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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书桌左边的抽屉里
德彪西午后的牧神沉寂
恩雅和席琳迪翁暗哑
他们混杂在南来北往的车票中间
与从吴桥买来的魔术扑克牌为伍。
而我那耻于见人的本本手稿
被压在一摞明信片底下
我已回想不起都写了些什么。
在我书桌右边的抽屉里
居住着这样一些小零碎：
钳子、橡皮、插座、电池
螺丝刀、火柴盒、打火机、电灯泡
钉书机、双面胶、松紧带、曲别针
米尺、夹子、改锥、硬币
它们是我日常生活的必需
它们像保姆随时听我招呼。
这就是扑扇在我双肋的两翼。
在随手拉开抽屉的那一瞬间
我的心感到踏实：毕竟音乐已融入世俗
毕竟，我已把所思所想留在了纸上
毕竟，我依靠写作生活到了现在
毕竟，我拥有那些小零碎
它们使我从现在生活到未来
依靠它们的叮叮当当声，我就能飞起来。
（2001。3初稿，2004。2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