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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旁的话似乎听上去似乎还真像为阿里骨考虑一般,他说话的同时仔细观察着阿里骨的神情,但很快阿里骨一笑:“测试忠诚,三弟,你难道忘了一句话叫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吗,你还真以为刺杀欺丁的事和我有关,若说有关的话,也只能说我知道此事未加阻拦罢了。”
这样的回答倒也不算让王旁意外:“二哥毕竟是吐蕃赞普,必定有城府之心,否则董毡也不会将吐蕃的大事全都交给二哥你來处理。”
“呵呵,是啊,其实欺丁的为人行事早就是人人共睹的了,我只不过是顺其自然发展而已。”
“这叫养恶待其成,一举而毙之。”
“哈哈。”阿里骨的大笑充分肯定了王旁的推测。
“二哥,我还有件事不明白,即是如此为何你胡长史,不对,是胡御史來查这件事,。”
“那刺杀欺丁的是胡御史的胞弟,本來是欺丁府上的管事,但欺丁见人家有女想要纳妾,本來那人早有杀他之心,那日时机刚好,此事我早就知道,按说我也有包庇之责,但既然乔老夫人都不再追究,欺丁之死也是民心所向,就算拿到真凶也就不了了之,何必再让他担惊受怕呢。”
“原來一切都在二哥掌控,恕小弟多言失敬了。”
“你我兄弟,何必说这样的客套话。”看见王旁谦虚让阿里骨有点意外于是忙说道。
王旁却略带愁容的说道:“看到二哥有如此城府,那我也就放心了,相信吐蕃会在二哥的治理之下日渐繁荣,过几日我就回宋朝,向天子禀明此行,我也就交差了。”
“怎么,三弟这么着急回去。”阿里骨有些诧异。
“是啊,我还有几件大事沒办。”
阿里骨感觉王旁似乎话中还有什么沒说的,可又不知怎么來问,其实阿里骨现在最关心的是河湟之地的事,但看王旁沒有再往下说下去的想法,又觉得现在忙着追问,本來自己的事就可能给王旁带來些负面影响,更不知道王旁会不会直言相告。
话到嘴边阿里骨沉默了一下说道:“那三弟再多留几日,等我把朝中的事物处理一下,然后我打算带着孩子们去围猎,这样咱们也放松几日,你再回朝廷也不迟。”
人在朝中是非多,难道是自己现在的身份才让王旁不愿意多说?也许换个环境会好一些。
其实王旁也沒打算现在就离开吐蕃,对于阿里骨他还要多观察几日,毕竟阿里骨的身份不同与高智升或者王石。
接下來的几日,阿里骨忙着处理吐蕃的事,王旁则是更加细化的去整理联邦的制度,众人也是分头打听时迁的下落,可这小子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忽然间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听说赞普要带着大伙去狩猎,完颜阿骨打和王震南可是兴奋,两个人各自挑选了弓箭,将随身应用之物打理好,正兴冲冲的讨论箭法,忽见张清急匆匆的走了进來:“二位公子,有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戴宗大哥回來了,而且你们猜他把谁带回來了。”
“谁啊,难道是我大哥。”王震南想到还沒见到过大哥王石的面,不由得兴奋的问道。
“嗨,想什么呢,你大哥现在执宰西夏,听说已经要取代梁落瑶执政了。”
“啊,真的啊,那太好了,快说,戴宗大哥带谁回來了。”
“时迁,时迁这小子被戴宗大哥带回來了,现在他们在王爷的房间里,你们还不去看看。”
听到这个消息,王震南和完颜阿骨打不约而同跳起來,时迁这小子让大家这通好找,想不到竟然被戴宗带回來,这些估计父亲得好好的惩罚他一下,不过,时迁平时和两人和说的上來,两个人心里惦记赶忙朝王旁房中走去。
“哈哈哈,真有你这小子的,等回到京城,本王重重有赏。”还沒到房间,就听见王旁的大笑声,接着一个声音说道:“多谢王爷,这是我的运气好罢了。”
果然是时迁的声音,怎么他沒受罚反而得到赏,越听越好奇,王震南和完颜阿骨打忙走了进去。
“爹爹。”
“岳父。”
“哈哈,你们來的正好,明天狩猎的事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妥当了。”两个人回答完王旁,急忙找时迁望去,见时迁正坐着那一副十分得意的样子。
“爹爹,时迁无故出走还闯了祸,为何不罚他反而赏他。”王震南笑着指着时迁满脸疑问的看着王旁。
“公子,不带这样的,不就是沒给你们行礼吗。”时迁急忙从椅子上起身,“见过二位公子。”
“这不行,你得老实交代,爹爹为什么不罚你。”王震南和完颜阿骨两人走上前,一左一右把时迁架在中间。
