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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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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去年的今天,我在为前年的今日而感伤;也大概是去年的今日,我在为今年美好的明天而立愿;可是今年的今日,我真的不知道深烙心底的是凄凉的感伤还是再一个梦想的祝愿。今年的青潭依旧一如往年,但惟有与过去不同的是:再也没有了昔日的辉煌,再也没有了纵横千里的豪情,再也没有了那个我行我素的执著与倔强。

    与去年相比,我的心情苍老了很多倍,我的爱恨情仇增加了很多倍,我所目睹的是是非非增加了很多倍,我工作的忙碌增加了很多倍。我所有所有的付出都增加了很多倍,但唯独没有增加的是:我的薪水,我的才智,我的拥有。

    这样的感受,这样的感慨,这样的回望与检讨,我只有在一个人完全放飞心灵的孤独的时候,才能在模糊视线里体味出。可是今年以来的忙碌和紧迫,使我甚少甚至许久许久没有体味过了。是的,在忙碌的生活里我不知不觉地就忘掉了曾经的多愁与善感;不知不觉地就失掉了曾经的敏感与悲望。虽然如此,但每一次回望渐行渐远的失去,每一次目睹别人的幸福与拥有,我还是忍耐不住发自内心的失落。

    11月16日,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朋友、诗人王琪和其夫人宝凤的天使降临到这个世界上。我虽然是在稍后的几天里才得知的,但我清醒地记住了那个日子,2006年11月16日,农历9月廿六。当我得知他们的天使来到这个世界上时,他们还正住在医院里。我打去电话,王琪大概是刚刚打饭回来,说话很不方便,我草草说了几句祝福的话便匆匆挂掉。后来的几天,我和彩丽一再商量着要去看他们,可是由于我这段时间的工作实在是过于繁忙,抽身一直是在等待中。

    其实自从那天挂掉电话,之后我一直是在祝愿着他们的。祝愿他们的天使圣洁美丽,祝愿他们共同的果实和当初盛开的花朵一样美丽,祝愿他们的爱和美丽到地老天荒。可是挂掉电话时候我同样在想,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都还是同行的旅行者,可是今年人家却在某一个驿站点亮了生命之火,爱和美丽鲜花怒放。可是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看那样美丽的光明,才能拥有我祝福别人那样美好的祝福。

    前一天,那个日子就不必记了,但那样的事情还是录下来吧。当时我正在关中地区某市出差,省长要视察我们主管的项目,我陪同领导首先前去打探线路。路上,搭我们车的市上一位领导说,他们领导儿子今天要结婚。儿子月薪过5000,儿媳的工资也是相当的高,两人在西安的大雁塔那块42万元买了房,亲家另陪了一辆十几万元的车。其实我并不羡慕财富的多少,但我当时还是想,这样的夫妇不管将来能否过得幸福,起码他们不用忧愁。近一两年来,问我什么时候结婚的朋友越来越多,但是我最终都是以一个伪装的微笑和无所谓不了了之。可是我说不出口,我拿什么来结婚呢?结婚的宏大或者华美场面,我在近些年来已经目睹过很多很多次了,甚至新郎的英姿潇洒,新娘的迷人美丽。可是我从来或者永远都无法成为那段剧情的主角,除非在我的笔尖抹下的作品里。

    峰回路转,美丽的依然美丽着,感伤的就让他无谓的去感伤吧。我也不再想明天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只顾风雨兼程地挥动镰刀收割吧,哪怕是谷穗饱满的麦子,抑或荒草。

    2006年11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