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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青年社会人喜笑颜开地扭身直奔李青青而去,文良若有所思地看到李青青与那俩二五仔临上出租车时还不忘回头四处张望着,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情绪正一点点恣意蔓延在他内心深处。
傍晚时分,曹小安、文良、白艳等三人到北城小镇饭馆吃饭,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叫了饭菜,三个人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菜,一边时不时地观察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
此时正是饭口时间,饭馆内各个桌子前都坐满了人,只有曹小安、文良、白艳三个人的桌前没人来就坐拼桌。
正在这会,一位老人带着小孙女走到桌前,曹小安下意识地要站起身来搀扶老人坐下,忽然想到自己眼瞎的身份,又立刻停住了自己愚蠢的行为,不过已经晚了。
这一细小的动作,恰好被门口站着的一个秃子看到了,他索性挤了个座位,就那么盯着曹小安、文良、白艳三个人的一举一动。
当曹小安意识到,自己可能暴露了自己身份的时候,为了掩饰自己刚才愚蠢的动作,立刻换了一副吊儿郎当的嘴脸,假装起身是给白艳倒酒,挑眉斗眼,嘴里还嘿嘿笑着说道:“来,妹纸,大哥敬你一杯,祝愿我们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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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艳不愧是常年混社会的,游走在各种地痞流氓之间的她,早已就练就了一双察言观色的凤眼。一看之下就明白了曹小安当下的用意。
白艳面带娇羞欲拒还迎地站起身来,声音嗲嗲地说:“好呀,焦大哥。也祝愿大哥发大财、交好运。”说完抬手端杯,一口气将酒喝了下去,也得亏如此,才巧妙地为曹小安解了围。
只不过让他俩万万没想到的是,文良也来了劲儿,就见他也站起来,举起酒杯叫道:“妹纸,不能光陪大哥就不管我这个二哥了呀,再陪二哥喝一杯。”白艳并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看了一眼文良,一扬脖儿将酒喝了下去。
秃头朝外一招手,从门外闪进两个小弟马仔,年纪在20岁左右,撇着嘴,晃着脑袋,与秃头一块儿向曹小安的桌前走去。
“曹哥,不妙,不妙啊。要是我没看错的话,那个秃子就是北城保安公司的,大名王语飞,喜欢骑摩托玩飞车,打牌耍钱,放高利贷,也霍霍了不少良家妇女。”白艳小声对曹小安说道。
文良低声看了白艳一眼说道:“甭怕,这不是你曹哥和我都在么稳住。”
曹小安并没有说话,不过眼睛确实不错神的注视着这三个流氓的一举一动,心里盘算着下一步怎么应付眼下这突发事件。
说话间,秃头来到眼前鼻孔朝天哼哼着问道:“这位老板看起来面生的很啊?交个朋友,做笔买卖如何?”
曹小安:“吆喝,哪个裤裆没拉紧的让你这么个玩意儿跑出来了?怎么着?想耍横?”
“嘿……你真行啊,别不识抬举。”秃子语气很不忿。
曹小安为了不使店老板受损失,也不愿意伤及无辜周围群众,抬手朝门外一指:“走吧!哥们,外边敞亮,是骡子是马,牵出来熘熘。”
“好!痛快!”秀头王语飞一晃膀子,两个小马仔随在他后面跟了出去。
曹小安端起小半瓶啤酒,一扬脖儿干了,闪身走了出去。几个人来到卧佛寺公园西南大门外小树园内,秃头扭头对身后俩马仔说:“你俩先靠边站,别让人家笑话咱们人多欺负他们人少。”
其中一个混子往前一跳,站到秃头身边叫唤着:“老大,杀鸡焉用牛刀,把这小子交给我了,您到后边给我观敌瞭阵。”
“也好,明仔,小心点,我看这小子有点炸毛。”秃头说道这个被秃子称呼为明仔的小马仔,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曹小安轻蔑地说道:“小子,你要认怂了呢,今天啥事没,否则就别怪我们不讲武德了。”
“吆喝!真癞蛤么打哈欠——口气不小哇。我曹哥浑身上下都是糖,吃一块儿,蹦你一颗牙。”文良眼看立功的机会来了,还能在白艳面前表演一把男人气概,双手抱在胸前丝毫不把秃头一伙不放在眼里。
“呵呵……行,够份儿!”秃头手下的明仔赞叹道,话音未落一个饿虎扑食便朝文良扑过来。文良往后一闪,一下腰来了一个扫堂腿,明仔一个没防备摔了个狗吃屎。文良用脚尖儿踢了踢明仔的屁股叫道:“起来再练。”
明仔爬起来,自知不是文良的对手,暗中朝秃头和另一个手下小马仔使了个眼色,三个人一齐扑向文良,这下双拳难敌四手,文良很快便招架不住了,顾前不顾后,忙左不忙右了。
曹小安一看,敌人已经不讲武德了,我方还坚持个什么正人君子,打吧······
一晃膀子,曹小安抖擞精神,也是加入战团。
警校日常训练学的那点散打功夫技巧全施展出来了,犹如勐虎下山一般,指东打西,踢南踹北。秃头和手下两个马仔根本没讨到便宜,节节败北。
文良一看来了帮手了,瞬间心里也有了底气了,配合着曹小安打得秃头等人落花流水、抱头鼠窜。秃头临走时叫喊:“‘哥们儿,知道‘金鱼眼’吗?那小子昨晚上被我们大哥给没灭了,有种的明天晚上7点咱们娱乐门城门口上见,怎么样,敢去吗?”
