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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斯莫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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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莫维尔城,是达舒尔帝国西部边远地区的一个镇城,镇城不远处的舍伦山脉,是这个地区庞大冰川地貌的一角。绵延不绝的山峦,角峰锐利、山石嶙峋、峻峭挺拔。源源不断的山峰,重峦叠嶂、巍峨耸立,高矮不一的山尖覆盖着的茫茫白雪,映射着晨曦,璀璨生辉。

    舍伦山脉雪线以上,多是冰斗、刃脊和角峰等壮丽奇观,从山顶雪线往下,直至山麓的谷地平原,色彩层次丰富,从皑皑白雪的白,向斑斓繁花的彩艳不断呈现,苔藓地衣、高寒草甸、高山荒漠、开阔沼地、茂密云林、水润农田和诸多灌木丛共生繁荣,光是这春绿,就有深深浅浅的千百种。

    远远望去,白云拥抱着雪山,百鸟啼鸣,百花开放,草长莺飞,莺歌燕舞,就是一幅天地间的世外仙境图,一阵阵带着花香的山风,熏得人心旷神怡。

    东方将白,春日里喷薄欲出的红日柔光四射,映得满山花草锦簇,云兴霞蔚。舍伦山的积雪在温度的攀升下,慢慢融化,顺着冰川流淌所侵蚀形成的槽洼,缓慢流向四处,几股山流在山脚处汇聚成为一条湍急的河流,一个小小的人影,在河流中急流勇进,似搏蛟斗龙,飒爽翻腾,奋力上游。

    突然,他像是没有了力气一样,不再逆流而上,而是平仰在河面上,任凭河水冲刷,顺着河水向下游流去。

    河水顺着流蚀的谷槽向着山下流淌,慢慢地,哗哗水声变得轰轰隆隆,似千军万马奔腾疾驰,只见前方河床断裂,顺着纵剖面形成一个陡坡悬崖,河水在这个断层处垂直跌落、倾泻而下、滔滔不绝,一条巨大的瀑布如白练悬挂,气势恢宏。

    那个人影顺着奔腾的河水坠入湖中,半晌后,他身形微调,一个鲤鱼摆尾,跃出湖面,稳稳地落在瀑布正下方坚实的石面上,石面如玉般光洁无瑕,瀑布的汹涌水流咆哮着从几十米高的悬崖绝壁上直泻飞下,砸落在下方的石面上,势如奔马、宛若游龙、响若雷奔。

    这是一个男孩,他面朝东方,两腿平行开立,与肩同宽,脚尖平行向前,两膝外撑蹲下,大腿与地面平行,含胸拔背,胸平背圆,两手握拳,收于腰间,虚灵顶劲,气沉丹田,精神贯顶。

    男孩任由汹涌的瀑布冲击身体,周围水珠四溅、如云雾缭绕,把他包裹,看不清他的面容样貌,就一直做着这马步桩功,任凭周边动如奔雷,他都静若处子,纹丝不动。

    逐渐地,男孩的全身上下泛起蓝色光芒,微微发亮,半小时后,又有一层青色光芒闪烁几秒,可是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男孩尚未察觉,便弥散消失。

    两个小时后,太阳已经完全升起,金光灿灿,普照大地,万物都像镀了一层黄金般耀眼,充满朝气,生机勃勃。

    男孩身上的蓝光褪去,他抬头挺胸,双腿收拢,用力一蹬,从瀑布下方一下子跃出,向着湖泊的岸边落去,也许是身体保持一个姿势的时间太长,男孩落地时一个踉跄,直接滑倒,栽倒在地,他也就顺势躺下,仰望天空,深深吸气,感受着这万物复苏的芬芳。

    金色的阳光照射在男孩脸上,眉目渐清,他大概八岁的样子,身着蓝黑色修行劲装短裤,上半身赤裸,身材适中、皮肤白嫩、寸发乌黑、眉毛浓密、鼻梁高挺、眼睛黝亮、嘴唇均匀、棱角分明、五官精致、清秀稚嫩,光洁白皙的圆脸儿衬托着微微红润的两腮,小小年纪,身体裸露处的各部肌肉就已经坚实初显,躯干四肢也挺拔健硕,乌亮的眼眸散射出机敏谨慎的目光,给人予一种远远超出这个年龄的冷峻感。

