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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无耻之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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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脸色都微微一变。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充其量也不过是个风化案,偏又事关朝廷重臣,文景帝这么一放权,偏又直接跳过皇太子,直接放到皇长孙身上,无疑不是向众人传递了一个讯号,陛下想放权了。

    跪趴在地上的刘琰神色一松,脸上隐隐涌出兴奋的光芒。

    容浔长眉轻轻一挑,凤眸里流光熠熠,唇角隐隐勾笑。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却无人察觉一直沉默不语的袁太傅脊背微微僵了僵,似乎也受了些惊讶。

    袁知陌皱了皱眉。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容隽到底只是皇长孙,这么早牵扯入朝廷派系之争,就算太子殿下懦弱无能众人皆知,又是容隽的父亲,但太子殿下毕竟是第一顺位人,如此一来难保不让有心人多想。况且,刘琰是皇长公主那边的人,也相当于是容隽的人马,文景帝这么做想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大脑飞速运转,一时间都没在意文景帝已经离开,还没仔细理出其中究竟,腰间骤然一紧,只觉一个天旋地转,整个人已经落在了一个熟悉怀里。

    袁知陌脸色骤变,这人又想做什么?

    “那我们先走了啊,你们慢慢跪着。”容浔声音一如往常的让人郁闷的懒散,抱着人就往外走。

    众人张目结舌的看着两人毫不避讳的态度,原本就古怪的神色更加古怪,虽然大雍民风开化,这样也未免太过……

    袁太傅脸色也变了,顾不得其他赶紧追上去,“知陌!”

    袁知陌僵了僵,奈何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就算知道父亲已经气的快要发疯他也没办法解释,刹那间心底诸般荒谬愤怒羞愤情绪轮流闪过,到最后只能汇成一声无奈叹息。

    容浔这厮脾气古怪,摆明着是想造成既定事实,跟这种完全不可理喻的人对抗,完全是自讨苦吃。算了,等穴道解了再想办法解释吧。

    果然,容浔抱着人笑嘻嘻的回头,一脸厚颜无耻,“袁太傅,你也愿意做那拆散鸳鸯的恶人?”睐着眼睛看怀里显然认命了的人,凤眸弯了弯,他看中的人果然上道。

    袁太傅脸色煞白,气的身体微颤,“我、我……”

    容浔一脸正经,“你若实在要让他娶个人,我入赘你家便是了。你儿子娶我可比娶个牌位好的多了,放心,我对待他好的。”

    袁太傅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要大雍第一藩王入赘,他自认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才待说些什么,眼前一花,原本站在门口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刘琰咬牙从地上爬起来,怒瞪过来,“袁清,你狠!”

    袁太傅一愣,忙道,“右相,这件事我当真……”

    “哼!老夫信你是至诚君子,如今看来,也不过只是趋炎附势的小人!”

    袁太傅瞠目结舌的望着拂袖怒去的刘琰,额头青筋跳了再跳,本来好端端的一桩事情,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看着众人古怪的神色,袁太傅有苦说不出,这件事他当真是一无所知,但如今梁子已经结下,恐怕就算他想解释也无从解释起吧。

    他忍不住苦笑摇头,别了几位同僚,独自走向最东边的出宫甬道。

    这条甬道过往的人极少,连前阵子的积雪都不曾完全铲尽,在寂冷午后更显得落魄孤冷。袁太傅在踏入甬道时脚步微微一顿,抬起头,眸光深深落到不远处暗红老旧的斗拱屋檐上,相比较皇宫内的金碧辉煌,那一处檐角都透着破旧陈腐的意味,如同里面住着的那人一般,明明金尊玉贵,却在刻意中被人慢慢遗忘。

    遗忘么,何其悲惨。

    袁太傅目光愈发复杂,长长叹了口气,缓缓步入甬道。

    他却没察觉,黑暗中有一双晶亮的眼死死锁在他的身上,带着阴冷森凉的意味,像只正待觅食的野狼,瞬间可将人拖入地狱。

    “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会羞的。”某人敛眉贴手做低伏小,昏暗里凤眸熠熠生辉,娇娇羞羞的猛一眨眼,当真是千娇百媚风姿绰约。

    袁知陌嘴角一抽,面无表情的道,“我看不见。”

    “可是你这么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盯着我,我还是会羞的。”容浔掩面不甚娇羞的模样,衣袖一摆,掏出半个吃剩下的橘子,“吃橘子不?相公?”

    袁知陌头皮一阵发麻,恼声低道,“容浔,你到底……唔,”嘴里被塞了一瓣橘子,清甜的滋味瞬间散在口中,还未来得及完全吞下,口已经被人封住,那人含笑咕哝了声,“我可是替你把天都捅破了,你还不给我点奖赏?”

    袁知陌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容浔舌尖已经半强迫半诱哄的探入唇齿间,袁知陌所有的怒骂尖叫被强势堵在喉咙口,碎成细细的□,舌尖颤抖着任他纠缠。

    容浔满意的弯了弯眼,虽然有些不厚道,但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觉得自己是真正被小陌儿接纳,继而想起那颗被他含在舌尖却压根没吞下的药丸,想起那颗药丸那可能会有的功效,再想起他莫名其妙娶个牌位决定,容浔的眸光立刻又深了些,磨了磨牙,突然觉得这人当真是欠教训。

    听着外面街道的喧闹声,容浔眸光微闪,突然跪下去,隔着衣衫,张口一含!

    袁知陌受了极大的惊吓,蓦然睁大了眼,身体肌肉全身紧绷的像是被拉紧的弦,倒抽一口凉气,“容浔!”

    即使冬天的衣服穿的厚实,几乎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感觉,但他们两个人是在轿子里,而轿子外便是喧闹的街市,他甚至可以听见外面轿夫在嘻嘻哈哈的笑着些什么,这种隐秘的几乎让人抓狂的罪恶感让人感官瞬间灵敏非常,隔着厚重的衣袍,他几乎可以感觉到容浔口里的热气正源源不断的传向那个部位!

    这、这太过份了!

    无耻之尤!

    容浔慢条斯理的抬头看着胀红了脸的人,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狭长凤眸里眸光熠熠生辉,在昏暗中显现着慵懒邪魅的光芒,“你反正也要娶个牌位,要这个,还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