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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章冷战（上）
乔然说的总部调令和总部的裁员计划。前后脚递到了蓝经理的办公桌上。由经理秘书放出的消息，一时间公司人人自危。办公期间战战兢兢，休息时间无一不是在猜测惶恐着着裁员名单有哪些。
人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裁员计划上，对于调令却是没有几个人去关注。
当然，这里头不可能包括我。
裁员什么的，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件。虽然不喜欢换工作，找工作，面试这类的琐碎事情，但我总想自己还没有年纪大的，担心到一份工作都找不到的份上。
相较起来，乔然说的调令事情，倒是让我不安和终日魂不守舍。
那天和乔然在游戏里谈话到后来，是不欢而散的。而后，这调令就随着而来了。完全没有给人歇口气的意思。
虽然听过很多异地恋，异国恋发芽开花的事情，但是自己真的很难想象两个恋人分隔那么那么远，约个会还得打个飞的什么的。况且，万一想他了，恐怕还没法第一时间就冲动的跑去看他。首先，总得有签证吧？那玩意可不是一天，两人就能办好的。估计等办好了。原先的冲动早就冷了。
更何况更何况，他们俩才处在刚发芽的阶段，现在就这样子分别，也不怕芽苗枯萎了？
越想越头疼，我忍不住负气的一手支着头，放下了原本手里的工作。
“安然，这几份文件你归档一下，需要交给蓝经理。”
转头，看见乔然推了几份文件出来，就着我看过去的时候，望了我一眼，然后又回到了他的工作中去，表情冷冷淡淡的。
他的工作，除了依然处理着公司里交代下来的事务外，更多的就是整理过去几个月来的文档，整理归档，以便移交。
据说等到裁员的名单公布了之后，就会发布新的上任命令。乔然离开，总有一个人要来接替他的位置。这个人或许是公司内部的人，也或许是重新应聘来的。这点，我还不知道。
怀揣着复杂的心情，我起身走到他的办公桌前，拾起他刚递出来的文件，有点沉，看来里头纸张很厚啊。今天，又有的忙了。
中午还没到，大家伙都在群聊中商量着去哪儿吃饭。但看意思。都是想要出去吃。说是某某路上新开了一家餐厅，口味不错，于是一伙人觉得中午去试吃。裁员名单虽然已经捏在蓝经理的手中，但大家伙还是会及时行乐。
看着时间都到十一点了，桌上的文件还是一大堆，这出去享受美食的事情，我想我是去不成了的。
从抽屉里取出几张外卖的单子，挑选了一下，确定中午就喊外卖了。挑好了自己要吃的东西，下意思就想问问乔然午饭的问题，抬头看他，话含在口里，却怎么也没法对着他那张有点生硬的脸吐出问话。
一句话在嘴里滚来滚去，最后还是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心里有些负气的想：算了，还是不问了。他的肚子问题，哪需要**心啊？肚子饿，他自然会出去吃的，何必多此一问？
想罢，我也就打消了询问他的念头，自顾自的打了外卖的电话，喊了一份意大利烩饭。挂下电话。想着不久之后的美食，心情稍稍好了些。
打电话的时候，眼角余光似乎瞧见了乔然抬头看我，等我偷偷望向他的时候，他却正认真的盯着他的电脑屏幕。我微有不爽，真是自作多情了。
喊的外卖来得很快，我的文件才输入不到三页纸，外卖的电话就说已经到了门口。心情松弛的起身去取了外卖回来，才回座位坐定，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好好嗅嗅烩饭的香味，办公室的门被轻敲了三下。
我下意识地先看了乔然，才转头去看门的方向。门已经被人推开，先露出的是一身嫩黄色的鲜嫩洋装，再来就是江水惠那张忽然怎样看都精致的脸。
江水惠第一眼该也是看到的我，本来亮闪闪的眼登时冷了许多，身体也崩紧着。
我也悄悄屏住气。她来干嘛？
江水惠就站在门口和干瞪眼，看她这样，我有点乐了。敢情来和我瞪眼的？我承认自己的眼没她的大，不过也没事，好歹我还是坐着的，不累。
心里才这么想完，乔然的声音倒是响起了“水惠，你怎么来了？”语气里有些疑惑。
