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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旁郁闷了,他想起來几个人去琼林苑南街看球的时候,折可适随随便便就给他搬來个石凳,当时王旁还感叹呢,这臂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结果沒想到,自己想好的一段教育意义深刻的故事,就这么给毁了,
听见童贯还在问,自己让他们折筷子干什么,王旁一板脸说道:“我生气,拿这样当发泄。”
童贯,折可适,种师道和贺铸都愣了,他们几乎很少看到王旁生气发脾气,童贯和折可适是跟着王旁打过一场仗的,即使两军阵前,都很少看到王旁大发光火,折可适问道:“王爷,您在跟谁生气啊。”
王旁一指童贯:“贯儿,你还不知道你今天为什么输球吗。”
童贯看上去是个愣小子,但确是外粗内细的人,他能看出王旁滑板的时候脚踩到滑板的位置,就比其他孩子多些观察,而起童贯十分聪明,刚刚踢到第二局的时候,童贯就想到了王旁是激励德云社让他们赢球,
想是这么想,话不能这么说,童贯低头说道:“爹爹是想给我点教训。”
“算你聪明。”王旁语气放缓了些,折筷子的段子干脆也别提了:“你忘了齐云社是怎么输的吗,踢球不是一个人的表演,咱们王府平时就很少参加蹴鞠比赛,你们跟着我东奔西跑也很少练习,所以,这么短的时间要赢得比赛,就需要团队的力量。”
童贯刚刚在这上吃了亏,又见王旁真有些生气了,忙说道:“我知道错了,只是我想赢那高俅,所以……”
“这个我知道,你想赢的是高俅,别忘了高俅也不是一个人啊,更何况都是代表王府,咱们镇南王府如果因为你太想表现而输给别的王府,那就算你比高俅球技高又如何。”
童贯听了王旁的话,惭愧的低下头,
王旁知道虽然童贯好胜,但对于自己的话他还是言听计从的,见他已经有悔意,心想回头在找郭师父托付一下:“你们都下去赶紧沐浴更衣,晚宴在花园宴会厅为侯先生庆祝并践行。”
几个小子答应了一声,陆续走出书房,王旁见贺铸沒跟着一起去,于是说道:“这沒什么事,你也去吧。”
“我沒下场踢球,所以不用沐浴更衣,我在外面候着,王爷有事叫我就行了。”贺铸说道,这些少年之中,贺铸身形比童贯还高点,但这孩子长得粗狂性格却是斯文,
“那你去内府告诉陆总管,晚宴让武苏的家眷也参加。”
王旁支走了贺铸,书房安静了下來,王旁走到窗边推开窗,这个视线正好能看到不远处的皇城,以及皇城脚下的馆阁,他看了一会这座古城,忽然觉得似乎自己生來就在这里,侯书献先去邕州,虽然他心里也惦记邕州的情况,但现在已经沒有那种必须自己去做什么感触,
回到京城一件件的事,几乎都是闲杂玩乐,自己也是想着两位夫人即将临产,所以也哪也不想去,或者就此自己的可以稍稍安逸一点,也做做吃喝玩乐的王爷,
砰砰砰的几声轻轻叩门声,王旁回过神來,韩德容走了进來:“王爷,吐蕃王子派人送信给您。”
王旁接过信笺,见是阿里骨说京城的事已经办妥,也受到大宋皇上的宴请,现在正准备回吐蕃,王旁想起他们同路回京城的时候,二人约好等阿里骨办完受封赏的事,兄弟再见面,王旁问道:“送信的人走了沒有。”
“沒有,还在大门外等您回复。”
“叫贺铸进來。”王旁说道,
韩德容推开门朝外面厅里看了看:“王爷,您的小秘书们呢。”
王旁这才想起來刚刚都放跑了:“哦,那你去回份请柬给吐蕃王子,请他明日到府上,我会派人去接他。”
韩德容领命去办,王旁又默默的坐了一会儿,陆慎言走进了房间:“王爷,酒宴都准备了。”
“唉。”王旁长吁了一口气,
陆慎言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怎么看您有些不开心,是不是因为侯先生要走。”
“怎么会呢,这事可是高兴事,我倒是希望府上的人到了各处都能顺利,那我也就省心了,走吧。”说着,他站起身來,
陆慎言跟在王旁身后下了楼,聊着天说道:“可不是嘛,王爷操心的事可太多了,就说我吧,从在梅耶府十几人,到现在整个王府上上下下几百间屋,光家丁侍女就一二百人,我都觉得麻烦,更别说您还有这么多大事要考虑。”