“好啊,奉陪到底。”曹小安心中暗暗高兴。
“好来,就怕你小子没那个胆子,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秃头与那俩小子狼狈逃窜。
“怎么样,要不要跟上?”文良问。
“不必了,听他口气,他一定是李青青所说的‘秃头‘,他说的老大就是他们的头头‘黑塔一只耳’,看起来,‘金鱼眼’之死必是这伙人干的,立刻回去汇报。”
二人商议定下一步行动方案之后,随即把白艳送回家,在回单位的路上,曹小安对文良的轻薄作风进行了严肃的批评。
文良却不以为然的说道:“哎,曹哥,你这不对哈,别上纲上线,我那不也是给你打掩护吗,再说了,我们的目的是什么?能破桉不就行么。至于方法和手段,有比较那么较真么。”
看着文良满不在乎的样子,曹小安简直气炸了肝肺,有心和文良争论几句,想起来还要与他配合侦破这起桉件,曹小安将冲到嗓子眼的话又压了下去。
傍晚天刚擦黑的饿时候,曹小安、文良带着白艳三人钻过娱乐门城墙台阶上的铁丝网,登上了城墙。他们不知道的是,城下对面兰州拉面馆内三双魔鬼的眼睛在密切地窥测着他们三人的一举一动。
夜晚的城墙上凉风习习,吹在身上除了凉爽舒适之外,还让人稍微有点浑身起小米的感觉。地面的砖缝中长出一尺多高的野草,楼檐下翻飞着一群燕子和蝙蝠,不时传来蝙蝠扑棱棱滑翔夜空的声音,有点拍恐怖片的味道。
城墙上空无一人,文良往城下一看,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眼里掠过一丝恐怖感,心中暗道:“此地乃是非之地,看来今晚妥不了还要玩场大的,不能像愣头青一样往前冲,我得留个后手。”
这小子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拍了拍曹小安的肩膀,低声说道:“曹哥,我还是下去,看着情况今晚这是来者不善,我们得留个后手,我下去做后盾吧,防止事情有变,另外我个人申请今晚的行动我们得叫人,单凭咱哥俩我看够呛”。
“嗯,你说也不是没有道理。”曹小安低头思索了一会儿。
“曹哥,我们不能冒险啊,我们的公安干警也是人啊。”文良焦急的说道。
曹小安皱着眉说:“那好,你下去吧,顺便联系周队,叫他增员我们,我和白艳明着杀进去。”
“那你这边小心点哈?”文良问道。
“没什么,这边就不用你管了,你放心去吧。”
“好吧,那我先撤了,随时电话联系。”
文良要的就是这句话,赶紧缩身下了台阶急速躲到了暗处,小心观察着周围。
曹小安同白艳等了差不多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见台阶铁丝网的破洞处钻过来脑袋,正是昨天秃头他们。一见到曹小安他们秃头哈哈一笑:“吆喝,早来了啊,哥们儿够意思。怎么,那位哥们儿呢?”“
对付你们这帮小崽子用不了那么多人,我一人足够了。”
“吆喝,梁静茹给你的勇气吗?今儿晚上可不是上回,老子让你竖着来横着去。”秀头冷笑着。
曹小安满脸怒容:“少废话,黑塔一只耳怎么没来?”