不知道怎么的，我心里稍稍舒坦一些。
听见乔然的声音，江水惠这才把眼挪开，转过去看乔然，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忽然扯起了一朵笑“我来找你吃饭的。知道你这几天忙。按照你的脾气，忙起来肯定会忘记吃饭的。果然让我猜中了吧？”
又不知怎么的，她的话像是恨恨地甩了我一巴掌，让我只觉得脸颊好烫好疼。
抬眼看乔然，虽然皱了皱眉头，但脸上并没有露出别的表情来。那么江水惠的话说的都是事实了？我忍不住咬了咬下嘴唇，有点儿疼。
江水惠趁此间，已经绕过乔然的办公桌走到了他的身边，两手搭在他手臂上，往上一拉，还说：“好了好了，别忙乎了。快点去吃午饭吧！要是不好好吃饭，胃出问题了，乔妈妈该怪罪我了！”
这话说的好像乔然他**把乔然托付给她了似的。我忍不住又咬了一下下嘴唇，这一下更疼。
“乔妈妈”搬出来撼动不了乔然，江水惠又祭出了撒娇，软磨硬泡的，终于让乔然关了电脑，同意跟江水惠出去吃午饭了。
期间，我就这么一直充当着观众的身份，看着他们俩拉拉扯扯，看着江水惠撒娇，看着乔然露出宠溺。继而点头赞同，心里五味杂陈。
乔然随着江水惠走了，走前终于同我说了话处理文件之外的话。但却是一句“下午晚点回来，有什么事记录一下。”就没了。
看着办公室的门关上，我深切的有种便秘似的肚子疼痛感。
打开外卖的纸袋，原有的香味这会儿闻起来全成了腻味，恨不得将筷子都掰了。自从那晚不欢而散之后，两个人的说话次数用十根手指头都数得完，说话的内容三两言就概括清楚了。现在却对江水惠那么好，当初对我的保证什么的。似乎全都不作数了。
还有那个江水惠，在知道了我和乔然的关系之后，气成那样了还没有离开乔然的家，回自己的家去。现在更是上门来，跟从前一样，像没事人似的，喊他出去一起吃饭。她这么做的用意是怎么？不死心吗？
囫囵着将饭悉数咽下肚子，我打算用工作麻痹麻痹自己，或许投入工作了，就会发现时间过的很快。乔然很快就回来了，这时间也就很快就到下班的点了。如此美好的期望着。
倒霉的时候，想踩狗屎踩狗屎，想喝凉水塞牙缝就喝了凉水塞牙缝。我都那么努力的投入到工作去了，结果脑子里依然挥之不去时间的概念。一小时等于六十分钟，一分钟等于六十秒，六十分钟等于三千六百秒。
但是怎么连这最少的一秒钟，都过的这么慢呢？
时间晃晃悠悠地挪到二点半的时候，乔然终于姗姗的回来，然而并不是他一个人回来，屁股后头还跟着江水惠。
看见江水惠我忍不住心情又更憋闷起来。
进办公室的时候，乔然睇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询问我，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事找过他。不过因为并没有什么事，也没有什么人的缘故，我也就直接忽略了他，把头埋在了文件里。
乔然回到自己的座位，江水惠紧随着坐到了他的面前的皮椅上。
翻开早上处理着的文件，乔然打算工作了，但又看见江水惠，不免道：“我还有些事务要处理，不如你就先回去吧？”
我在心间微微点头。
哪知江水惠赖在椅子上，完全没有要起的意思“不要，我就等你下班吧！晚上一起出去吃晚餐，到时候我还要过来，一来一去的多浪费时间。”
吃了午餐还不算，还要一起吃晚餐？我的眉头间有点疼。但我却不想多去想什么。
乔然皱皱眉，微微轻叹，改而退其次，说：“那不然你去会议室坐坐吧？”
“不要。我一个人，没意思。”立马回绝“我就坐在你这里好了，我保证，我不会打扰你工作的。”说着，还举起一只手，做发誓状。
我的眉间更加的泛疼。
乔然满面无语的看着她，沉默了半晌，最后妥协了。“那你就自己打发时间吧！”这么说完，也就沉浸入了自己的工作里头。
江水惠对于他的妥协，表现的很开心，在乔然低下头之后，甚至还转过头，冲着我翘了翘嘴皮子。
我原本攒紧的眉头忽然松开来，学着她的模样，不服输的也翘了翘嘴皮子，转回头，继续输入我的文件。
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随便，统统都随便！与我无关，无关，无关！心间咆哮了一通，我手上的动作不敢停顿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