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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山寨秩序井然的各自忙碌着,沙世岩忙完粮草安置的事,匆匆回到山寨之中内宅,高雨已经换好了一身便服,淡蓝色东坡巾,银色绣线交领的水蓝色长衫,腰间绣线丝绦悬挂佩玉,哪有半点山寨大王的样子,说翩翩风采的读书人也不为过,佐宁也换好了装扮,褐色粗布衣衫长裤,一副家丁的模样,
“大王,你这是就要下山了。”虽然沙世岩知道高雨决定进永乐城,但还是有些担心,
高雨拍了拍沙世岩:“沙兄,山寨的事就交给你了。”
沙世岩无语默默送着高雨朝山寨外面走,迎面忽然跑來一个士卒:“大王,您快去看看,马胜给您弄了匹好马。”
高雨三人闻听快步朝山寨议事厅前的空地走去,只见一根木桩上拴着一匹通身雪白的骏马,此时马胜不知道去了哪里,那马正玩命的嘶鸣抑或不是高举起两只前蹄,焦虑的挣扎着,
众人走的稍稍近些只见这匹马头至尾一丈二,蹄至背八尺多,大蹄腕儿.细七寸,竹签耳朵刀螂脖,干棒骨,开前胸,就象欢龙一样,
马胜从山寨外跑了回來,朝众人喊道:“先别靠近,这马性子烈。” 马好像认识马胜一样,见到马胜情绪稍微安稳了一些,但很快见马胜似乎并沒有放开他的意思,反而更加暴躁不停的刨着地,
“马胜,过來。”高雨招呼着:“这马哪來的。”
马胜跑到高雨面前:“偷來的,这马是离群野马,刚好我遇到有人圈这马。”
“你帮他们了。”
马胜哼了一声:“那是群宋军,好像是从别处來这地方的,有二三十人,为首的看衣着幞头像是个宦官,不过年纪很轻,而且似乎要定了这马一样,我就看着他们圈的这马精疲力尽了,这马也不服,等那官员靠近,这马就私活赖在地上不起來,后來嘛,我就放了几匹那些宋军的马,他们着急去追自己的马,就把这家伙放开了,不过,看來这家伙还是不肯老实。”
高雨的眼睛熠熠放光,口中不住的赞到:“好马,好马。”
沙世岩问道:“大王认得此马。”
高雨点点头指着马说道:“你看这马的左耳朵里边有一块记,就象一朵玉兰花一样,其实这不是记,是角,犄角,马肚子一边有四个旋儿,其实这不是旋儿,是鳞,头上长角,肚下生鳞,都说那不是马,是龙,起码是龙种,这马不是别的马,正是当年赵云坐骑,夜照玉狮子又名玉兰白龙驹或是赛龙雀。”
马胜的两眼也冒着精光:“对对,据说当年大宋的镇南王胯下就是这样一匹马,王爷死了以后马自己活活把自己饿死,这是衷马但是认主不易。”
高雨听得心潮澎湃,他一撩长袍说了声:“我來。”飞身像马走去,
赛龙雀见有生人走进,竟然举起前蹄像高雨扑來,险象环生众人一阵惊呼,高雨当年驯马记忆犹新,只见他避开马蹄,翻身上马一只手紧紧的抓住马的缰绳,双加夹住马肚子,一只手狠狠抓住那个马的左耳,紧紧的攥在犹如握住他的犄角一般,这一举动作既迅速又有力,赛龙雀挣扎了几下忽然意识到來的人已经抓到了他的要害,或者这个人才是自己真正的主人,他的脚步渐渐的放缓,最后满满平和下來变成了原地的踏步,头也不再高高的昂着,
这一过程有个几分钟的时间,高雨微微出汗,毕竟沒有马鞍,光溜的坐在马背上还有用力夹紧以及手上的用尽,不但需要技巧还是个力气活,见赛龙雀不折腾了,高雨慢慢伏在马背上,松开左手马依然很老实,高雨拍拍了马脖子,翻身下了马,此时赛龙雀像遇到了久违的主人歪着头依偎这高雨,
听到赛云雀长吁的一个响鼻,马胜忽然大笑起來:“大王,你太厉害了,它服了。”
高雨擦了擦额头:“服了就好,喂点草料,配上装备。”
马胜应声去办,寨子中的众人不禁纷纷朝高雨竖起大拇指,佐宁给马胜帮着忙,顺便备着自己的马,两个人低声嘀咕着,马胜说道:“沒看出吧,这大王还有这身手,你说他还有多少咱们不知道的能耐。”
佐宁催促着:“那谁知道,赶紧喂马。”
马匹准备好,高雨佐宁再次上马,沙世岩等人将高雨送到山寨门口,忽见山路上尘土渐起,一阵杂乱的马踏之声,远远的见一队宋军顺着山路上山來了,
高雨心里奇怪,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所在这个峭壁,地形复杂且隐蔽,而且平时尽量晚间少有灯火,更何况这个地方根本不是能通往西夏的路,怎么忽然会有宋兵,
