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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宫中回府的隔日起,韩语蓉就被罗氏以‘偶感风寒’为由,禁足在苍然院,韩语苓对这件消息只是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天晓得在春暖花开的季节里,想感染伤风感冒是多么不容易的事…。
再加上某个因为永宁侯府夜间防卫突然加强而无法潜入后宅探望佳人的仁兄心里有多么地郁闷!!以上这点则是由另一个同样被牵拉到的倒霉路人在历经周折之后,才顺利地把他心中的不满传达到韩语苓耳边。
“听大少爷说,三殿下想尽办法要得到二姑娘的原谅,偏偏现在咱们府里是了夫人的心腹之外,任何人也进不去苍然院,更别说叫谁替他传那些私密的话了,而且淑妃娘娘更是日日要求三殿下去她那里早晚请安,为的似乎就是三殿下依旧不敢改变心意,定要给二姑娘一个合适的名份,淑妃娘娘这会儿心里可指不定有多恨二姑娘呢,这样子的情况持续下去,等将来二姑娘进了宫里,又真能得什么好吗?”幽兰趁着替韩语苓整理将用为刺绣屏的线时,悄悄地和她说了些府外的情况,而这些事自然也是姚振荣特地吩咐她转达的。
“妳家二姑娘心思灵巧得很,根本无须替她担心这种小事,就怕淑妃娘娘心一狠,直接略过三殿下的意思,另劝圣上指了别人进门,到那时候呀,二妹妹才真叫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韩语苓说这番的语气极为平淡,听起来倒不像在笑话韩语蓉,她也知道韩语蓉若是不好,她一样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韩语苓也知道大概的情况,如今不止在他们府中的韩语蓉被禁了足,就连可算得上始作俑者的周婉玲,她在定远侯府的日子听说也不怎么好过,定远侯府在朝上低眉顺眼的,不过是求女儿能得到贵人们的一个交代,那场她们无缘亲眼见证的意外,虽说很快就被皇后压了下来,但是有眼线在宫中的人家,还有那日曾注意谁失了踪影的世家贵女,但凡有点脑子的都能猜出大概。
不过谁也没料到周婉玲好歹是一个有身份的侯府嫡女,居然会想到用下三滥的手段去勾引皇子,呵~没被五马分尸就该偷笑了,哪里还有脸求什么?偏偏圣上看着定远侯的忠诚度还算足够,儿子也确实和人家有了点首尾,这种事不是没人说出口就能当作不存在,所以两个上位者如今大概也很头疼,而皇后和圣上都没有作出任何指示,淑妃纵使心中有万般埋怨,照样得乖乖吞回肚子里。
“姑娘倒是对二姑娘极有信心的样子,不过话说回来,这百花宴都过去快半个月了,婢子一直没听到京城里有传出什么大消息,皇后办百花宴的目的不就是要替两位殿下挑选妃子吗?难道圣上和皇后娘娘至今依然没看中哪家小姐做儿媳妇?”刚好端着点心进屋的书云也来凑热闹,一脸纳闷地问着自家姑娘。
“贵人们行事自其考虑,我们又哪能私下议论?再说两位皇子殿下选妃的事本来就差不多该有个结果,若不是那日的那档子事情,兴许是该下旨了。”韩语苓只是顺口回道。
“婢子是担心呀!如果姑娘真被圣上指给了哪位殿下怎么办?婢子听董嬷嬷说过她以前在王府里的事儿,就觉得只是个王府而已,怎能生出许多是非事?更何况姑娘如今这般不爱惹事的性子,若能做正妃还好,可万一…。”书云倒是明白自家姑娘有几斤几两量,是以认为依韩语苓的家世才华,便真进了那等富贵堂皇之地也绝对不够看的。
“呿!妳也不必自己在那里胡思乱想啦,谁都知道我没那个富贵命,先前不过是做了人家手中一枚棋子而已,不然妳以为周大小姐怎地敢甘冒这等违逆宫规的大险?还不是打量着圣上和皇后娘娘不会对她动手?别说不敢责罚她,只怕如今还得想着怎样能让那件事圆满落幕。”韩语苓轻笑一声,嗔恼地在书云额头上戳了一下,她也是冷眼看了几天才想明白,周婉玲这番胆大妄为之事,只怕还得给她一个名份才能真正了结,可惜她原本属意要嫁的朱珩,如今却必须变成朱瑾罢了。
“所以…其实姑娘根本就不可能被指婚了,是吗?他们这么传只是要让某些人以为连姑娘这样的都能入圣上的眼,那么他们岂非更…太可恶了!姑娘哪里就有他们想的那般无用?!”书云想了想之后,突然愤愤不平地道。
