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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纳德对魔灾倒是有些耳闻,那是发生在二十几年前的巨大灾难,险些颠覆亚瑟王国这个新生政权的统治。
然而圣布里厄堡凡是知道此事的人都仿佛被下了禁口令,从来不愿提起。
“狗日的魔灾。”柯利弗醉眼朦胧,神情中不自觉的露出几丝狰狞,口中喃喃自语道:“要不是因为它,老子现在应该躺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乐的。”
雷纳德有些好奇的询问道:“魔灾到底是什么?”
“你居然连魔灾都不知道?”酒馆老板看上去比他还要惊讶,随即了然的点点头:“看你不过十五六的年纪,不知道很正常。”
对方说完闭口不言,好像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或者对方认为这件事根本不是什么秘密,所有人都应该知道。
柯利弗牛饮两口烈酒,伸出大拇指向门口方向指了指:“想知道魔灾是什么就去城北瞧瞧吧。”
城北?雷纳德被弄得有些糊涂:“那里有什么?”
“废墟。”酒馆老板头都不抬的回答道。
他随即陷入了回忆之中:“那里以前是丰饶之城最繁华的地方,两条商业街纵贯整座城市,店铺林立,每年能给领主府带来两千枚金币以上的税收……”
两千枚金币?雷纳德情不自禁的长大嘴,那足抵得上邓肯家族十年的税收总和。
酒馆老板边擦拭酒杯边叹气:“魔灾降临之后,繁华的丰饶之城被催毁了四分之三,人口锐减大半,如今你见到的只是重建之后的丰饶之城。”
“重建?”柯利弗面露嗤笑:“要想恢复往日的光景,恐怕没百十来年是不可能啦。”
柯利弗的话让酒馆老板面露不悦,他对雷纳德说道:“不用搭理他,自从儿子死后,他的脑子就变得有些不正常。”
雷纳德若有所思,试探性的询问:“因为魔灾?”
酒馆老板轻轻点头表示默认,看向柯利弗的目光中充满了怜悯。
雷纳德内心疑窦未消,他再次追问:“魔灾具体是指
什么?”
酒馆老板顿时满头黑线,他面带狐疑之色:“你真的不知道魔灾,还是故意耍我?”
按照他的理解,那或许是王国上下都该知道的事儿。
雷纳德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来自圣布里厄堡,那儿的人对魔灾的事情非常避讳,甚至从来不敢提魔灾两个字”
酒馆老板闻言恍然大悟,旋即叹息着摇了摇头:“居然是从贫瘠之地来的,怪不得啊。”
紧接着,他开始详细叙述起二十几年前那场差点毁灭亚瑟王国的灾难:“我记得那是二十四年前……”
所谓魔灾,其实就是来自深渊的恶魔,通过某种途径降临北方大陆,屠戮原住民的事情。
雷纳德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好在他看过不少关于这方面的小说,倒还能够理解几分。
许久之后,他从那场灭世的灾难中清醒过来,问道:“您说魔灾是以贫瘠之地为中心爆发的?”
“准确点说是以安布里泽特山脉为中心爆发。”酒馆老板开口纠正,随后又补充道:“不光是安布里泽特山脉,亚瑟王国很多地方都爆发了魔灾。”
“不光亚瑟王国爆发了魔灾,周边各国都有魔灾发生。”或许是这个话题太容易勾起某些回忆,坐在雷纳德旁边的老者忽然加入了闲聊:“甚至有两个公国因此覆灭。”
雷纳德神情惊异的转过头,以他初阶剑士的实力居然不知道旁边何时多出个人来,是刚才听故事听得太入迷吗?
他暗自摇头,面带善意的打了个招呼:“晚上好,先生。”
“晚上好,小伙子。”老者露出慈祥的笑容,语气温和的问道:“你想知道关于魔灾的其他版本的故事吗?”
雷纳德略微犹豫,随即客气的说:“如果您有时间的话。”
老者露出不可置否的神情:“如果你能请我喝两杯,我就告你点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雷纳德自然是非常乐意,只是未等他开口,不和谐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故弄玄虚。”
不远处的圆桌前,几名衣着华丽的纨绔子弟嚣张的扬起下巴,吊儿郎当的说道:“老头,如果是道听途说的传闻就不要拿出来卖弄啦。”
老者挑了挑眉,转身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见是几个纨绔子弟,顿时露出和煦的笑容:“本人斯坦利·斯诺,我知道的事情应该比你们睡过的女人要多,软脚虾。”
软脚虾?老者的反击十分有力,惹的酒馆内众人哄堂大笑。
然而有几人个人却根本笑不出来,酒馆老板亨利就是其中之一,他神情拘谨的问道:“您是斯坦利先生,领主大人的贵客?”
老者笑眯眯的转过头,用肯定的语气说道:“如假包换。”
周围的笑声让几名纨绔子弟无地自容,他们甚至没理会老者自报家门,拿起条凳和酒瓶,看样子是想给对方以教训。
“你们都给我滚。”不等他们靠近,酒馆老板口中便发出警告:“以后再不要来我的酒馆。”
冰冷的语气让几名纨绔子弟怔在原地,虽然不知道对方发的什么疯,但腿却实在是迈不动了。
柯利弗努力睁开眼睛,转头看向几人,笑着说出了足以把他们吓的屁滚尿流的话:“斯坦利先生可是金银花商会南部分会的副会长,你们敢跟他放肆,莫不是活腻了吧?”
霎时间,不光几名纨绔子弟,就连雷纳德的神情都显得有些呆滞。
金银花商会的大名在亚瑟王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那是王室商会。
周围安静的可怕,而名叫斯坦利的老者显得从容不迫,他轻描淡写的说道:“别吓坏小孩子,拖出去随便打断两条腿就算啦。”
随便打断两条腿?雷纳德瞧着对方淡漠的神情,只觉得浑身恶寒,这波装的真实在。
话落,几名衣着素朴的汉子便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不顾几名纨绔子弟威胁唾骂,一手一个就给拎了出去。
惨叫声响起,雷纳德只感到牙根发麻,张张嘴就能打断人两条腿,这是刚才那个跟自己聊天的和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