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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你终于来了!”
好闲俱乐部侧门处,茂林终于盼来了人,伸手勾过云夕的脖子就往里面拖。
“六子,急什么啊,好歹让我.......”
话音未落,忽地炸响,只听得声声叫嚷,拔尖的声音让二人的耳膜微微有些嗡鸣。
“啊......”
“小七,都一个星期没来了。”
“对啊,你每个星期只来一次,平时都见不到你。”
“嗯嗯,每次来得迟去的早,上回的‘聊斋’还没讲完呢,我们可一直惦记着呢。”
一群莺莺燕燕纷纷往云夕扑去,直将她围得水泄不通,而原本站在云夕身侧的茂林,不知不觉中被人给挤到了两米开外,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令人觉得夸张至极的一幕。不知怎的,这一刻,茂林的脑子里很邪恶的想到了灯红酒绿场合姑娘们拉客的一幕,细瞧之下,这一个个的,可不就是好闲的女招待们,平时可矜持的很,怎么每每一见到小七就疯狂了呢。
其实,云夕在好闲的日子也算是闲得非常,除却必要的弹奏时间,大半都是在睡觉、吃东西,绝对的一个好吃贪睡的懒虫,而余下的一小半时间则用来和招待们说笑、嬉闹。
时不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个身后吓人一跳、翻手变出一朵鲜花儿戴在那个胸前、偶尔讲些生死爱恋的故事,让她们泣不成声、或是在某个晚上说些妖魔恶鬼、阴阳地狱的奇幻诡异,让她们惊叫连连,或是弹唱嬉哈愉快的歌曲,逗得她们笑声不断,直到boss忍无可忍的出场,众人才四下逃散,各做各的活儿,各理各的事儿。
“小七,你可真慢!”
“少女,时间观念在哪里?!”
........
一推开休息室大门,云夕还没来得及招呼,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抱怨。
“抱歉啊,其实我十分钟前就到了,只是难敌姑娘们的热情。”
“哈......你们没看到刚才的场景,我都觉得小七要被她们给吞了。”茂林绘声绘色的说道,“我可没见过她们什么时候对我也这么热情?”
“小六子这个问题也是我想问的,小七没来之前,她们还会对我瞧上一瞧,小七来了之后,差别就大了,现在连眼睛都不愿意对我眨一下,难道我的魅力消失了。”城南太郎说罢,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面镜子,左左右右,反反复复,瞅了瞅。
“这是小七的专利,你就认命吧,你没小七帅!”月咏惠子柳眉轻抬,睨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嘲笑。
闻言,城南不乐意了,哭皱起一张清雅俊脸,视线委屈的落在云夕身上,叹了口气,“果然,女生还是喜欢年轻点的,即使对方同样是女性。”
“噗!”一口刚要咽下去的水,猛然喷了出去,云夕轻咳着,好不容易喘过了气,白了他一眼,“老二,你这是嫉妒羡慕恨!”
“我是羡慕,谁让你长得讨喜呢!”
“讨喜?你当我是福娃啊!”
云夕朝天一翻,是姐的磁场比较好才对吧!
“嗤嗤!”
小池彦和小泉萌子安静的坐在一边偷笑,既能看好戏,又不用迎火上身,若是来盘瓜子那就更完美了。
眼看时间快到了,一旁的永田明美站起身,推着云夕进了化妆间,“好啦,小七到你的节目了,快去吧!”
说来,今天是好闲三周年纪念日,因此大家各自都准备了节目来活跃气氛,而这晚上的时间自然交给最闲的云夕。
大厅正中架起了一个简易的舞台,四周或站着或坐着满满都是热情洋溢的人,好闲的常客们都激动的开始呼喊,不明所以的也被气氛感染期待的望向舞台。
当云夕上台的时候,舞台上已经摆好了乐器,这次与她一同演出的是一个叫“银月”的电声乐队,一致青春气息十足的装扮,上身白衬衫,下衬浅蓝色的牛仔裤。
“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不过今天不弹琴,只唱歌,这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演唱,心里有那么点紧张,那在唱前可先说好了,若唱的好,大家就不要客气的扔花,若是唱的不好,可千万别往台上丢砖头啊!”
