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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才入,都城便迎来一桩大喜事,太师嫁女。
圣上大婚虽隆重,可升斗小民无缘得见,而太师嫁女这等喜事可是全城观摩。
午时才过,第一波乐鼓手便出发迎亲,从侯府到太师府,主街,小巷挤满了百姓。
而后邓归信骑着高头大马,喜服加身,精神奕奕的向太师府而去。
另一边,郭雪枝一早领着宫中内侍,送来嫁衣,这是圣上亲赐,太妃亲选,何等殊荣。
可对于厉芳落来说,这些都是锦上添花的东西,今日她就要成为邓归信的妻子,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厉自胜虽对邓归信不满意,但也拗不过自己的女儿,最终只能妥协,他生怕北境之事重演。
终于,未时已到,厉芳落在喜娘的搀扶下,缓缓上轿。
乐起欢腾,送亲的队伍比迎亲更壮大,隆重。
光是队伍最前面的乐鼓手,已增至百人,浩浩荡荡的占满整个主街,乐声从街头传到街尾,好不热闹。
再往后是礼队、喜帐队,新郎的后面是八人抬的大轿,红纱遮着绢布,金线绣出龙凤呈祥,翡翠、玉器、玛瑙、珍珠将整个轿子装饰的华丽富贵。
街道两旁的百姓被官兵拦着,可看到花轿都忍不住往前凑近,这恐怕一辈子都不能再见了。
轿子缓缓经过,闪耀的光芒刺激眼球,清新淡雅的气味沁人心脾,后面跟着的嫁妆更是让人惊叹不已。
一对新人,在亲朋宾客的祝福下,终成眷属。
月初现,侯府酒宴已经开席,祝福声、恭贺声此起彼伏,觥筹交错间,邓归信已红了脸颊,但笑容始终未减。
今日自不能少了丁崖如,他代圣上送来贺礼,自然被请上座,只是周围都是长辈,他也不敢放开怀。
酒宴正酣,众宾客也都褪去规正之样,微醺谈笑。
丁崖如来到邓归信身边,举杯贺道:“清越兄,恭喜恭喜,祝你举案齐眉、早生贵子。”
邓归信正被几人拉着灌酒,他们见七王爷亲自来贺,便都散去,留二人叙话。
邓归信今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又是不善言辞之人,只能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痛快的说了句:“多谢。”
他见众人畅言,无暇关注,便将丁崖如带去后室,二人闲聊。
自北境归来,邓归信一直忙着新婚之事,圣上恩准休沐一个月。
“你今日大喜,酒还是要少喝,春宵一刻不容错过。”丁崖如把醒酒茶推给他,打趣着。
邓归信饮下,只觉腹内温热,酒气渐散,笑着说:“七王爷说笑了,不过,今日我确实高兴,所以多喝了几杯。”
丁崖如挥挥手说道:“什么王爷,你我经历种种,难道还如此见外?叫我崖如就行,要不跟着芳落,叫我七哥哥更好。”
二人仰天大笑,丁崖如最是不拘小节,邓归信也因此与他亲厚许多。
闲聊之中,丁崖如发觉,他似有心事,便好奇问道:“这样好的日子,你怎么略带忧愁?”
邓归信想起前几日圣上亲临侯府时,说过的话,总觉得不安,“前两年我在边疆,圣上与我书信往来,虽未见面却觉近在咫尺,可前几日,我与圣上闲聊,忽觉不似从前。”
丁崖如沉默不如,他这次从北境回来,也有这种感觉,皇兄所说所想,都让他想不明白,摸不透。
“或许是皇兄现在身份不同,他这些年学先贤、读史书,想法与考虑都比之前深沉些。”丁崖如有意帮圣上解释,可越说自己心里越没有底气。
邓归信叹了口气,诚恳的说道:“我虽领了禁军统领一职,可这半年作为甚微,现在又如此尴尬身份,怕不能长此以往。”
“你要辞去大统领一职?”丁崖如担忧的看着他,劝说道,“可皇兄现在正是用人之际。”
邓归信摇摇头,淡然道:“并非我想,而是圣上想。”
夜已深,都城宵禁的时候,大街上空荡荡的,与白日的景象仿若两处。
突然一个黑影闪过,从小巷的转入黑暗角落,后面几个身影紧追不舍,奈何对方翻墙而入。
领头者看了一眼府门,冀燕王府,“算了,咱们回去复命吧。”
令狐朝捂着腹部,从地上爬起,确认没有声音后,才踉跄的站起来。
他手扶窗棱,轻轻敲击,想要引起里面人的注意。
李依依迟疑开门,看到他脸色煞白,痛苦的坐在墙根处,不禁惊呼起来。
小厮们闻声而来,合力将他抬去厅上,丁崖如也疾步赶来,查看情况。
“大夫,他伤势如何?”他紧张询问,令狐朝似乎流了不少血。
“没有伤到要害,只是一路奔波,需要安心静养,补补气血。”大夫自去开药下诊。
“怎么回事?”丁崖如关心询问,他只是去给易将军送些防城武器的图纸,怎会负伤归来?
令狐朝躺在榻上,虽然虚弱,不过神志清醒,微弱的气息带出几个字:“暗卫灭口。”
又是暗卫?丁崖如邓归信说的事情,他无法继续统领禁军就是因为皇兄要将暗卫养在宫中,由禁军辖制。
“是易将军出了事?”他不愿相信,再三确认着。
令狐朝眨眨眼睛,以示确认。
心中怒火腾起,愤慨,不解一股脑的冲上头,若不是宫门已关,他真想冲进宫,问个清楚。
小厮们又将令狐朝抬去他的房间,丁崖如请李依依细心照顾,自己则闷在房中,直到第二日天刚亮,他便进宫去了。
丁岚夜才起床,还未净面,便听内侍官回报,七王爷在遂凌殿等候。
昨日回来的暗卫已将事情说明,他自然知道七弟为何而来,所以并不着急。
早膳准备再木又亭,丁崖如根本无心用膳,气鼓鼓的坐在对面,不解的问道:“皇兄究竟想要做什么?易将军是难得的将才,刚为大燕平定北境之乱,就遭此横祸,这让天下人怎么想。”
丁岚夜不急不慌的给他选了块花生酥,笑着说道:“你小时候最爱吃花生酥,朕特意让人准备了,尝尝。”
丁崖如看着面前的花生酥,痛苦的说道:“易将军本不愿随军入都城,是皇兄修书,让我力劝,现在想来,那时候就想要除去他吧。”
“北境之危已解,易离亭那种人留在边疆,只会生变,他不是大燕的人,信不得。”丁岚夜小声强调。
丁崖如怨愤的看向他,继续问道:“那清越呢?他可是皇兄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也信不过吗?”
丁岚夜审视着他,面无表情的说道:“他既已成了太师的佳婿,身份尴尬,不再适合禁军统领一职。”
“这样冠冕堂皇的话,皇兄竟用来搪塞我了。”丁崖如心中绞痛,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兄弟之间的陌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