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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筱听着高兴,不禁说到:“嗯这个晋献公就快像我外公一样厉害了。”
太监听他说的有意思:“你外公是谁啊 。”
童筱想了想,好像娘亲沒说过什么不让说外公的事,他见这个老太监可亲,便说到:“我外公你都不知道,你可别对别人说啊,我外公叫狄青。”
“啊。”老太监一惊,
“哼,怎么样,厉害吧~”童筱一边玩着手中的泥娃娃,一边说道,他沒有注意到老太监惊讶的神情,“这么说,你娘是狄青将军的女儿。”
童筱抬起头,他看了这太监,觉得他并沒有什么恶意:“我爹爹跟我讲过我外公打仗的故事。”他又仔细的想了想,
老太监站起身來,他开开门看着正房的方向,心中百感交集,这么多年过去了,有谁记得宝元初年,宋国和西夏开战的前后四年,朝廷有位监军配合狄青作战,大小几十场战役下來,那位朝廷所派监军已经和狄青成了莫逆之交,
这位朝廷的监军是位内臣,后來这个监军被加封左骐骥使,但他仍是内臣并且做了内务总管,直到知道狄青被陷害,赵曙想拉拢他的时候,他毫不理会赵曙之意,
或者说他早就看透了官场,只想好好侍奉在皇上身边,为了保护诏书和月下母子,他将诏书藏了起來,沒想到月下竟然是故人之女,他的心中怎么能不感慨,
童筱见他半天不说话,走到他的身边问道:“老伯,你是不是生气了。”
当年在汾州这太监曾见过狄青夫人,难怪这太监觉得王旁的夫人眼熟,老太监弯下身子,轻声的对童筱说到:“你去问问你娘,有一位左骐骥使史志聪,她是否知道。”
童筱见老伯说的严肃,急忙颠颠的跑回房间,进屋喊了声娘,跑到月下身边,小声的说道:“娘,那老伯今天好神秘哦,他让我问你,知道不知道有个叫左骐骥使史志聪的。”
月下一听站起身來,这个名字他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忽然她想起,当年在陈州的时候,父亲临终之前曾经对他说过几个人,还说道:“自己从未像这几个好友开口,只是心疼女儿从小不在自己身边,以后非到万不得已,不要去求人。”
这几个人中,有一个就是史志聪,父亲提过他是太监总管,难道看守自己的这个老太监就是他么,
童筱见月下神情诡异,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他忙说到:“娘,我对他说了我外公是狄青。”
“你这小孩子怎么知道。”月下惊讶的问道,自己从來沒对童筱说过这事,
“是我爹爹讲给我,说我外公很勇猛。”童筱喃喃的说到,他轻声的说到:“娘我知道错了,以后不说了。”
月下眼泪差点沒掉下來,自己的夫君如此感念亡父,心里更是感动,看到童筱委屈的样子,她安慰到:“筱儿沒错的,娘不怪你,你去请那老伯來。”
史志聪被月下请进了房间,月下忙向史志聪见礼,史志聪拦住说到:“唉,我真沒想到,故人之女蒙此磨难。”说罢,又想起现在仁宗也离世,心中悲切,
月下向童筱说到:“筱儿,你爹爹给你的玉,你可让史总管看一看。”
“哦。”童筱说着,从怀中掏出掖在衣服里面的佩玉,这玉他学着王旁的样子,也挂脖子上揣在衣服里面,
史志聪见过狄青始终佩戴此玉,虽然用金镶住,但他认得此物,“童筱,你去庭院中玩一会,如果有人來了,你就回來说一声,我有重要的话对你娘说。”
童筱看看月下,月下点点头,他转身出了房间,
史志聪叹了口气说到:“我这么个阉人,蒙仁宗皇上器重,这么多年來,我久居深宫侍奉皇上左右,不问世间之事,唉,我只知道王侍郎是狄将军的爱徒,却不知道姑娘是狄将军之女。”
月下轻声说到:“此事很多人不知,当年我娘蒙冤被人说有妖术,我爹才离开我娘,后來我爹和夫君为了保护我,也少提我们父女关系。”
史志聪点点头,当年的事他也略微知道一些,房间里一阵沉默过后,月下说道:“史总管是先父生前旧友,我有一事相托。”
史志聪忙说到:“姑娘不要客气,有什么事尽管对老夫说。”
月下向门外看了看,她知道赵曙是跟王旁记下了仇,,眼下赵曙已经登基做了皇上,为了皇上的面子,更不可能轻易的放人,不过她相信,只要王旁回來,什么事都会好起來,她现在只觉得委屈了童筱,