闻言,底下众人善意的大笑!
“那么,在今晚,在好闲,送给大家一首欢乐的歌,《红蜻蜓》!”
欢快的音乐奏响~
那个棕发帅气的‘少年’,笑望着台下的人们,时而挥挥手,时而调皮的眨眨眼,然后随着节奏一边轻松的跳动着身体,嘴里唱着轻松至极的曲调:
“
飞呀飞呀
看那红色蜻蜓飞在蓝色天空
游戏在风中不断追逐它的梦
天空是永恒的家
大地就是它的王国
飞翔是生活
我们的童年
也像追逐成长吹来的风
轻轻地吹着梦想
慢慢地升空
红色的蜻蜓
是我小时候的小小英雄
多希望有一天能和它一起飞
........
”
这是一首明快的歌曲,让人耳目一新,在场的大多是年轻人,最是喜欢这种充满节奏的活力。
舞台上,主唱的‘少年’,极为绅士的伸出一只手,微微躬身,好似邀请在场众人跟随着他一起歌一起跳。一双迷人凤眸满含笑意的扫视着众人,嘴角含着一抹如沐春风般舒适的笑。迷得在场女性,面若桃色花开,而男性也免不了愣神,年轻的还跟着哼起了自己也不知道的调子,而年长的则是含笑着摇晃着身体,难得活力了一把。
就这样,时间在音乐中流逝......
而在她不知道的一处角落,坐着华丽的冰帝网球部。
自然是作为vip会员的迹部收到了好闲的邀请函,难得放了众人的假,一起来热闹一把。
“这歌真好听!”凤完全陷入了崇拜状。
向日还在哼哼跳跳刚才的歌曲,宍户、日吉、泷则是还没回过神来,呆滞中隐隐带着兴奋,而桦地依旧绷着一张脸,不为所动的端坐着,不经让人怀疑他根本没听懂刚才唱了什么。再看看慈郎,啧啧!睡得咩咩叫,若是此刻云夕看到他这副样子,一定会哀怨的捂着心口,叹一声,我算是唱给聋子听了。
而唯一正常的二人则是一脸若有所思,
“迹部,你不觉得他很眼熟吗?”忍足推了推眼镜,开口道。
“嗯!本大爷也觉得在哪里见过?”迹部微微眯起了眼。
回去的路上,
云夕不会料到今晚冰帝的人会在场,不过即便是知道了她也不担心被认出来,不说带了假发,就连脸上也抹上了妆,眉眼稍稍做了妆改,就连自家老姐出现也不见得认得出来,得意。
“哐当!”一声,
一个垃圾盖摇摇晃晃的滚了出来,落在了身后,云夕微微顿了下,复而迈开步子离开。
不多时,淅淅沥沥的小雨飘飘洒洒,夜空如泼墨般漆黑,夏夜的微风中,带着丝丝的闷热。雨水顺着墙角处的裂痕,“滴答,滴答”的落下,给这个晚上更添了一份紧张压抑的气息。
“铿!”
少年摔在了铁丝网上,身体缓缓滑坐在地,右手捂着额头,血不断从指缝溢出,那紧抿的唇似在强忍着痛楚。
他面前,一个高中生模样的人挥舞着网球拍,张狂大笑道:“小子不是很拽的吗?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
闻言,同他一起的两人也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敢跟我们抢场地,胆子不小啊!”
“切,网球不行,你们也只能干这些卑鄙的事情!”少年不屑的轻笑,琥珀色的瞳眸带着浓浓的讥讽,仿佛在他眼里眼前几人如同蝼蚁般的卑微。
“臭小子,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只见狠狠飞来的一脚,还未来得及反应,肚子上猛地传来一阵刺痛,少年痛得蜷缩着身子,瞪着瞳眸,嘴里依旧倔强的吐出一句,“你们还差的远呢!”
那个高中生顿时有种被俯视的羞辱,明明他们才是站着的人,瞬间心中被怒气所溢满,愤恨的看了眼他的右手,低沉一声,“哼,你不是很厉害吗?不知道没有了打球的手还能不能这么厉害!”