    男孩大口地呼吸着这漫山遍野的清香空气,躺了一小会,他起身捡起之前扔在此地的短袖穿上,挥挥右手,一层蓝光瞬间覆盖,自言自语:“还是晨练舒适有趣呀,不像子夜里的修行那么无聊郁闷,不过还是没有见到青色的光呀,哎呀不管了,得去上晨课了。”说完他便沿着湖岸飞奔而行。

    不一会,男孩就来到一处三面环以峭壁、呈半圆形剧场形状的洼地,像是一处冰斗残迹,洼地旁边紧邻水面的半水岸处,有一排排木屋。

    木屋依湖而建,看起来零零散散,只是简单的临水建筑,可是从水下基桩、木板材质、地板形状到木屋排列,看似简单,实则错落有致、构建复杂、大有布局,似乎形成了一个神秘巧妙的阵法,一般人可是没法搭建出来。

    这里是舍伦山下的一个湖泊,当地人称为诺伦湖,清澈平静的湖水,它的源头,却是男孩修行的瀑布急流,这一静一动的巧妙,彰显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诺伦湖的水,碧绿如翡翠般晶莹剔透,娇绿欲滴、瑰丽无比。粼粼水波随风而起,层层涟漪像丝绸上的细纹,光滑嫩绿,碧绿的水面,宛如明镜一般,清晰地映出蓝天白云,红花绿树,又似烟波荡漾着山形雪影。

    湖岸边,一群小孩子在湖边的糙滩上追逐玩耍,大人们各有劳作,一些人撑着渔船,在湖面上来来往往,撒网捕鱼;另一些人在岸边的竹圈外切菜捣果,喂养家畜;还有一些人在地势稍高的梯田中,耕地播种……

    木屋中,不时散发出袅袅炊烟,阳光与炊烟相互缠绕,一片和谐,欣欣向荣。

    男孩心情愉悦,从远处蹦蹦跳跳而来,和几个人简单地打过招呼后,走进了一间不起眼的木屋,这个木屋的形状与其他木屋毫无差别,只是所在的位置是整个木屋群的正北位置。

    木屋较大,内部还分隔出了四五个小房间,屋内陈设简约典雅,锅碗瓢盆、桌椅床凳等生活用具一应俱全。

    “母亲……”男孩嚷嚷着四处寻找,没有见到母亲,他便默默地进入了正北方位的一个房间,房间靠墙处有一张木床,男孩伸出手掌,向前凌空按去。

    一阵微弱的蓝光闪烁而过,像是打开了什么封印,床榻上的木板自动翻起,露出一个密室入口,入口处泛着微弱的蓝色光芒。

    男孩向前一跃,窜入进口,随即木板自动合上,恢复原样。

    一段段映射着蓝色光芒的结实石梯,从密室入口向下延伸到到深处。石梯越往下,蓝色光芒越发鼎盛,到了最里面,光芒亮度如同小太阳,把这片空间照得亮堂,可是这光芒却很柔和,并不刺眼耀目,反而令人舒适缓和、神清气爽、如沐春风。

    密室深处,别有洞天,这里的空间不小,顶上无数倒挂的石钟乳和石笋,在蓝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乳石上有白色的水珠,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汇聚。

    最终,一滴滴水珠闪着晶莹的光芒滴落而下,它们没有滴落到地面上,一个神秘的九芒星法阵闪着微光,像一个巨大的漏斗一般悬浮在这片空间的半空,接住了从乳石滴落的水珠。

    所有水珠在法阵上旋转流淌,最终向法阵中心的一个小孔慢慢流去,小孔的正下方的地面上,有一个玉石平台高高凸起,这是整个魔法阵的中心。

    玉石平台上,有一个墨盘大小、晶莹剔透的水球漂浮,密室内昌盛的蓝色光芒,便是这神秘的水球发散出的,球体内部灵力充沛,球体中心蓝光最盛。

    球体外部,有一颗闪着蓝色光华的光珠飘浮,它以球体为中心环绕旋转,不断的移动过程中,稳稳地接住了每一滴,被魔法阵提炼好的乳石水珠,然后牵引着精华的灵力注入水球,像是在孕育着什么生灵,水球被不断地滋养着,生机无限。

    “早上好,母亲!”男孩看见了水球前方伫立的熟悉人影,问候道。

    一个女子慢慢转身,她肌如白雪,腰如束素,眉如翠羽,眼似弯月,一身蓝青色绸衫,仪表端庄,淡雅脱俗,轻声说着:“莱多,你来了,过来看看妹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