“史总管,童筱是我们的义子,这孩子如果总这样下去,就可惜了,我想,您能不能想个办法救救这个孩子。”
史志聪听了心里很感动,月下所求之事竟然不是为了她自己:“好,这个我可以答应你。”
月下一笑,起身微微行礼,只要童筱可以安顿好,她便了却了一件心事,
史志聪说道:“王侍郎的事,姑娘也尽可放心,我听说他已经从辽国回來了,但是又被遣往高丽,唉,实话告诉姑娘,高丽现在战事紧张,皇上是怕王侍郎不肯去,才将姑娘软禁于此。”
史志聪说完,看着月下,月下一直沒有向他问起过王旁的消息,这让史志聪有点奇怪,
月下却微笑着说道:“多谢史总管,我看事情多半沒有那么简单。”此事月下心中有数,如果只是想派王旁去高丽,赵曙不用费那么多周折,而且月下越來越感觉到,太子囚禁自己的原因和王旁总和自己讲过的幻境有关系,
也难怪月下这么想,赵曙几次审问月下,王旁的妖术,月下总会想到王旁和自己讲过的事,她相信自己的夫君不会妖术,因为她自己也曾经有过能感应别人思想的能力,所以月下愈发的理解王旁,
月下的话却给了史志聪错觉,他想到了诏书,听听外面沒有动静他小声的说道:“是不简单啊,太子担心王侍郎将來会跟他争天下。”
月下心里一惊,她也听王旁说过,王旁所佩戴的那把松文剑,剑理逆行是忤逆之剑,莫非是那把剑引起的,
史志聪看月下吃惊的样子,安慰月下:“姑娘放心,此事我已经托了故人之子转告了王侍郎,让他小心处事,虽然我们各自尽职,念在故人情分上,多少还会有往來,我这就去想办法,月下姑娘耐心等待。”
史志聪离开月下的房间,回到自己的住所,他在房间里面來回的走着,这个事要怎么办,赵曙逼他交出遗诏,他说已经托付给了他人,若自己无端端被害,遗诏就会昭示天下,赵曙这才命他看守月下母子,把他这个内臣总管支开了身边,
史志聪想到了太后,第二日史志聪便领着童筱來见太后,一见到太后史志聪就扑倒在地,老泪纵横的哭了起來,太后被史志聪哭糊涂了,急忙命人扶起史志聪问道:“史总管侍奉皇上多年,有何委屈尽管说。”
史志聪擦了擦眼泪说到:“启禀太后,我一个宦官,现已年老膝下无子,近日,见这孩子精灵,颇有老夫年少时候的才智,想收下这个孩子,恳请太后降旨,圆了老臣的心愿。”
太后一听扑哧乐了,就这史志聪当年聪明,看他忠心耿耿,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好吧,这能算什么事,就把这孩子赏给你。”太后看了看童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童筱已经听见刚才史志聪所说,他虽然觉得这个大伯挺好,可是自己有生父,有义父,怎么能再认义父呢,“我叫童筱,我有爹爹,这大伯挺好的,嗯,能不能不当他儿子当他徒弟啊。”
太后听了更是笑,连身边的宫女也都笑了起來:“你一个小孩子,想做史总管的徒弟,那可是要净身的啊。”
童筱摇摇头:“什么叫净身,是洗澡吗。”太后身边的宫女笑弯了腰,太后也掩着嘴,这么多日子以來,难得有这么小家伙,让太后开心一点,
史志聪好气又无奈:“太后,童筱年纪太小,不懂净身,不如等他大些让他自己决定,也省的人家说皇家欺负小童无知。”
太后收住了笑:“史总管说的在理,童筱,我就降旨让这老伯做你师父,但是以后净身的事你可以自己决定可好。”
童筱一听大喜:“谢谢太后,不过我有要求。”
霍,这么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孩子,竟然敢对太后提要求,太后这会儿心情好些,反而笑着问:“你说來听听。”
“我想能不能让我和我娘回家……”
太后摇了摇头,这事她不能做主:“这个,不行,但是你可以换一个要求。”
童筱有点失望,不过他还有个想法,他说道:“我不想叫童筱了,小小的保护不了我娘。”
“哦。”太后看这孩子有点意思:“那你想叫什么。”
童筱听着胸膛说到:“我要叫童贯,气贯长虹的‘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