少年募地抬起头,眼前一张阴狠扭曲的脸,下一刻,狠狠挥下来的球拍在眼中无限的放大,一圈一圈的恐惧从心底由浅至深,瞬间窒息感如龙卷风席卷全身。
疼痛......绝望......
然该来的痛楚没有传来,只听“啪!”的一声球拍落在了地上,而那男生的手腕正被一只洁白如玉的手紧紧的握着。
男生愤怒的回头,原本脸上的狠冽顿时凝结成了惊愣,一张本对不起大众的面容更是扭曲得可怕,丑陋得惊人。
而让他失色的是那双直直对上他的眼,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瞳眸中,愤怒似道黑色的龙卷风,不断的怒吼,只是一眼,便让人心尖都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使那作恶的三人忍不住后退。
他们的身后,少年痛苦的倒在地上,原本的清眸蒙上了一片阴霾。那个冷傲的男孩,那个倔强的王子,那个无数少女心尖尖上的存在,此刻竟然被伤成这样。刚才那一幕深深刺伤了她的眼,云夕不敢想象,若是自己忽略了心中那抹异样,没有跑回来,若是自己再迟一步,是不是球场上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了,这个将热血献给网球的王子是不是就消沉下去了。
回过神的三人,看清来人的模样,不过是个瘦弱的女生,心中开始起了轻视,又为自己方才的退缩感到羞愤,顿时底气足了起来,开口大骂,“闲事你管了,就别想跑!”
说着一甩手,三个人便并肩而上。
云夕心中更是怒火中烧,躲闪间,冷笑道,“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对比自己小的孩子都下的去手,真是丢了人类的脸!”话音刚落,一人回了一拳,力量不大,却恰到好处的击在了人体痛觉敏感的部位。
“啊,啊啊啊!”
接连不断的惨叫声在这夜深人静时分,突兀响起,阴森得可怕,犹能听到远处逃窜的猫狗撞翻垃圾桶的动静。
没多久,三个就躺在地上直哼哼,在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
只能用余光看着面前的少女,那如墨般乌黑的长发,随着风微微拂过,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那眼中的冰冷,仿若能将一切活生生的冻住。
云夕越过他们,扶起地上软趴趴的少年,眼中难掩的担忧,“越前君,怎么样,还活着吧!”
越前勉强睁开一只眼,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脸色,“你是谁?”
这小子!不是应该先说一声谢谢吗?
“我当然是我!”
......越前同学黑线!
“现在去医院迟了,这样子回去怕是会让你父母担心,去我家吧,我家有个现成的医生!”云夕堂而皇之的抛出鱼饵,说着也不等他同意直接将他的手臂架起,暗叹151cm的王子长大了,姐姐我背不动啊,不然公主抱也可以,真是可惜了。
刚走出昏暗处,云夕顿了一下,侧头对着身后三人说道:“网球不是伤人的工具!”淡淡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瞬间让人有种坠入冰窖的感觉。
越前仿佛感觉到了部长身上的凛冽,眸中划过若有所思,明明跟自己差不多高的身体,驾着自己的重量,应该很吃力吧,不然也不会累的眼角直抽,但是脸上却依旧带着淡然的浅笑,真是奇怪的人。
但他不知道的是云夕的眼角是被他看抽的,无奈的对上他的眼睛,轻笑道:“是不是被姐的风姿迷住啦!”
闻言,越前本有些惨白的脸浮上了红意,盯着人家看还被发现,似有些心虚的撇了撇嘴,“切,你还差得远呢!”
“呵!你还是那么可爱!.....啊......”
云夕瞧见那别扭的小模样,顿时被萌煞了,伸手就想把他的头发揉成鸟窝。谁知,脚下一绊,身形不稳,越前反应敏捷的扶着了路边的扶栏,而云夕就没那么幸运,只觉身上重量一轻,身子更是猛地前扑。
砰——
重物落地的闷声响起,越前微微一愣,待看到云夕以极为扭曲的姿势爬在水坑里,竟毫无压力的大笑了起来,方才的恐惧也都一扫而空,而他也没发现地上一身泥水满脸脏兮兮的人,嘴角勾起的那抹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