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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柱清香,冉冉而起。
不待容浔开口,袁知陌没有丝毫迟疑,恭恭敬敬的随着他在定熙王妃灵牌前跪下。
容浔眼角余光扫见,眼底眸光愈发柔和,就连一直站在一边的老王爷,冷峻的神色都稍微舒缓了些,抬头看向亡妻的灵牌,于心底深处微微叹了口气。
事事不如意处十有j□j,虽然子嗣无望,但到底是佳侣一对,也算的对得起他在亡妻面前发的誓。
袁知陌倒没在意这对父子的神色,朝着定熙王妃恭恭敬敬的三叩首,袅袅烟雾里神情也是异乎寻常的肃然与尊重。
相较于对容浔种种奇诡个性的不能理解,袁知陌是真的佩服定熙王府两位当家主事。
老王爷自不必提,悍勇忠耿,不怒而威,自然让人佩服,而已逝王妃是大雍第一美人,当年若非她执意嫁给老王爷,如今可能已然是大雍皇后母仪天下,并且甘愿随着老王爷来到这偏远定熙镇守边疆,并且在夫婿在外征战时料理王府上下并且行一切安民之举,劳心劳力却从无一丝怨怼,或许也真因为如此,王妃芳华之年早早逝去。
这也是一个坚韧的女人,与袁知陌记忆中的母亲个性惊人的相似。
叩拜完王妃,容庆渊稍微舒缓的神色又变的冷峻,冷冷看着袁知陌,“既然你拜了她,便是我定熙王府的人了,你可明白?”
袁知陌答的温顺,“知陌知道。”
“那好,既然你如此说,我也不跟你客气了。”无视微微变了脸色的容浔,老王爷环视四周面面相觑的众人,冷声低喝一声,“都出去!”视线在袁知陌身上落了落,补充一句,“你留下。”
容浔皱眉,“爹。”
容庆渊看也不看他,不怒而威,“出去!”
袁知陌心里明白容庆渊找他是为什么,他当初下令容安放了格木,虽然结果不如人愿,但命令到底是他自己下的,老王爷只是不理朝中勾心斗角而已,并不代表他不懂这些算计,稍一思忖便明白了他打算做什么。无论结果如何,这当真是触了老王爷的逆鳞了,也亏得这位老将忍到现在,他以为他会早早的把他拽过来问罪的。
只不过他既然做了那样的事,就不会后悔。
于是他温顺站住不动,倒是安抚的拍了拍容浔的手,示意他先出去。
容浔可以忤逆自家亲爹的命令,但在袁知陌坚定恳求的眼神下却没丝毫招架之力,心里也清楚他爹是为什么发怒,无可奈何的摇头,“你这小身板能撑的住他几巴掌?打坏了岂不是要心疼死我?”随手把杵在一边面面相觑的下人都赶出去,关上门,这才转而看向铁青着脸的容庆渊,沉声道,“爹,骂随你骂怎么成,要打要罚冲着我来就是了。”
老王爷的反应也很快,一脚直接踹过去,丝毫不留情面,饶是容浔都踉跄了下,亏得袁知陌扶住才算稳了身体,轻轻啧了声,“爹您果真老当益壮。”
袁知陌有些发急,赶紧拽住容浔,噗咚一声在老王爷面前跪下,“王爷,当初请容偏将放了格木都是我的主意,您有怒气都冲着我来。我也是为定熙考虑,朝廷灭藩一事势在必行,我们必须要早做考虑。”
容庆渊怒气累积了不少,闻听此言更是气的不打一处,“我定熙王府上上下下都忠心大雍,没想到今日倒是多了你一个白眼狼!你对得起大雍百姓么?”怒到极点,手上也没了控制,蒲扇似的大巴掌狠狠甩过去!
容浔一惊下意识就要去拦,袁知陌分明书生文弱,此时动作居然比他还快,往前一站及时挡住要拦的容浔。
啪的一声脆响!
