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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锦书的心一沉,她没有做伪装,等沈延君听着动静出来肯定会发现她的!
她当机立断:“走!”
杜文远也没有迟疑,依然抓着她的手,运起轻功飞速地离开。
等沈延君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两个逃跑的黑点,根本辨不清人的模样,他震怒:“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追!”
该死的,那两个人到底是谁,他们是不是一直都在,是不是听到了他们的密谋?
谋士一见他暴跳如雷的神色就知道不好了,赶紧补充道:“都去追,抓到了人当场杀掉,追不到也要确认清楚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顿了顿,谋士才小心翼翼道:“殿下可以放心,即使被听到了也不会改变什么,事实摆在眼前,不会有所影响的。”
沈延君冷哼:“最好是这样,日后还得加强府里的管理,再出什么事情,谁都别想好过了!”
“是!”
另一边,深知利害关系的陈锦书不敢掉以轻心,她挣开了杜文远的手,沉声道:“分开走,两个人目标太大了,以你的实力甩开他们是没有问题的。”
“可你呢?”杜文远皱眉:“我不会扔下你的。”
“我能找地方躲起来,再说我的办法多着呢,真要遇上了,谁吃亏还说不准。”陈锦书理性分析:“但是你不一样,和我在一起,你要顾虑着我,不方便的。”
杜文远在挣扎,明知道她说的都是对的,可是他却不想放开她,他难道真的连一个人都保护不了吗?
“文远!”见他恍惚,陈锦书不由得喊了他的名字:“我能保护好自己的!”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如果不是我贸然闯入皇子府,也不会这样了。”
“胡说,人可是我引过来的,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陈锦书回头,便看见那乌压压的一群人正以极快的速度追向他们。
现在根本不是犹豫的时候,一分一秒的时间都不能浪费,她径直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去。
“回春堂见!”
陈锦书的动作太快了,杜文远拦都拦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别无选择下,他只能走与她全然不同的方向。
他一定要变得强大!强大到不管在任何时候,都能够保护身边的人!
见他们往两个方向逃,领头的护卫长当即命令道:“分头追!”
陈锦书很悲剧,她的轻功虽然好,可体力不行,再这样下去,她不用等沈延君的人追来,自己就要累死了。
情急之下,她开始呼唤秦氿:“小氿,我有危险了,你能不能赶紧过来帮帮我?”
迷迷糊糊的秦氿懵懂道:“什么危险,你做噩梦了?”
“做个球的噩梦,我是在被沈延君的人追杀了!”
秦氿的睡意瞬间就被她赶跑了:“大半夜的,你怎么会招惹到沈延君?”
“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你赶紧来!”
“好,我马上到,你再坚持一下,实在不行毒死他们!哦,射箭也行。”
“这些东西偷袭还有用,要是正大光明上,肯定是我先死翘翘了。”陈锦书没好气地说完,咬咬牙将速度提到最高。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体力的悬殊摆着,不多时后方的人就要追上她了。
这些人可没什么礼貌道德可言,拔刀朝她追来,一点废话的意思都没有,真刀真枪地上了!
陈锦书在心里骂娘,沈延君的人果然都和他一样无耻!
她用披风将大半张脸遮住,防止自己被扔出来,同时单手一挥,毒粉跟不要钱似的洒向他们。
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毒,抓着这空档的时间,赶紧往前逃。
她就这样一面下毒,一面逃跑,顺利地争取到秦氿赶过来,望着雪白的团子从天而降,陈锦书都快要喜极而泣了。
她泪眼汪汪:“小氿,你总算来了……”
“别废话,上来!”
秦氿的身子开始变大,雪白的狐尾又大又蓬松,陈锦书蹭了蹭,那手感好得她舍不得松手。
秦氿气结:“你还胡闹,我就把你扔下去了。”
“我错了嘛。”陈锦书讨好地笑着,爬到它的背上坐下。
确认她坐稳了,秦氿提高了速度,雪白的身影快如闪电,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她惊叹:“你的速度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
这比她的轻功流掰多了,坐在它的背上,好像一抬手就能够抓到星星。
“让我堂堂九尾狐给你当坐骑,你也做得出来。”秦氿冷哼:“再说废话,我就把你扔下去了。”
“别别别,氿爷我错了。”能伸能屈之代表人物陈锦书开始卖乖:“把人甩开之后,绕两圈以后,我们去世子府。”
今夜偷听的事情很重要,还是早些和沈钰之说一声。
秦氿怒:“还说自己错了,你使唤我倒是使唤得很开心嘛!”
