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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论吃地瓜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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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辛辛一进屋便看到荆奶奶从里屋走了出来。

    “荆奶奶,我回来啦。”她挽起荆奶奶的胳膊,将头靠在荆奶奶的肩上。荆奶奶拉着她的手,将她领到里屋,做在床上说道:“小辛儿一路累坏了吧。”伸手轻轻地擦去她额间的几丝汗水。

    姜辛辛摇了摇头。

    “昨晚是住在道观里了吧?还好之前你和我说了,如果晚上回不来就住在道观里,要不然我真要急死了。”荆奶奶说着轻轻地揪了揪她的小耳朵。

    “……恩。”姜辛辛顿了顿说道,“昨天到了岔路口的时候我去了无风谷,所以到落霄观就晚了些。”

    “无风谷?那里已经很多年没人去了,听人说那里都是些猛兽怪虫。小辛儿怎么跑到那里去了,没有受伤吧,来快让荆奶奶看看。”荆奶奶说着便让姜辛辛转了几圈,从头到尾好好的仔细查看了一番。

    “没有事啦。”姜辛辛说完吐了吐舌头。

    “可打听到什么吗?”荆奶奶问道。

    姜辛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荆奶奶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没事没事,先不说这个了,我们小辛儿饿了吧,荆奶奶给你拿地瓜去。”说着便去厨房拿了一个大碗,碗里乘着几个地瓜,个个都像圆鼓隆咚的胖娃娃。

    姜辛辛的肚子早都饿得咕咕叫了,她拿起一个地瓜,快快地将皮剥下,黄灿灿的地瓜肉露了出来,她拿嘴一抿,那地瓜肉便进了嘴里。

    “真甜。”姜辛辛说道。

    “我们小辛儿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些地瓜,一会儿晚饭也要多吃。”荆奶奶说道。

    姜辛辛点了点头大口地吃着地瓜,她觉得自己饿的都可以吃下一头牛来。荆奶奶就坐在一旁看着她,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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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

    姜辛辛趴在窗边,夜阑人静。

    “小辛儿。”荆奶奶进来坐在她的身边。

    荆奶奶将手中的紫色粗布打开,拿出了一条项链,下面坠着一颗红色的小圆球,很是朴素,将它递给姜辛辛说道:“荆奶奶知道我们小辛儿已经长大了,终有一天要离开这寿水村。”

    “荆奶奶我……”

    “荆奶奶知道你是一个孝顺的孩子,你对自己的身世一定充满了疑问,可是你看我不说,你也从来不问。”荆奶奶看着窗外继续说道:“十六年前,那个时候我和你贵叔还住在乐桥镇,一天晚上一个女子站在我家门口,冬天如此之冷那女子竟穿着单薄的夏衣,面色苍白,她抱着你,你在她怀里瑟瑟发抖,我便让她进了门。她只说了你的名字,之后就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

    姜辛辛看着手中的红色珠子,普普通通,可是它竟散发出一阵一阵的暖意。

    “第二天一大早我去给你们送吃的,一看那女子却不见了,那一夜的雪很大,我们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床上只有你,身边放着这个项链。”荆奶奶说罢将姜辛辛的左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一双苍老又有些干瘪的手紧紧地握着。

    “荆奶奶知道你很介意你自己的这只手,你觉得为什么只有自己是这个样子,为什么会和别人不一样。在以后的生活中,我们的小辛儿一定会遇到真正的朋友,他们会喜欢和你在一起,他们不会在意它,而是真正的从心里认同你,那个时候你就会发现它算什么呢?”

    姜辛辛心里一酸,低下头去又使劲地点了点头。

    “虽然我希望这一天可以晚一些到来,但等我们小辛儿做好决定想要去找寻父母了,荆奶奶一定支持你。”她说罢便将姜辛辛揽入怀中,缓缓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等有一天想回来了,便回来,荆奶奶就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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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辛辛提着两小袋谷子,准备起身前往村堂。

    寿水村背靠着寿山,村堂便设在这寿山里。

    “辛儿,早去早回,看好路别迷了路。”荆奶奶关切地说道。

    “放心吧,荆奶奶,我都去了三次了不会迷路的。”姜辛辛笑道。

    “恩,别忘了祈福时要心里默念着求天神能够给你指引,找到你的父母。”

    姜辛辛点了点头。

    寿山里这条通往村堂的路上,开遍了蒲公英花,她一路走着,双腿稍稍用些力便会飞起无数的小白伞。她径直走向村堂,简易的木屋,屋顶上盖着厚厚的茅草。木屋前有一片大的空地,她将两袋谷子匀称地撒在上面。