袁知陌被打的头一歪,头也轰的晕了晕,脚下也不由自主一个踉跄,白皙清俊脸上很快就红肿一片,唇角逸出一丝鲜红血渍。
容庆渊手一顿,没想到袁知陌真的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一时愣在原地。
容浔惊的脸上变色,急忙去查看袁知陌的伤势,看清那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的脸颊,又是心疼又是恼怒,“犯什么傻!你以为被他打上一巴掌他就会消气了?”赶紧将袁知陌搂在怀里,转而看向容庆渊,与容庆渊亡妻一模一样的凤眸里全是让人震惊的冷寒,“那你就想等到家破人亡那一天?你是一身忠骨,甘愿抛家舍业也就罢了,可你愿意您死后名节尽毁遭后世唾骂——”
袁知陌脸色倏地一变,看向容浔的眼神全是震惊。
容浔却已被那一巴掌击的怒上心头,继续冷喝,“——你愿意我娘灵牌被砸成碎片沉入江海,你愿意定熙王府上下俱亡,成千上万定熙军士无辜死于朝廷铁骑之下!就为了存你一人忠君爱国之念,而连累了成千上万人为你受罪?”
袁知陌脸上血色褪的干净,如果不是容浔撑着他,他可能真的要摔倒在地了,只是看向容浔的眼神愈发惘然震惊,还有几分惶恐不安。
容庆渊被戳中心事,脸色白了白,“你这个孽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容浔冷哼了声,“你心里清楚的很!定熙这块地朝廷迟早是要收回去的,不是在你手上就是在我手上!”他顿了顿,声音愈寒,“娘已经被你害死了,你难道还要害死我跟阿悦,害死这成千上万指着你过活的无辜人?”
容庆渊脸色骤变,被长子的话击的无力反击,捂着胸口踉跄了下跌倒在椅子上,素来刚正威严的脸上也微微有些失措,嘴唇翕了翕,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他怔然看着长子,袅袅烟气中,依稀间竟仿佛看到了亡妻的脸,转而看向堂上一动不动的灵牌,灵牌上几个鲜红大字一点一点触痛他的心,须臾之间,铁血老将从心底涌出些微疲惫,头上华色微明,竟然老了几分。
容浔看着他的样子,倒也有些不安,衣袖突然被人扯了扯,他低头一看,才发现袁知陌脸色也是异乎寻常的白,当他是被他刚才的话惊住了,才要安抚却听他低道,“放开我。”
容浔楞了下,依言放开他。
袁知陌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容浔,硬是拽着容浔在老王爷身前跪下,方才抬头看向老将,放缓了声音,“王爷,我既然决定跟了容浔,自然是同生共死的,死我是从来不怕的,我也从来不想做什么乱臣贼子,只不过死也要死的其所,朝廷若是不存动定熙的念头,定熙自然是做守疆之所,但若是朝廷万一存了心思,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准备,临渴掘井,不如未雨绸缪。”
他顿了顿,恳切的道,“王妃她,也是希望您过的顺心的。”
容庆渊怔了怔,定定看着眼前清俊少年,眼底戾色却已褪了许多,挥了挥手,声音里全是疲惫,“你们下去吧,我陪着你娘坐一坐。”
容浔搂着袁知陌出门,临出门时回过头,烟气袅袅中,他的老父端坐于椅子上,背依旧挺的极直,却已现苍老之态。
容浔轻轻叹了口气。
袁知陌正好回房。
他刚才去看了下苏雅儿,本来以为慕容丹青在府里一定会有法子,也没想到那两人早就回了山上,看来只能靠江文慢慢调理了。幸好江文医术算稳健,那孩子依旧昏迷不醒,倒是比之开始时的惊惧呓语倒平稳了不少,脉象也平稳了不少。
他刚进门,便听见了容浔的叹息,心里一动,迅速垂了眼帘压去心底涌起的不安,“怎么还不睡?好生生的叹什么气呢?”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我爹老了许多,如果我娘还在世,看我今儿这么忤逆他,一定要气的叫我不孝子。”
“王妃知道你的心思的。”
“算了,不提这个了。”容浔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声音更是懒的很,“倒是你,在外面玩了大半宿,舍得回来了?”
