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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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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男孩背对阳光站在姿面前,姿想避开阳光看清楚他的表情,可是她的双腿仿佛被钉在地上一样,挪不动。她克制着自己颤抖的双唇咬牙,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遍:“你说你要离开?离开我?去英国?”她始终看不清男孩的表情,只看见他的双唇一开一合吐出一个字:“是。”姿的世界静止下来了,又忽然慢慢转动起来了,像电影中慢放一样,他抬起手拂去她的泪,她将脸放在他的掌心上,冰凉的,没有温度的掌心上。泪一滴、两滴、三滴“铃、铃”电话响了。

    抓起枕边的电话,迷迷糊糊地说:“喂?”“小姿啊,起床了没?”

    一听是好友的声音,姿摸出闹钟:“阿黎,你知道现在几点?早晨五点半,会起床才怪。”

    电话那边传来莫名的傻笑:“亲爱的,不要怪我啊,只是,呵呵呵”姿皱眉:“有话快说,你在啰嗦我就把电话挂了。”“别、别、别,呜老大,我和他吵架了。现在车子抛锚在路边,无处可去了,你要来救我啊!呜”

    姿无力的一拍脑门:“我的姐姐哟,你们吵架时可不可以挑正常一点的时间啊!快说你在那条街?”“呜xxx路,对面是麦当劳。”“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乖乖坐进车里等我,马上过去。”姿挂上电话,从被窝里爬起来,跑进浴室,用冷水冲了把脸,漱了漱口,从衣柜里捞出条短裤,吊带背心外套了件衬衣,随便拿了条丝带将头发草草束起来,拎了钥匙冲出门去。停车场里静得让人心里发毛,只听见姿的脚步声和回声在颤动。找到自己的那辆越野吉普,认命的发动起自己的爱车,开往xxx路。

    “麦当劳,麦当劳?”阿黎的车一向很好认,雪白色的奥迪取名叫天使之翼。“看见了。”阿黎看见姿的吉普马上打开车门出去,姿停下让好友上来。“锁好门了?”姿问。“嗯。”阿黎点点头。一路无语。

    一进家门,阿黎熟门熟路的钻进卧室扑倒在床上。“说吧,怎么了?”姿关上门,脱下衬衣,走进厨房煮咖啡。

    “啊!”随即听见阿黎将头蒙进被里闷喊出声。

    姿倚在门上皱皱眉:“他和你说什么了,让你这么激动,连自己的家都不要了?”

    阿黎将被拉下,瞪着天花板:“他说他老婆不同意离婚。”

    姿走回厨房拿出咖啡:“你信他?”

    阿黎侧身躺在床上空洞的眼神,迟疑了一下“我不知道。”接过姿的咖啡,继续说道:“我信他,但是我决定分手。刚刚坐在车里想了很多,结果是我决定分手。即使我爱他,我不能再为他等上7年了,他不离婚我不强求。”

    姿,无语。阿黎和他小时候是邻居,从小青梅竹马。十八岁的时候,因为他爸爸工作上的缘故,他们搬到上海去了。他搬走的前一天和阿黎“私定终身”他说等他一有工作就来娶她。阿黎痴痴得等了他七年,三年前的一天,因为公差,阿黎去了上海。她去他家找他,开门的是他老婆。原来他早结婚了。他们时常通信,通电话,但是他从没告诉她,他老婆一见到她就高高兴兴地说“啊!你是我们家阿城以前的邻居,他时常和我提起你,说你就像他妹妹。”当天晚上阿黎就坐飞机回来了。在姿家哭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阿黎整整装毅然的踏上了飞往上海的飞机。她说要把他赢回来,公差一个月,阿黎把他迷的神魂颠倒,阿黎回来了。他也开始往返于两个城市,往返于老婆和情人之间。

    阿黎不是没恨过他,阿黎恨他和她结婚,恨他欺骗她。他总是说:“阿黎,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当时我爸爸的公司要倒了,除了娶她将两个公司合二为一,我没别的选择啊。你相信我,迟早我会和她离婚的。你不是不知道我并不爱她,我一直爱的都是你,我没忘过你。”每次都是同样的话。窗外下雨了,阿黎和姿不约而同的望向窗外。“下雨了。”阿黎走下床。姿从后抱住她纤细的腰,将头放在她的肩膀上。“阿黎,要哭就哭吧!我不是别人。”阿黎将头抵在窗玻璃上哭了。雨稀稀拉拉的下着,窗外车水马龙。

    八点,阿黎和姿开始化各自的妆,十点钟上班。姿是北开发部经理必须穿制定的白色套装,越发显出她修长的双腿,和眉间的英气。阿黎是董事长秘书,所以只要穿的大方得体就行了。九点出门,十点准时进办公室。

