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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好了!!!”
清晨,郝连玥在春辛巨大的惊呼声中,倏地睁开眼睛。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砰砰剧跳的小心脏,咬着贝齿,拳头微微攥起。
真是!
气死人了!
总是一惊一乍的打扰她睡觉!
“一大早鬼叫什么?”
郝连玥下床猛的拉开门,怒视着刚在门口止步的春辛。
不知道她有起床气啊,三番两次的来触碰她的眉头!
“小姐,不好了。”
春辛脖子一缩,眼睛像被惊住的小鹿一般,水汪汪的极其可怜,声音也弱的几不可闻。
“什么不好了?”
郝连玥蹙眉问道,神智也清醒过来。
春辛连忙回道:
“皇上的圣旨到府上了,要小姐您去接旨呢。”
“圣旨?”
郝连玥略微一沉思,抬步朝前厅走去。
“小姐,不梳洗一下么?”
这可是刚起床啊,哪有大家闺秀这样出去见人的。
春辛一脸的生无可恋。
身为一个故人,她实在想不明白是什么让小姐做到如此淡然,波澜不惊。
郝连玥抬手随意的捋了两下头发,回头斜了她一眼,
“本小姐天生丽质,闭月羞花,不需要打扮梳洗也照样美的一塌糊涂,哼~”
轻哼一声,扭着小蛮腰大摇大摆的往前走着。
春辛小脸一垮,连忙跟了上去,
“是是是,小姐您说的什么都对。”
可那宫里来的,是皇上身前的大红人,大总管进忠啊。
小姐您酱紫真的好咩?
不过她说什么,小姐也不会听,索性她也就不再说了。
郝连玥一边走一边沉思着,她实在想不到,皇上给她颁发了什么圣旨,还这样大张旗鼓的。
来到前厅,君攸暗已在主位上坐好。
在他前面,站着进忠大总管,后面还跟了两个年轻的小太监。
进忠见郝连玥进屋,尖声细语道:
“玥小姐,听旨吧,”
郝连玥眉头一挑,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
“说吧,本小姐听着呢。”
“额……”
进忠看着她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叹息着摇摇头,将手中的圣旨打开, 眼不见心不烦的说道:“郝连玥听旨。朕念玥丫头已到及笄之年,在暗王府继续生活多有不便,为避免落人口舌,扰乱闺名,故做出搬离暗王府的打算。即日起,玥丫头将入住丞相府,朕已通知
林丞相,定会将玥丫头当做至亲。钦此。”
这圣旨一念完,郝连玥带着困顿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
坐在主位的君攸暗,则不动声色的端起桌上的茶杯,指尖轻轻的在杯子边缘摩挲。
“玥小姐,接旨吧。”
进忠念完,将圣旨折叠了下,双手奉到郝连玥的面前。
郝连玥睨了他一眼,随意的单手接过。
这般随意的模样,可以说是大不敬了,进忠面色有些不善。
“这是皇上姑父亲自下达的?”
“玥小姐还怀疑这圣旨的真实性不成?”
进忠面上的不悦之意更深。
想他在宫内几十年,从皇上是太子之时便一直跟在身边,别人见了他哪个不是阿谀奉承?
只有这臭丫头,一副不把人放在眼里,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真实性倒是不怀疑,就是不知道是谁在皇上姑父吹的耳边风。本小姐在暗王府生活了这么多年,突然来了道圣旨就让我搬走,这将本小姐至于何地?又让外人怎么说?难
道我郝连玥就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想把我安排到哪就安排到哪,像个垃圾一样被人丢来丢去?”
郝连玥冷冷一笑,明显的不高兴。
本来起床气就没地方撒,这又给她弄来这么一档子事。
让她从暗王府搬到丞相府去,这谁出的馊主意?
进忠微微弯了弯腰,
“奴才只是奉命传达圣旨,玥小姐要有任何不满的地方,可以进宫找皇上当面诉说,拿奴才撒气也不能解决问题啊。”
“拿你撒气?”郝连玥嗤笑一声,“你配么?”
敢拿皇上压她,真当自己是一条拿的上门面的狗了?
进忠脸色一白,
“既然圣旨已经传到了,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话落,他弯腰行了个礼,转身向门外走去。
转身的瞬间,暗王毫无感情冰冷的声音传到了过来:
“玥儿不想搬出去,就不搬,有本王在,谁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看着进忠的背影消失,郝连玥嘴唇一嘟,浑身的刺也收了起来,略到委屈的说道:
“让我搬去丞相府住,这哪个高人想出来的点子,也不怕我作的丞相府永无宁日。“
君攸暗摩挲着茶杯的指尖停住,淡声道:
“这怕是皇上的意思,你若不想去,就不去。”
“为什么不去?”
郝连玥眨眨眼睛,眸子里突然闪过一抹狡黠,语气也欢愉了起来,
“本小姐若不去,多对不起皇上姑父和丞相呀,本小姐不但要去,还一定要让他们后悔!”
尤其林丞相那个老东西,非把他家里翻个底朝天不可!
君攸暗眸底闪过一抹笑意。
他倒是不担心郝连玥的安全,这丫头精明着呢,身边还有他安排的暗卫。
重点是,皇上大张旗鼓的把郝连玥送到丞相府,自然就不会让她在丞相府出事,否则是自打脸面。
“皇叔,我进宫一趟。”
“去吧,注意安全。”
君攸暗应声道。
他知道郝连玥要去做什么,这小东西看事情透彻着呢。
“王爷,桃花谷的大公子,灵隐求见。”
见郝连玥离开,烈火适时上前。
君攸暗微点了下头。
——
郝连玥回去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带着春辛离开了暗王府。
刚走到门口,视线内,便撞进了一双毫无波澜的清澈瞳孔,他一袭飘飘白色仙衣,举止利落大方,尽显风华。
郝连玥的脑海中瞬间飘过一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干净!
绝对的干净!
这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干净与清澈。
如果玉公子和此人站在一起,那绝对是一个赝品,一个真品。
“他是谁啊?”
男子对着郝连玥微微颌了下额,谦卑而有礼的从身侧擦肩而过,大方利落。
郝连玥眸子里闪过一抹惊艳,好奇的看向烈火,问道,“他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