“我只是看了看苏雅儿,她总是昏着也不是个事。”袁知陌心口一跳,勉强笑了笑。
他心里明白的很,他其实是真的被容浔在祠堂的话惊着了,他说的,分明便是上辈子定熙王府的下场,虽然知道这是巧合,心底却是不由自主的不安。
容浔当时异乎寻常的冷厉,让他不由自主觉得容浔也是经历过上辈子的血雨腥风,总觉得他上辈子所做的龌蹉灰暗的决定,毫无遁形的暴露在容浔跟前。
若是那样的过往展露在容浔跟前,这人会不会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到底,是没有人愿意身边藏着一条咬人的毒蛇的,即使那毒蛇是被迫的,咬了人也是不争的事实。
他面对容浔,其实总是心虚的。
如果不是感觉这时候跟容浔分房睡会有些画蛇添足,他倒真的想不想回这个房间。
随便洗漱了下,他坐到桌边解发,手还没碰到发冠,发冠就被人抢先一步握住。
“我来帮你。”容浔懒洋洋的环住他的腰,一手轻轻巧巧的除了他束发的发冠,黑亮的长发便如墨一般曳下,轻柔披散在后背,容浔轻轻凑过去嗅了嗅,低低笑了声,“好香,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胡说什么。”袁知陌笑的勉强,反过身紧紧拥上容浔的腰,随手也解了容浔束发的金冠,看着两人的发交缠在一起,是一种让人柔软的亲密黏缠,他叹息似的低笑了声,埋进他的肩窝处温声道,“我这辈子是缠定你了,倒是——”
声音微不可闻的顿了一顿。
容浔低问,“倒是什么?”
“没什么。”倒是怕你知道我的所作所为,会心生厌恶离了我。
将心底的话压了下去,袁知陌笑了笑,将手伸进容浔的衣襟里,冰冷的手触上温热的皮肤,容浔挑了挑眉,“你这是今儿不想睡了?”
袁知陌笑笑抬起头,清俊眉眼里神态温顺而宁静,眼角微微上挑,偏偏于那温顺里藏着几分勾人的妖。容浔看着他,刹那间觉得全身都热了,低低笑了声,“这可是你自找的。”
袁知陌抬头吻上容浔的眼角,主动解了容浔的腰带,腰带叮咚落地,瞬间烧起一室旖旎,春意盎然。
袁知陌迷迷糊糊睁开眼,外面天光已经大亮,他下意识动了动,身体某处倏地一紧,脸色登时红白交错,火辣辣的烧了起来。
他昨儿折腾的昏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这人怎么了,没想到他倒不知羞,居然就这么姿势也睡了。
他挣扎着想起身,可没想到刚一动弹,身体里死死嵌着的那物居然也动了起来,几乎是在瞬间发热发烫,灼热难耐的感觉让袁知陌僵硬的腰一软,嘴里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支离破碎的喘息。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带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容浔一只手牢牢环住他光裸纤细的腰身,另一只却是不知羞的往下一探,“精神还真不错。”
袁知陌气苦,身为男人早晨醒来自然会是这样的,况且又这么个姿势,若是精神不好,他怕是有病了。他胳膊肘推了推身后的人,脸上烧的通红,“一大早的,还不放手。”
“也不知昨儿是谁哭着喊着让我别放手的?”容浔懒洋洋的耍着无赖,一侧头咬上袁知陌通红的耳垂,借着两人相拥的姿势慢慢的来回动作,手上拨弄动作不停,这样的缓慢动作却比横冲直撞更加磨人,不一会便感觉怀里纤细少年身体微微颤抖,淡淡的晨光下玉也似的肌肤都泛着晕晕的红,漂亮的几乎让人转不开眼,他叹息了声,“真美。”
袁知陌却是没有容浔这等好兴致了,他本来全身就是酸。软敏。感,被这水磨功夫熬的全身发软,偏偏那人还在饶有兴致的玩个不休,不由发了恼,“你快点成不成?”
容浔无辜的到,“可是你要的,下次可别赖我。”
这人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袁知陌恼的就要起身,容浔见他真的要起来,低低笑了声,不敢再玩笑,赶紧掐着他的腰猛地往前一撞,直撞的已经半撑起身的袁知陌全身上下软成了水,低呼了声,不受控制的被卷入焚身火焰里。
好不容易完了事,两个人折腾着起身时已经日上三竿,袁知陌面红耳赤的望着床上乱七八糟还未干一团污秽,这个样子无论是谁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容浔不甚在意,探头看了看,搂着人出门,“别看了,待会找人收拾了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情节进的有些缓,唔,总得让人家过几天舒心日子啊,不然太不厚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