    秘书探头进来“经理,一点半有个饭局,在xx大饭店,英港合资xxx公司的副董事长,别忘了。”姿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揉揉额角“就是昨天到的那位客户是吧!”秘书确认的看看记录本点点头。“现在几点了?”姿站起来,抻抻胳膊。“现在我们该出发了,经理。”姿合上文件“走吧!你先去叫司机,我去洗手间补装。”秘书转身出去。姿快步走进洗手间,照了照镜子,只补了补口红。

    xx大饭店

    “您好,这是我们开发部经理。这是xxx公司的副董事长。”姿挂上职业笑容,伸出手。却在看见他的脸是愣了一下,那张脸她是绝对忘不掉的。姿在他眼中同样看到一闪而过的惊讶,他记得她,那是该高兴能在见到他,还是应该怨恨他弃她而去?饭是怎么吃完的她不知道,只记得职业式的微笑不停的微笑,微笑。回公司的路上秘书一脸担忧的望着姿“经理你没事吧,脸色很不好呢。”姿望着窗外,并没有听到。“经理,经理?”秘书又轻声叫了两声。“什么?”姿回神。“您脸色很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姿轻轻摇摇头。

    “叩、叩、叩。”

    “进来。”姿抬头,见是阿黎。“你怎么来了?”阿黎一屁股坐在姿对面“我的经理啊!都下班一个多小时了,我都在门口和你的小秘书聊了一个多小时了,还没见你的门开一下,我就知道你铁定忘了下班。”姿看看腕上的手表,确实。收拾了一些文件拿回家继续看,拎起包“走吧。”阿黎站起来,往下拉拉裙子。“我看见他了。”姿没回头,她知道阿黎听得见。“他?你说上官轻?”姿没说话。阿黎知道她默认了。“shit!”阿黎狠狠地骂了句。“他现在是xxx公司的副董事长。”姿和阿黎站在电梯里。阿黎盯着姿没有表情的脸“你们说什么了?”“除了公事我们没说过一句多余的话,没人知道我们认识。”姿的眼睛写满了失望。

    “我们两个都是傻子。被上帝戏弄的傻子。”阿黎和姿回到家。姿没说话,有什么好说的呢?忘不了就是忘不了。两人并排躺在床上想着各自的心事,姿昏昏沉沉的睡去。“分手后忘了我吧,我们不适合在一起。我要走了。还有,祝你幸福。”男孩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姿站在原地,双手无措的掩上面,没用,遮住眼也遮不住他离去的身影,遮住眼也阻止不了抉剔的泪水。“姿,你怎么了?醒醒啊。”姿睁开眼,模模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阿黎的影子晃来晃去“阿黎,阿黎”姿瞪大眼睛。“你终于醒了。又梦见他了吧!”姿捂住双眼。“我又哭了吧!”阿黎闷闷得“嗯。”了一声。“他带上银丝边眼镜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会看着我傻笑的男孩了,他变成熟了。”姿闭上眼浮现出他的容貌。只用一眼,她就知道时间没有把对他的感情冲淡,反而被回忆冲刷得更清晰了

    人何在,情何在?爱在心中口难开“如果当时不是你要离开,去追求现在你所拥有的生活,我怎能忍心放弃了你,放弃了我最爱的人。”站在马路对面,姿和他对望着。手机响,姿掏出手机。“姿,我还爱着你。”他低沉的声音,让姿落下泪水。他在马路对面伸出手作势要拂去她的泪水。姿挂上电话欲转身离去“姿,我是真的爱你啊。”他隔着马路大喊。姿的脚步微乱,她停下回头看他,摇摇头,转身继续走。“留恋吗?所有的旧时光什么也换不回。”“吱,嘭。”刺耳的刹车声。姿猛地回头。他原先站的地方挤满了人,姿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耳边响起“交错过往在一瞬间。”不。我不要!姿大喊。跑过马路,挤过人群。他躺在地上,紧闭的双眼,握紧手机的手。他们就这样交错过往了吗?姿捂住嘴留下绝望的泪。

    先是警车来了,然后是救护车,然后是医院,最后加护病房。医生怎么说?说他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性很大不是吗?还说什么了?说他能醒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是吗?但是他爱她啊,她也爱他啊。姿趴在他耳边说她爱他,他醒来她就要和他纠缠一辈子。“醒来啊你”刚刚赶来的阿黎抱住歇斯底里的姿。

    姿每天都去医院,每天都和他说悄悄话,说他们的情话。“多少年我都等你醒来啊——我的爱情。”姿微笑,笑的很美,凄美的就像是那枯萎的玫瑰

    阿黎和他分手了,结果他老婆却和他离婚了,合法拿走了他一半的财产。阿黎并没有嫁给他,他和他老婆离婚的那一天,阿黎接受了年轻多金董事长的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