马胜见状嘀咕道:“坏了,这不是那批圈马的宋军吗。”
横山寨的人个个紧张起來,沙世岩问道:“大王,來的人不多,我们要不要准备动手,。”
高雨一摆手:“淡定。”
來的宋军只有二三十人,带头的正是马胜所说的那个宦官,这些人來到横山寨门前,有人便喊道:“总管,那马在那里。”接着马蹄扬着尘土逼近大寨,
宋军为首的一名官员一马当先來到寨前,一间坐在赛龙雀上的高雨,來人和高雨同时怔住了,
來的人有三十岁上下,长和黑但不脏兮兮的,而是俊美的黑,五官英俊浓眉大眼,双目炯炯有神,下颚留着长须,看样子这胡须留了不少年了,身材十分魁梧,阳刚之气十足,很难将他的相貌和头上至于宦官带的无翅的幞头联系到一起,高雨不禁震惊,这不是童贯还能是谁,虽然十多年了,但是五官相貌依稀有年少的影子,可是,童贯真的做了太监,可是他的胡须,他的喉结又如何解释,
高雨震惊之余,來的人也颇为震惊,一个酷似义父王旁的人坐在一匹夜玉照狮子上,恍然一下子回到自己年少时一样,
这人,正是童贯,
童贯怎么出现在这里,这要解释下宋朝的宦官机构,除了内省之外还有几个司,其中有一个司叫做管勾往來国信所,北宋时主要负责对辽国和西夏的外交事务,而如今的宋夏关系,这个司所早就形同虚设,几个月前童贯避祸來到这个司所,到了夏宋的边境,至于他的祸这次如果事发,那可是滔天的大祸,而他能否逢凶化吉,也就看能否忍过这一两个月,
可就在这时候,朝廷发兵修筑永乐城,同时童贯也接到回京的命令,准备启程的时候,偶遇离开马群的赛龙雀,
凡事都是这么巧,也的确这么巧,童贯可是十分细心,他仔细观察地形,辨别马的踪迹,终于让他发现了这个藏匿于深山峭壁之中的山寨,
看着眼前的高雨,童贯只剩下错愕和惊喜交加,他下意识的去捋自己胡须,忽然哎呦大叫一声,古人丧父才蓄须,童贯这胡须可是留了有些年了,他捋着胡子想起十多年,就算是义父在世也不应该是现在这副容貌,所以哎呦大叫一声随即问道:“对面何人,此处何地,。”
高雨一阵心疼,想到当年童贯对自己敬重,童贯的乖巧,以及自己对童贯的疼爱,如今义子就在面前,可是为了横山寨上上下下几百人,为了自己要做的事,他一咬牙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位将军是何人,此地是我的山寨。”
“你的山寨,难道你在此地拥兵,还是做山贼路匪。”童贯瞪着眼问道,
“将军误会了,我们只是盐商而已,听说宋夏要开战,所以选此地避一避战争,大王如果不相信,不如打山寨之中稍作。”高雨说的十分镇定,童贯将信将疑,
高雨索性下马,将童贯等人迎进山寨,童贯左顾右盼的看着,山寨倒是不算太大,而且巧的事高雨安排了四组共二百精壮去做秘密的任务,山寨中剩下的就是沙世岩这样的文质彬彬,或者一些上了年纪的盐帮长老,所以看上去似乎也沒有什么精壮的兵力,
童贯转了半圈沒见有什么异样,他站在寨中,打量着高雨和那匹马,
“这马是你的。”
“正是,哦,这马本是我从大理带來的,但是路上被人骗走,和我走失了,这事延州的朋友可以为我作证,想不到此地失而复得。”高雨笑着说道,笑的时候心里紧巴巴的难受,
童贯点点头,忽然叹气说道:“也许你能配上此马。”说完转身要走,
“将军,留步,还沒请教尊姓大名。”高雨忽然问道,
童贯侧头看了看高雨:“在下童贯,本來是管勾往來国信所管事,不过很快就要回京城,你这地方还是小心为妙,不要给自己惹事上身。”大概是高雨太像王旁了,童贯忽然有些无心伤害之意,说完他朝自己的队伍走去,刚走几步忽然站住脚步回头问道:“你是盐帮管事,你叫什么名字,刚刚我看你好像要出寨,你要去哪里。”
“在下高雨,正准备去永乐城去考察下行情。”高雨拱手说道,
“那好,上马,我送你进城。”童贯忽然大方的说道,这山寨多少可疑,自己又找不到证据,不过这么大的山寨也难成气候,而眼前这个人又如此像王旁,总之童贯越想越纠结,他说出这句话眼睛盯着看着高雨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