“王府有这么多人了。”王旁不禁诧异,
“您不知道啊,就这样还偶尔觉得人手不够呢。”
“哈哈,那陆总管你就多费心了。”王旁笑道,
陆慎言也笑了笑:“当年跟着王爷的时候,您还在狄将军身边,我记得那会儿啊,都说您是少年才俊,现在您儿子都是少年了,这时间可是过的够快的,不过,话说回來,您这身边人一个一个都被你推举做了官,那您身边就不留人了吗。”
王旁淡淡的说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要是你今年科考得中,我还准备向圣上荐举你呢,那样可以免了很多像什么三年考察的周折,升职也会更顺利些。”
陆慎言眨了眨眼睛问道:“那,万一我考不过呢。”
王旁笑了笑:“蔡京这么问,怎么你也这么问。”
“我这么问是正常,蔡元长这么用功,他肯定是沒问題的,不过我倒是想跟王爷说,就算我考中了,也不想去做官,还不如留在王府给您做幕府,这样也能帮着打理府上的事。”
王旁心里有些感激,但他笑着说道:“你这么一说,就好像你今年一定能考上一样。”
“嘿嘿。”陆慎言憨笑着,
别看王旁可以推举侯书献,那是因为侯先生本來资历就深,而且也经历过官场,对于陆慎言,王旁除了担心他的阅历之外,还真有点舍不得,他岔开话題问道:“刚刚有沒有看到贺铸。”
“看到了,我一时忙不过來,人手又不富裕,就劳烦他去接下武夫人母子,您看,对面不是他们吗。”
花园中,王旁见武苏的夫人带着两个孩子走近,他们身后跟着贺铸,女孩子走着走着回头看了一眼,忙又转过头低头走路,贺铸的脸一下子通红,
次日一早,王旁早早起來和侍卫们一起练功,有些日子沒有练功了,抻抻筋骨感觉舒爽了很多,有王旁在大伙也精气神实足,
吃过早饭,王旁就派人到吐蕃王子下榻的馆驿去接他,不到半个时辰,听侍卫禀报吐蕃王子已经到了,王旁下楼來到办公楼的大殿迎接,
一进大殿,阿里骨就赞叹到:“兄弟王府这楼好气派啊。”
王旁将阿里骨请到三楼,书房旁的茶室内二人对面而坐,一壶茶摆在中间,茶香飘逸,阿里骨笑呵呵的说道:“我在吐蕃的时候,早就听说了兄弟的大名,这次來大宋,能和兄弟结识简直太让我高兴了,只可惜不能在京城逗留,不然能有更多的时间和兄弟饮茶相谈,这可是多么惬意的事啊。”
这话说的王旁挺高兴,纵观眼下的几国,西夏已经是陨落;辽国的耶律洪基虽然和王旁很谈的來,但多出于二人对仁宗政策的共识,以及王旁对耶律洪基的尊重;而何里钵与自己出生入死早已情同手足,大理段思廉给王旁的印象并不太好,性格多疑而且优柔寡断,幸好还有个文武兼备的高智升和豪放的杨义贞,这两个人和王旁私交很好,
而这阿里骨,从王旁在大营中见到他,就对他很有好感,尤其王旁又知道,未來吐蕃很有可能就掌握在这个人的手里,虽说他是董毡的义子,可在吐蕃的地位,人气以及董毡对他的信任,丝毫不逊色于吐蕃太子欺丁,
想起來欺丁这个人,王旁说道:“我和兄长也是相见恨晚,等到八月到了邕州,咱们兄弟再好好聚聚,不过我倒是担心,这么大的事,你吐蕃皇上会不会派太子去啊。”
阿里骨说道:“这么大的事,父皇应该不会派他去。”
王旁见他说的很是平淡,笑了笑说道:“他去不去也无所谓,反正吐蕃这位太子我曾见过。”
“兄弟什么去过吐蕃吗,我怎么不知道。”阿里骨惊讶的说道,
“我沒去过吐蕃,只是在邕州的时候见过欺丁,只是当时还和太子有些误会,所以我担心太子会为你去邕州的事从中作梗。”
“欺丁什么时候去的邕州。”这下阿里骨更惊讶了,
王旁想了想,毕竟欺丁是吐蕃的太子,若是说出來当街被王旁打的事,阿里骨也会觉得沒面子,于是他轻描淡写的说道:“去年,就是大理去吐蕃提前联姻的时候,奇怪啊,阿里骨你怎么会拒绝了大理的联姻呢。”
王旁叉开了话題,阿里骨笑着说道:“那时候啊,我本來就讨厌來说亲的籍辣庆,那人曾是西夏大将后人,在吐蕃沒被重用又跑去大理,这样的人能安着什么好心吗,我又派人也打听了,听说大理也王爷你提亲,所以就不打算争这门亲事了。”
王旁听他用了个‘争’字,笑着说道:“哈哈,我肯定是不接受的,我已经有了妻室,不知道阿里骨如今娶亲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