    不一会儿就听见远处的树林中有了动静。之后就看见一片一片的白色鸟群飞来落在空地上。

    此鸟名叫青鸟,全身为白色,只有头顶部有一缕青绿色的羽毛。百年来寿水村村民都信奉青鸟可以将自己的祈祷带给天神,故定时来投谷。

    姜辛辛将双手交叉放在心口前,左手在前右手在后,低下头,闭上双眼,心中默念到:愿荆奶奶身体健康,长命百岁。默念多遍后,便进到村堂里等待青鸟们离去。

    村堂里只有一张木桌子和一把扫帚。

    放着一个大缸的桌子,比姜辛辛还要高了许多。她取出之前荆奶奶准备好的红布条,踮起脚放入缸内。

    门外传来“哗”的一声,想是鸟儿们飞走了吧。

    “小姑娘,好久不见。”接着一个声音从房外传来,

    姜辛辛只觉背后发麻,她双手握紧,指尖将手心刺的发白。

    “不过才短短几日,小姑娘不会是认不得我了吧。”

    姜辛辛慢慢地转过身去。村堂的门口站着一个人,正是当日在无风谷遇到的那位红衣女子。

    “上次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叶梦琴。”红衣女说罢,抬头看了看村堂上的匾额,上面写着“寿水村村堂”,她嘴角一扬露出诡异的笑容来,而后小声地说了一句“寿水村?真是巧的很。”

    姜辛辛走出村堂,没有说话。

    “那天与你在一起的妖怪们都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姜辛辛摇了摇头说道。

    “哼。”叶梦琴冷笑一声道,“愚蠢至极。”

    姜辛辛看着她的眼,那一双令人发寒的眼,眼中的恨意似乎比之前更甚。

    “我觉得你对妖有……”

    叶梦琴一跃而起,刹那间就到了姜辛辛的面前,只听“哐”一声,那突然而至的力量将姜辛辛重重地撞在村堂的墙上。

    她袖中的铁链缠住姜辛辛的腰,右手扼住了姜辛辛的咽喉说道:“你是觉得你我同为人,我便不会杀了你吗?我最讨厌你这幅神情,你当那些丑陋凶残的妖是什么?无风谷那天你亲眼都看见了,你告诉我他们是什么?恩?回答我!”叶梦琴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眼睛怒睁着,手也越来越用力。

    “他们…是…我朋友。”姜辛辛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

    这一字一句生生地戳进叶梦琴的脑子里,她看见姜辛辛的旁边慢慢地出现了一个女子,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女子,一身紫衣,笑的天真烂漫,女子的嘴里轻轻地吐出几个字:“他们是我朋友。”叶梦琴颤抖地放下手,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

    “小真,你听姐姐说。”叶梦琴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恳求和担心。

    姜辛辛脸涨得通红,那强烈的窒息感使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她扶着墙,一只手捂着脖子。她看见叶梦琴看着自己的身边,那双眼中充满了绝望,眼泪顺着她的脸颊不停的流下。

    “不要!”叶梦琴突然大喊了一声,她不停地用手敲着自己的头,整个脸都抽搐着,她蹲下身去,泪一滴滴的坠在地上。

    风吹过,叶梦琴的长发就如同张牙舞爪的鬼手般叫嚣着。她缓缓地站起来,看着姜辛辛喊道:“你和她是一样的,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

    她?她是谁?

    “他们为什么没有吸干你的血,撕碎你的身体,掏出你的心脏。”叶梦琴说罢抬起头望着天苦笑一声道,“小真为何你要承受这样的苦痛?”

    姜辛辛不知道她到底说的是谁,她用力地扯着身上的铁链,想要快一点儿离开这个可怕的女人。

    此时的叶梦琴就像是一个自言自语的疯子。

    叶梦琴突然又狂笑了几声,那笑声穿过村堂,穿过树林,惊起了鸟群。“小真,你这样的人就不配活在世上,是你的无知和愚蠢害死了你自己。与我无关,是你不听我的,是你害死你自己!”

    叶梦琴取下腰间的暗红色容器,将自己的手指咬破,滴入一滴血。那容器上方的奇异图案一触碰到血,便开始变化。她食指一点,便从容器中冒出一股黑色的烟来,慢慢地在她身边聚集。

    姜辛辛看到叶梦琴的眼如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没有丝毫感情,让人心生畏惧。

    那一团黑气慢慢成了型,竟是一株花型妖怪,它好像是看到了一顿大餐,那巨大的花蕊中间向两边溢出白色的液体。

    “在这一刻死去会是你最好的选择。”叶梦琴说罢将铁链一收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