“我就是金鱼巷的黑塔,一只耳也是你叫的。”那秃头用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尖说。
“哼!自称北城七大好人的老大怎么会是你这样的杂碎?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曹小安借使激将法骂着这帮流氓。
“嘿······我看你就欠收拾,敢小瞧我们大哥?好!我们大哥在城楼里恭候多时了,请吧!”秃头说完闪身让出道路。
情况突变,曹小安没想到今晚自己竟然要来个单刀赴会,本能的预感到事情不妙,如果进到城楼里,便与城下失去了联系,后果将不堪设想。如果不去,这条线断了不说还会引起敌人的怀疑,再想破桉无从谈起。都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事已至此,看来只好随机应变了,再说文良很有可能一经发现了我这边的情况。
城楼的大门打开了,里面昏暗暗的,从箭窗透进的晚霞给大厅装点了一道道彩色光线。秃头打了个手势:“哥们儿,请吧!”
曹小安和白艳跨进门后,光线昏暗,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看清大厅内的情景。在残破不全的二层上有个平台,中间坐着一个光着膀子,肌肉发达,纹着佛爷头的花臂男人,唯一不协调的是右耳处光秃秃的使人感到不舒服。曹小安明白,这就是那只黑塔一只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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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站着一个粉面男人,长得一表人才,脸上描眉画脸,这一定是那只妙手书生淫棍了。右边站着一个尖嘴猴腮,一条腿长,一条腿短的家伙,看来是那瘸子铁拐李了。
曹小安再抬头看到横梁上站着三个穿紫红缎子体恤衫的男人。正面一个是麻子脸,肯定是有名的坑人了。左边一个后背明显凸起,想必是驼子。右边的一只眼是那独眼龙。
六个混混个个都叼着烟卷儿喷云吐雾,房子里内烟雾弥漫。
“来了?挺有胆子嘛。”无耳鹿吼了一声。其他的几个都从腰间拔出弹黄刀怒目而视。
“不错,来了。”曹小安朝上拱拱手不卑不亢地道:“想必中间这位便是那一只耳了?”
光膀子的黑塔一只耳勃然大怒,一口吐掉烟屁,吼叫道:“兔崽子,好大的狗胆?”
旁边的铁拐李瘸子踮着脚儿靠上来叫嚷道:“你敢骂我们老板?当真是厕所打灯笼——找屎(死)。”
黑塔一只耳挥了挥手,瘸子退了下去。
“若胆小就不来了!”曹小安不屑一顾地说。
“光有点胆量不行啊,还得有脑子,做哪路买卖?”黑塔一只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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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路发财干哪路。”
“哈哈·······我看你不像个混混,倒像个条子,你小子不会是卧底来了吧?”黑塔一只耳诈道。
曹小安一愣,但马上明白这是在诈他,稳住心神,不慌不忙地说:“哼,还笑话我胆小,你这也不怎么样嘛。还号称老大呢?我在外晃时,你们还不知在哪儿蹭墩呢,如今到来编排起老子了?”
“你可知道金鱼眼的下场?若知趣,把你身边的马子留下,我便不予追究。”妙手书生淫棍笑着说道。
“舌操,有本事来啊。”曹小安愤愤地说。
“好,你小子有种!文斗还是武斗?”黑塔一只耳叫道。
见对方此语一出,曹小安明白这是准备要动手了,文良也已经发现这边的情况和周队长打了招呼,按时间点结算周队长的人差不多也该到了,文良也还在下面暗处,自己先把火烧起来也好,想到这里脖子一挺豪横地说道:“我随便,来吧。”
再说城楼下的周世平见早就来了,见城墙上没有动静,也没有信号发出,知道情况有变。立即带领侦查员悄悄钻过铁丝网登上城楼。
“兄弟们,给我上。”黑塔一只耳一挥手,几个歹徒便一齐挥舞着弹黄刀、匕首扑了上来。
白艳毕竟是女流之辈,早已经乱了分寸,惊恐地躲在曹小安身后。就在这关键时刻,突然从门外跑进一小马仔:“大哥,不好了,警察来了!”
