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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顿时议论纷纷,这邹怀的射术确实是不一般啊,这么远的距离竟然还能全中。
被周围的人呼喊着夸奖,邹怀颠着步子走向沈问这边。
他遥遥望去,五个靶子只有一个中心有箭,其余四个皆是空子。
这边再看沈问的箭袋,也早早空了。
看来是全射完了,却走狗屎运的中了一个靶心。
拍拍他的肩,邹怀笑嘻嘻起来:“沈兄不要慌嘛,毕竟我们军营里的常常练习,你射术不如我也是正常。”
这边沈问眉头微皱,还是不语。
旁边一个将士赶忙道:“邹怀,别说了,不是这样的。”
“你为他开脱什么,承认我比他强这么难吗?”邹怀也有些不服气。
另一边为沈问守靶的将士走来,这才缓缓开口:“不是啊,沈兄弟十箭全中靶心,但都打到一个靶子上了,前边九只箭都被击碎了…”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这人的箭术竟然精炼到如此地步,简直恐怖如斯。
“我只是在思考,前边这损坏的九支箭,会不会要我掏银子来赔。”沈问点点头,这才懒洋洋开口。
“什,什么?!”
邹怀小脸瞬间煞白,一时说不出话来,放在沈问肩膀的手也悬在空中,伸也不是放也不是。
这一下子周围的将士像是炸开了锅,从来没见过谁的射术强到如此地步,让他们见识到的竟然还是个籍籍无名的公子哥,纷纷猜测这个沈问到底是什么来头。
思来想去沈问觉着这九支箭钱应该不用自己掏的,毕竟西北狼骑的话事人可是堂堂平王殿下,又怎么会差钱呢?
随即沈问舒展开眉头,又朝着邹怀笑了起来:“邹兄,输了可不能反悔呀,来来来,拿笔墨来!”
……
一直到了下午,整个营里仍是吵吵闹闹的,就连平日的训练都显得没那么枯燥了。
将军帐中,雁祁右醒了就呆呆躺着,听闻外边热闹竟头一回这样想要出去看一看,也不知到底是谁这样有趣让他们这般闹腾。
正出神,有人拉开帐子进来了。
“喝药茶了。”
苏三千端着热气腾腾的药茶缓缓走进来,随后又端详了雁祁右面色片刻。
被她这么盯着看,雁祁右觉着浑身不自在,便找起话题来:“外边在做什么,怎么如此吵?”
“有个贪玩的家伙同我一道来的,与你的将士们耍起来了。”苏三千叹气,实在难以评价。
雁祁右奇怪,怎么什么人还都能随便跟着来了,疑惑着他将药茶全吞了下去。
看他喝完药茶,苏三千也不多说,端着瓷碗又出去了,只是她在帐子门口好像遇到了什么人,还嘱托了两句。
下一秒,将军帐的大门又被扯开了,这回来者是个白衣服的陌生男人。
“?”
雁祁右侧着脑袋一看,来者十分面生,随即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他。
“你谁啊?”
这人手里端着一碗冒热气的野鸡汤,俊俏的脸上笑吟吟的,让人觉得他好像颇有几分不怀好意。
“不是,门口的都是饭桶吗,怎么这年头儿什么不认识的都敢往里头放了?”
雁祁右感觉气氛越发诡异起来,赶紧咬着牙支起身体半坐到墙边。
这白衣男人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一屁股坐到雁祁右旁边,黑亮的眸子仍是带着笑意:“别这么生疏嘛,祁右兄,别来无恙啊…”
“你先等等!”
还没说完,雁祁右出手挡在两人中间,戒备看着他喊:“诶,我说你别套近乎啊,谁是你祁右兄?”
已经许多年没见,沈问见他这副模样,实在忍不住“嗤”地笑出声来。
久经沙场的雁祁右早就没了当年的腼腆模样,如今的血性与不羁倒是更契合他狼骑大将军的名号。
啪!
沈问扬起手一个响指,一束红光从帐子外边窜了进来,只见一柄细剑竖直戳进土地里,摇晃间还嗡嗡作响。
多年过去沈问的面容虽然已经变化许多,但浮生剑上除了多了几分邪气,剑身还是当年模样,这是江湖中难得的兵器,雁祁右自然瞬间认出这柄剑。
“是你?”他挑眉,有些疑惑。
“是我。”沈问欣慰着点头。
“沈问?”
“对咯。”
“……”
“哈,就是你小子一直骗我妹妹的钱,看我不打死你!”说着,雁祁右扬起巴掌还要打他。
沈问连忙从榻上跳起来,一个箭步跑到几米开外,无奈怕动作太大撕裂了伤口,雁祁右只能坐在榻上喘着粗气瞪他。
“诶~祁右兄你现在可不宜动怒啊,不过你这记性还算不错。”
说完这话,沈问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手里的鸡汤,见他一股脑地全喝完,雁祁右又歪着脑袋疑惑了。
“看什么看,这本就不是给你带的。”沈问无辜。
雁祁右:……
要不我还是死了算了,这伤不治也罢。
他努力深呼吸几口,希望自己心情可以平复,转而又问:“你是同那个神医一起来的?”
“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也是氓北的呀。”
沈问倚着桌子,“这里地战事吃紧,圣上既向静心门要了人,又怎会不找听雪门前来相助呢,将军你且放心好了,我们听雪门历年来百战不殆可不是说说而已。”
见他这般波澜不惊,雁祁右确实觉得这一战或许真是如此顺利,还未来得及高兴,沈问又补了一句:
“反正西北与我们氓北中间还隔了一座城池,随便打打好了,输了又能怎样。”
“噗…”
听闻这话雁祁右气郁,一口瘀血吐出,还想骂他几句,却眼皮子一沉昏了过去。
此时将军帐外,苏三千抱着胳膊来回踱步,终于看到沈问一脸轻松从里边走了出来。
“我不是叫你用灵力逼出他的心口瘀血,怎么要这么久?”
“哎呀,血已经吐出来啦,问这么多做什么,法子管用就好了。”沈问摆摆手示意她进去。
苏三千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时间紧迫也只好也没再多问什么,拎着匣子就进去了。
待到她拉上了帐门,沈问这才收敛起了笑意,虚弱地扶着一旁的帐墙缓缓走向另一边。
回了自己的住处,确定四下无人,他转起手来为自己运行灵力。
一时间,沈问的周身白光缓缓流动,似乎在压制体内的某些东西。
他的灵力现在维持自身已经十分勉强,根本无暇调动额外的来为雁祁右渡气,所以才在将军帐中耗时许久耍嘴皮子。
而苏三千,打刚来了军营就一直忙碌,几日里几乎没怎么休息,沈问还是打算等她这次忙完回去了再为自己诊治这伤。
只是尚不清楚,这是什么时候遭了人暗算。
“难道是,那个时候…”
沈问闭着眼睛心想。
自己体内的东西,更像是某种蛊毒,他怀疑是在邪阳寺时,看到的那个异族女子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