王旁看着也觉得有趣,少年们在***打闹闹是件很开心的事。
“王爷~”时迁朝王旁投來求助的目光。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不要贪玩明天一早咱们就出发。”王旁笑着打发了三个人出去。
一出房间,两个人就紧抓着时迁:“你这臭小子,让我们大家好找,快说,你都办了什么好事。”阿骨打捏着时迁的肩膀说道。
“我说,我说,那日我和张清不是在街头遇到了欺丁了吗,后來,我让张清先走……”
三人说着话回到王震南和完颜阿骨打的房间,张清也跟了进來,四个人围坐听着时迁说起后來的。
话说那日时迁沒地方可去,便去了德鲁的家,在德鲁家呆了几日,听说全城都在找刺杀欺丁的凶手,甚至张清等人都被带到赞普府,时迁心想这下麻烦惹大了,本來时迁就害怕这事会连累王爷,结果外面风传不断,有的甚至说是大宋派來的使臣刺杀的欺丁,一下子小小的误会就成了两朝的仇怨了,而且,这时时迁又不知道王旁的所在,情急之下他决定去西夏找梁王爷也就是王石去想办法。
回到西夏之后,时迁发现西夏时局出了大问題,原來梁太后囚禁秉常以來,因与宋朝连年的战争,宋朝给夏的岁赐和两国和市都已断绝,财政困乏,物价暴涨,官民怨恨民不聊生,此时朝中对梁氏母党专权的不满情绪日趋激烈,要求秉常复位的呼声也不可遏止。
为了逼着梁太后退位,王石带大兵驻扎在兴庆府之外,在李秉常的皇后梁氏的苦苦哀求下,王石又从兴州的木寨里将李秉常解救了出來,准备随时逼宫让李秉常上位。
而此时的李秉常由于长期受到太后囚禁,已经得了严重的抑郁之症,或者说,此时的李秉常完全就是王石的一个棋子,而梁太后则是死死不肯放权,双方僵持了下來。
王石得知吐蕃的情况,心里更加焦急把西夏的事搞定,众人商议了半天,决定不行就來硬的,可那样要宫中有人接应才行,就在此时接受宋朝岁赐的队伍从宋朝回來了,时迁自告奋勇去宫中打探,他藏在队伍中混进了皇城。
别看时迁别的不行,但是在西夏尤其是在兴庆府,皇宫内院对他來说偷偷潜伏进去可是太轻松了,潜入皇太后寝宫,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刚想离开太后就回來了,时迁只好躲在卧榻之下,心想看來今天就交代这了。
梁落瑶回到寝宫,见永乐城之战之后,宋朝似乎无意再和西夏对峙,心里稍稍安心了一些,于是叫來了亲信大臣商议对付李秉常的事,最后所有人退了下去,只留下军机大臣商议偷袭王石军队,顺手解决了李秉常的事。
时迁偷听直觉得后脖子发凉,最毒妇人心,天下竟然还有这样的女人要对自己的儿子下手,想到这,时迁忽然心中一动,一股坏水冒了上來,取出竹管朝房间里一吹,梁落瑶和那位军机大臣一人打了一个喷嚏,接着便有些昏昏欲睡。
反正在卧榻下面呆了多时也有些累了,时迁钻了出來,商讨这么机密的事,肯沒有太后的召唤谁也不敢进來,时迁干脆干件好事,将两个人衣衫脱了,把一男一女放在卧榻之上,再偷着门缝算好时间,瞬间闪出房间直接上房,手里还抱着两个人的衣服呢,索性來个热闹的,他一路走,一路将衣服扔着,直到退的差不多了,大喊道:“來人啊,护驾啊,有刺客。”
这下皇城里面热闹了,侍卫们打着灯笼火把,先是看到地上的衣服,接着顺着衣服的指引一路來到皇后的寝宫,喊了两声皇后,沒听见动静,侍卫长心想这下麻烦了,那也得看看啊,宫里的太监宫女也都慌乱了,可是谁也不敢闯进去,最后大家一块冲进寝宫,然后就被寝宫卧榻上情景吓呆了,太后和军机大臣本來闻的迷迭香就不深,门一开一阵风吹來,两人都清醒了过來。
天啊,这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若是大臣先无礼,太后明明可以处置,明显这是被人陷害了,可外人看來明显这是太后有奸情,最让人吃惊的还在后面,几乎这一晚所有的朝中大臣都知道了这件事,这样的太后怎么可以执政呢,这简直是对西夏朝廷的侮辱,稍微有点正义感的大臣联名请求太后退位,更有人提出应该接李秉常进城正是执政。
梁落瑶都快哭死了,她怎么也想不到一生都不清白,都沒关系,唯独最后清清白白的想解决问題,竟然被人阴了,就这样,西夏李秉常在王石的陪同下进了兴庆府,又在王石的陪同下接受群臣朝拜,梁落瑶已经被囚禁起來。
大快人心啊,尤其是王石,被这位“姑母”骗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一步步走到这里,他面前坐在御座上神情呆滞的李秉常只是个傀儡,而操纵这个傀儡的再也不是梁落瑶,而是王旁之子,,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