“好啦,该你的喝酒吃肉绝对少不了。”她伸长了手,还是够不到它的脑袋,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拍了拍它的背:“我家小氿是天底下最最最好的狐狸了。”
“哼,这才差不多。”秦氿别扭地哼了声,才按照她的吩咐转悠了几圈,才将她放到世子府的屋顶。
同时,它庞大的身躯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着,恢复了以往的模样,钻进她的怀里。
见它聋拉着脑袋,难掩疲倦的模样,陈锦书心疼地摸了摸它的头:“好好休息吧,我们安全了。”
世子府的防卫远比大皇子府的严密多了,陈锦书才站了不到一分钟就已经被发现了。
眼见那刀剑毫无声息地挥来,陈锦书打了个激灵,忙表明了身份:“我是荣王妃,我要见你们世子爷!”
话音一落,一众护卫瞬间将刀剑收起,恭敬道:“参见王妃。”
这神速转变的态度让陈锦书怔了怔,原来王妃的名号这么好使吗,可这会儿是大晚上啊,他们见到自己也不觉得奇怪?
这会儿的陈锦书哪里知道,景松早已在众人面前强调了数次,荣王妃不是一般人,见她如见世子!
陈锦书摸了摸鼻子,问道:“呃,你们世子爷睡了吗?”
“回王妃,世子爷睡下了。”护卫回答着:“您下来稍坐片刻,属下替您通报。”
“不、不用了……”陈锦书原是想说不麻烦了,但他们的动作更迅速,一人去通知,剩余的人请她下去,就连热气腾腾的茶水和点心都给备上了。
这待遇让陈锦书无言以对,也不好再拒绝,只能乖乖地坐在亭子里等着。
景松一听是她到访,一个鲤鱼打挺地醒来,直接冲过去找沈钰之了。
他试探性地敲了敲房门:“爷,荣王妃过来了。”
沈钰之霍地睁开了眼睛,拿着披风快步往前,推开了房门道:“怎么回事?”
自家世子爷利落的动作也让景松目瞪口呆,他不过轻轻喊了声,自家爷也太速度了……
“属下不知,是巡夜的护卫通知的我,说是荣王妃此刻正在亭子里等着您。”
沈钰之皱眉:“过去看看。”
他清楚她的性子,无事不登三宝殿,眼下夜已深,难不成又闯下什么大祸?
这妮子,才警告了她不得肆意妄为,怎么就一点都不听话!
月凉如水,陈锦书半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确定了安全后,人一放松下来就是容易疲惫。
沈钰之到了之后,看到的就是一个正在打瞌睡的娇小身影,可能是姿势不太舒服,她的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她的衣裳也很薄,冷风一吹,就忍不住往里头缩了缩,看上去可怜极了。
沈钰之无奈,只得解下了披风,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
他的动作虽然很轻,却也把陈锦书给惊醒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呵欠道:“你来了啊。”
他颔首,在她的面前坐下,亲自替她倒了杯热茶:“找我什么事?”
陈锦书无意识地握着茶杯取暖,脑子里还是浑浑噩噩的:“我偷听到沈延君要对付三皇子,又是刺杀,又是给他下毒,听说还活不过七天,然后还打算把这事嫁祸到你的身上。”
“……对了,三皇子是薛贵妃的儿子吧,那天的嬷嬷说,是贵妃娘娘让她走这一趟的。”
“啊,还有,沈延君还说你的身世有问题,是什么问题?”
沈钰之刚缓和的神色瞬间紧绷,额上甚至有青筋暴起,他的语气凌厉非常:“你都是在哪听来的?”
他的身世……还有,她怎么会和薛贵妃接触上了?
陈锦书被他吓到了,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溅到了她的手背上,疼得她瞬间清醒。
“我今晚去大皇子府了,不小心到了他的书房,所以才偷听到的。”
沈钰之沉沉地望着她,眼底满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怒气:“胡闹!”
这个不听话的女人,整天净是干这种危险的事,她还要不要命了!
“我……”陈锦书扁了扁嘴,有些委屈了,她跑了大半夜还没觉可睡,就为了第一时间告诉他,让他有所准备。
可这冷面阎罗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地就骂她了,真是没良心……
她气鼓鼓地起身:“反正我说也说了,你爱信不信!我要回去了。”
“站住,”沈钰之眼神冷酷:“你还想去哪里?”
陈锦书也回瞪过去,以不输他的冷酷道:“回家!”“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沈钰之面无表情道:“景松,把人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