“是是是,我自然没那么无用,昨日娘亲还亏我算数比她想象的好呢。”韩语苓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韩语苓这些日子颇为认真地随罗氏学习管家,不过发现其实很多事情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难,只要定一些规矩下去,让那些人各司其职,尔后赏罚分明,自然不会有什么大事,便是有些贪赃枉法的小人,罗氏亦是有办法叫他们无所遁形,说起来,管理一个侯府和现代管理一家公司并没什么两样,一样是什么人都可能出现、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宫中迟迟未有赐婚旨意传出之事,若说秋岚院这里尽是当成八卦来听,那么苍然院那里就真当它是救命符了,毕竟在苍然院的这几个主仆已经有快一个月不能踏出院门,连外头如今是什么情势,韩语蓉完全不知晓。
韩语蓉愁眉不展地看着院门外的两个婆子,过去虽说她也被禁过几次足,但是罗氏并不会禁止丫鬟婆子们的进出,而且朱瑾也常会半夜潜进来替韩语带些府外的消息,偏偏这次的禁足却是连袭人晴雯两人都禁止走出院子,刚开始袭人还曾叫一两个可靠的小丫鬟去打听消息,可没想到出去的人却被禁止再进院子里,更别说那个刚被她狠狠骂过的朱瑾,至今连影子都没看到半点。
“姑娘,妳那日进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婢子那天听说妳一回来就让夫人留在前厅里罚跪?而且一回院子之后,夫人便让人守着院门,不许咱们几人进出?珍珠和梧桐出去之后,再要进来也被守门的婆子拦住了,说是夫人交代,除去咱们三人不准出入之外,其余人是准出不准进,而且三殿下他…唉!夫人肯定是气坏了,姑娘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吧。”袭人在那里走来走去地转悠了许久之后,一脸着急地对韩语蓉劝说道。
“没用的,这次虽说是我犯了大错…可若不是他做出那种事,我也不至于气到头脑发昏、口不择言…只是没想到他如今倒真能狠得下心,居然迟迟都不曾来看我一眼,他、他大概后悔了吧。”韩语蓉鼻尖一酸,眼眶也不知不觉地盈满泪水。
韩语蓉那天自皇宫回来之后,心情恢复平日的冷静,她才发现自己当时竟然做出那么愚蠢的一件事,明明她应该忍下来的,就算周婉玲不是有心勾引朱瑾,就算他们俩真的做出茍且之事,然而朱瑾是皇子,三妻四妾本就注定的,她、她已经一再退让到只求希望别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就成,又为什么他会在和她约好的地方跟周婉玲纠缠在一起?还有周婉玲喜欢的明明是二皇子?又为什么却想要抢走她的人?她只是不喜欢与人正面冲突而已,周婉玲该不会以为她和赵大小姐一样心软好欺负,所以想进朱瑾的后宅呼风唤雨吧?
袭人看着自家姑娘一会儿露出极为哀戚的神色,一会儿又变成一副恶狠狠的表情,她有些惴惴地悄声走出门外,只是低垂的脸上飞快闪过一丝恼意,她此时正想着:本来以为在姑娘跟前当差,日后肯定大有前途呢,哪里想到如今就个犯人一样…如果三殿下真的不要姑娘的话,那她要怎么办?她还打算将来可以和姑娘一起伺候三殿下,搏个妾室的身份呢,唉!怎么办?她是不是要想法子叫娘亲去跟陈嬷嬷求个情,看能不能把她调去大姑娘或四姑娘院子里?
独立坐在屋里琢磨着若将来有机会,就要如何与周婉玲一较高下的韩语蓉完全没有发现袭人的异状,自然也不知道这袭人的心思已经真的被她养大了,之前她还盘算着等赐婚旨意下来后,要给袭人晴雯配什么样的夫君呢,一直觉得很多穿越女都能把身边的丫鬟教育得忠心耿耿的她又怎么会知道何谓人心难测?
便是同为穿越身份的韩语苓,平日看似与画屏书云俩人感情不错,但实际上在她心里仍然留有一条底线,而那两人当然也都明白这一点,所以能玩闹的时候,她们可以和韩语苓没大没小的打闹,该办差的时候,她们也不会傻到以为主子是姐妹,便胡乱敷衍塞责。
京城中如韩语蓉一般心怀忐忑的自然还大有人在,不过也有些世家是早知道女儿当日不过去做陪衬的而已,没有多久就已经开始进行先前没有完成的议亲之事,例如那个前世此时已与韩语苓定亲,今生却一直没有谈妥对象的罗景淞、两个月前差点破相的那个原本该嫁到姚国公府的谢晓筠,还有那日也去了宫中,不过在众人面前始终都是绿叶的平南侯嫡女吴君虹。
就在五月中过后,离永宁侯府迎娶新妇不到一个月时间的某天,皇宫的宣旨内侍再次罗列出宫,当然这一次的人数并没有前次送百花宴请帖的人多,说穿了也不过两队人马而已,当日下午之后,二皇子朱珩将娶纳的妻妾人选究竟花落谁家终于揭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