毓沉默不语,估摸着自己猜对了,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对李佑月说道:“你别怪她啊,是我不让他告诉你的。”
李佑月听了这句话,可真是恼火了。
“你看看你这阵子都变成什么样子了?这样下去我都怀疑我是不是该换个盟友了。”
李佑月只觉得好笑,当初是因着铃毓才答应与他结盟,他倒自以为是了,如今还插手她的事,反正铃毓现在也回来了,自己确实是该跟他摊牌了,
李佑月厉声道:“门在那边,慢走不送。”说完便大步向房门外走去。
安允奕见李佑月是真的生气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胸口有点闷得慌,于是赶紧拉住李佑月。
“安允奕,你最不该做的就是干预我的事!”李佑月甩掉安允奕的手,夺门而去。
“琉王爷,我家王爷有请。”
李佑月刚走出大门,便有一个中年男子迎上来,她看了看男子,想了想,明白是徇王府的人。
“好的,请您带路。”
李佑月刚进府便迎上了殇郡王。
“见过琉王爷。”殇郡王作揖行礼。
“殇郡王不必如此大礼,李某承受不起。”李佑月突然想起上次的事情来,很是不悦。
殇郡王看了看李佑月又看了看中年男子,问道:“孙管家,怎么回事?”
孙管家向殇郡王行了个礼,回道:“回二少爷的话,小的奉王爷之命,前去邀请安琉王来府中做客。”
殇郡王点了点头。
看着孙管家领着李佑月离开,殇郡王低头想了想,觉得不对,赶紧跟上去。
“琉王,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啊?”李佑月刚进房间,徇王便开口道。
李佑月微微欠身,问道:“不知徇王今日邀小王请来有何用意?”李佑月深知此事不简单,可是为了一探究竟,自己也不得不以身犯险,更何况当初是自己安排惜玉进入徇王府,如今出了事,自己来问个明白也是应该的。
“今日邀琉王前来是为了碎玉阁的事。”安徇王做了个手势,邀李佑月落座。
李佑月听了这话,暗道:看来这老狐狸是忍不住了。
徇王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唉,本王对不住琉王啊,没能好好照顾好舍妹。”
李佑月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他说的不是别人,正是今早被发现尸首的怜香。
“王爷不必在意,我那义妹恐是没那福气,也怪不得别人。”李佑月假装难过,摇了摇头。
徇王赶紧摆手,打断道:“琉王有所不知,舍妹并非意外而死。”
李佑月知道怜香的死定有蹊跷,但没想到徇王竟如此直接。
徇王见李佑月故作疑惑,便接着说道:“不瞒琉王所说,其实我府上不仅出了这么一件事。”
李佑月故作不解问道:“哦?不知王爷府上还出了什么事?”
“这……”徇王压低了声音,凑近了说道,“还有一个唤为仇玉的,琉王可曾记得?”
李佑月点了点头,心中暗道不好:这老狐狸莫非?
“说起来这仇玉也算是我的儿媳,她本来是碎玉阁中的舞魁,与本王的小儿相恋,后嫁入府里……”徇王看李佑月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舍妹尸首被发现的同时,这仇玉竟也不见了。”
李佑月眸子一垂:这老狐狸可当真会谋算,好一个先发制人,毓儿明明告诉自己惜玉已经不见了三天,可这老狐狸竟说是今日不见的,毓儿也告诉过自己,怜香和惜玉在府中一直不和,这也是府内众所周知的事情,徇王也深知怜香从碎玉阁回来,已无利用价值,如今怜香死了,惜玉失踪……哼,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本王派了府中家丁去寻,可是直到现在也不见人影。”徇王看了眼李佑月,“本王怕她再遭遇什么不测。”
李佑月看了看徇王,见他故作担忧,只觉得很是好笑,这老狐狸未免也演的太假了些,他深知仇玉是自己派去府里的细作,如今唱这么一出,无非就是想警告自己不要打徇王府的主意,可是他以为就凭这样就能吓得住她吗?
“徇王恐怕多虑了”李佑月不慌不忙地从桌上拿了个杯子,在手中把玩,“这仇玉是阁中的舞魁不错,可是她既已嫁入王府,便生是王府的人,死即为王府的鬼,小王并不会因为一个舞魁而干涉徇王府的事情,这人既是在府中弄丢,自然也应由府中人寻回才是,徇王不必来告知小王,更何况,碎玉阁是舍妹铃毓的产业,如今故人已去,这碎玉阁也是大不如从前,我身处宫中,无暇顾及碎玉阁中的事,一切交由王爷您定夺。”
语毕,二人对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