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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回不来,就按照之前的遗嘱划分财产。”
傅砚礼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但也特别认真。
“老板!”许明直接震惊了。
他也知道这一趟凶多吉少,可没想到傅砚礼会这么快提遗嘱的事。
在傅砚礼的遗嘱里,如果他去世,名下所有财产百分之二十给父母,剩下的百分之八十都是给阮梨的!
苏婉卿夫妇的财产比傅砚礼少一些,但也已经足够他们挥霍一辈子,傅砚礼的这百分之二十对他们来说只是锦上添花。
但阮梨手上并没有很多钱,傅砚礼怕自己去世以后她会受委屈,所以把自己百分之八十的财产都给了她。
傅砚礼想,虽然阮梨想要的不一定是钱,但起码有了那么多钱以后,阮梨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我去找阮小姐,把这些都告诉她!”许明的情绪有些失控。
他虽然是傅砚礼的助理,但他的母亲在苏婉卿手下做了三十多年,他也是在傅家陪着傅砚礼一起长大的。
他们两人是上司和属下,也是亲如兄弟的朋友。
许明不想看到傅砚礼付出一切,却什么也得不到!
最起码……最起码要让阮梨知道傅砚礼都为她做了些什么啊!
“站住!”傅砚礼厉声喊住许明。
他当然知道许明这么做是为了他,但傅砚礼已经不想要阮梨为难了。
“你今天如果去找了她,以后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傅砚礼冷声说完,语气又缓了缓。
“阿明,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说着,回头看了眼阮梨住的房间,看到屋子里的灯已经点亮。
“以前我觉得,爱一个人就一定要得到她,为她付出了就一定要得到回报。”
“但现在,我只想要她开心,平安,幸福。”
“这就足够了。”傅砚礼说着说着,眉眼和语气里溢满了温柔和爱意。
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显露自己内心的想法,也许会有些矫情,但的确是他此刻真实的想法。
如果他的出现对阮梨来说是一种打扰,那他就不要再打扰她了。
要是能活着回来,傅砚礼不会再在阮梨面前出现。
就算是看她,也只会小心再小心,绝不让她发现。
前提是,他能活着回来。
许明听着傅砚礼的这番话,还有很多话想要说,但仔细想了想,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他尊重傅砚礼的选择,也听从傅砚礼的安排。
当晚,傅砚礼和许明就乘坐飞机离开京市前往德国。
阮梨并不知道这些,只知道这一整晚她都没有睡好。
以前睡不好,是因为心里总惦记着阮家火灾的事,但这次,她的梦里全是傅砚礼。
不知道为什么,阮梨总有股不安的感觉,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一样。
但她想了想,最后并没太在意。
可能是昨晚出门时碰见了傅砚礼,还和他发生了争执,才会做这种梦吧。
阮梨这么安慰着自己,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就将傅砚礼的事放到一边,接着开始准备演讲比赛。
因为比赛就在春节结束以后,所以整个春节阮梨都没出门,每天在努力练习。
临近比赛的前两天,明月和乔橙一起来给阮梨加油打气。
“小梨子,你一定能得第一名!”
公寓客厅里,三人坐在地毯上。
乔橙搂着阮梨的肩膀,笑得很开心:“我和月亮后天都会去给你加油!”
“没错没错!”坐在阮梨另一边的明月也赶紧跟着点头:“我们梨梨是最厉害的!”
德语是阮梨擅长的,演讲稿她也已经倒背如流,但此刻听着两个好闺蜜的安慰,阮梨心里仅有的一点紧张也跟着消退了。
阮梨知道,自己的这二十一年算不上过得好。
失去了疼爱自己的父母亲人,也放弃了自己深爱的傅砚礼。
但同时她又拥有了对她很好的朋友,还找到了新的家人。
人生大概就是这样,有得有失,小满足矣。
“嗯!”阮梨扬起笑容,朝着她们点点头:“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干杯!”明月和乔橙举起啤酒杯。
阮梨不能喝酒,只能举起自己盛满饮料的杯:子,开心地喊了声:“干杯!”
她们今天都很兴奋,从客厅一直聊到卧室,最干脆洗完澡都留在阮梨家里睡。
三个成年人躺在一张床上的确有些拥挤,但她们并不介意,躺在床上还要接着聊天。
聊天聊地聊八卦,越聊越兴奋。
直到很晚,困意逐渐来袭,她们才终于睡着。
阮梨睡在中间,一开始睡得还挺平稳,结果睡着睡着竟然开始做起噩梦。
一条荒无人烟的街道,周围的店铺全部关门,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阮梨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往前走,试图找到出路。
走着走着,突然发现面前不远处躺着一个人。
即使还有一段距离,但阮梨还是一眼就认出躺在地上的人是傅砚礼。
傅砚礼为什么会在这?
阮梨心里疑惑,但还是迈开步子走近。
没想到躺在地上的傅砚礼竟然浑身是血,脸色苍白,没有一点生气。
就好像……死了一样。
阮梨心里一颤,都顾不上害怕就直接冲过去跪在傅砚礼身边,伸手想给他止血。
“傅砚礼,你哪里受伤了?为什么会流这么多血!”
“你坚持一下,我马上给你叫救护车!”
阮梨的声音哽咽,带着浓重的哭腔。
她边喊边着急忙慌地想要找手机打急救电话,可翻遍全身也找不到手机。
阮梨想要拖走傅砚礼,却发现不管怎么使劲都拖不动他,血也一直止不住。
阮梨彻底崩溃。
“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阮梨抱着傅砚礼逐渐冰冷的身体哭得撕心裂肺:“求求你们,快来人救救他!求求你们了!”
此刻的阮梨已经忘了之间和傅砚礼的矛盾,忘了自己曾经放过的狠话,只想要救傅砚礼,只想要他好好活着。
“不要死,傅砚礼不要死……”
“救救他,求求你们救救他!”
阮梨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嘴里不断呢喃着。
喊着喊着,她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急促地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