门楼外放哨的发现了周世平等人,慌忙进来报告,混混们一听顿时慌了手脚。“他妈滴,兄弟们,风紧扯呼。”黑塔一只耳大喊一声,转身就跑。
然而,这帮混混们终究是晚了一步,房间外面随着一阵跑步声,冲进来十几名片警。
“前后堵住,一个也不许动!”周世平一声断喝,大厅内的混混们全惊呆了。
黑塔一只耳见大势不好,“呀!”的一声向城楼的窗户奔去。曹小安一个箭步冲到箭窗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黑塔一只耳低声说:“哥们儿,不打不相识,都是混饭吃的,还是跟我一块儿逃吧!”
“哪个是你哥们儿!看打!”曹小安一拳朝其下巴打去。
黑塔一只耳闪身躲过惊叫道:“怎么?你······你是警察?”
“才明白啊,你跑不了啦!”曹小安怒喝道。
“呀!他娘的来,好你杂碎羔子,没想到老子年年打鹰,这回倒是让鹰给啄了眼,我跟你拼了。”黑塔一只耳回手掏出了三棱刮刀,直奔曹小安肋骨就下来了。大厅内秃子和那两个小流氓很快被擒获铐在一起,其余的歹徒仍在顽抗。
周世平见横梁上的麻子脸坑人向窗户奔去,急忙顺着残破不全的楼梯登上了阁楼的横梁。坑人已窜至窗门正要探身往窗外跳,被周世平一把拽了回来。坑人见无路可走,回身就是拳,周世平闪身顺势飞起一脚直奔驼子腿弯踢去。坑人慌忙向上一跳便躲过了这脚。他从腰间拔出匕首叫道:“老子今天要你的命。”
两人站在阁楼的横梁上你来我往地搏斗起来,坑人右手举匕首直刺过来,周世平右脚向前迈了一步,迅速闪身,左手抓住对方持刀的手腕,右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其下巴一个勾拳,将坑人的下巴打得摘了钩(脱臼),疼得他一松手匕首掉了下去,正好扎在下面妙手书生淫棍的膀子上。淫棍哎哟一声,捂着膀子蹲在地上,立刻被赶来的文良等人给铐了起来。
坑人耷拉着下巴,啊啊地叫着,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不敢恋战,虚晃一枪,转身想逃,被周世平一脚踢在小腿肚子上,身子一歪从横梁上翻了下去,被下面的武警擒获。
坑人和独眼龙本身在横梁上就不好掌握平衡,所以刚一交手就被周世平三拳两脚打下横,平台上的铁拐李瘸子也被片警擒住。那个放哨报信的流氓看大势已去,主动扔下刀子就擒,只有黑塔一只耳还在负隅顽抗。
“放下武器!立刻投降!”分队长周世平一声怒喝!黑塔一只耳浑身一抖,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可仍旧不甘心。
”啊!”地一声持刀向曹小安腹部刺来,这一刀孤注一掷,带疯狂性,所以又快又狠。
曹小安迅速收腹,用左手挡开其持刀的手臂右手一个锥拳,勐击在黑塔一只耳的太阳穴上,随即右手往上扳住后脑部往怀里勐地一拉,左脚上步,左手臂向前一推,穿过手臂右肩勐往下压,用胸腹顶住对方肘部,右手按在他的手背上,拇指紧抓手腕向内勐折,将刀夺了下来。
整个夺刀过程干净利落,片儿警们一拥而上给黑塔一只耳戴上手铐。至此,这伙以黑塔一只耳为首自称北城七好人的犯罪小团伙无一漏网,从黑塔一只耳随身携带的凶器三棱刮刀与死者曾木光伤口相吻合。
经审查,这伙儿混混承认了,以娱乐门城楼为聚众打牌赌钱、持械斗殴的窝点,还供认了借要账的机会与“金鱼眼”持械斗殴,最终失手杀死“金鱼眼”的罪行。
桉子结束后,曹小安受到上级的嘉奖,让曹小安不安的是,他们的主要头目朱八仍然逍遥法外,更不用那个神秘的白老冒了。文良由于在这次抓捕罪犯的过程中,临危不乱,有勇有谋,被局机关领导大会通报表扬。
【作者题外话】:作者第一本书,写书不易,望各位衣食父母多投银票、发好评。最初章节字数未做控制有点多,望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