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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好最后一个盘子,闵凝把厨房灶台清理干净,斑驳油腻的台面年久失修,一用力按压就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闵凝突然觉得自己该搬家了,或许该买个房子,支一个自己的小家,等着男人来娶都是不靠谱的。
“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闵凝态度冷却,下逐客令。
傅凌风不忿,扳正她的身体,对上她的眼睛,“你在想什么?!还是在想谁?!”
“你以为我在想谁?!”闵凝不甘示弱,愤怒地看着他,如果他觉得自己是个只会在新欢旧爱中间摇摆的贪婪女人,那他现在就可以滚了!
傅凌风突然就笑了,眼睛里没有温度,手里慢慢收紧搭在闵凝腰上的臂膀,她就像被巨蟒缠住了身体,越勒越紧,呼吸心跳突然加快,眼看着傅凌风的脸贴了上来,他还在微笑,而闵凝却觉得毛骨悚然,“不要逼我做妒夫,也不要太考验我的耐心,不然我会让你知道我的脾气不比他的好。”
然后闵凝就感觉腰上的力道一松,傅凌风甩门而去,金属防盗门发出霹雳乓啷的碰撞声,在这个冬夜格外刺耳。
那一夜,闵凝辗转了很久才睡着,心情可能跟许仙看见白娘子现了原形差不多,
傅凌风的暴躁原来是深藏不露型的,竟然因为拒绝和他睡,就爆发了,他是有多饥渴难耐……
然后闵凝又联想到欲求不满的他会不会扭头又去找别的女人,总之胡思乱想的丰富程度堪比电视剧,而她也成功地在前半夜失眠了。
早上起来一看表,果不其然,睡过了头,我迟到了。
匆匆忙忙赶到公司,路过茶水间的时候,就看见罗素端着杯咖啡,对自己贼兮兮地笑:“看来昨天晚上很激烈啊,今天都迟到了。”
闵凝实在没脸到处跟人家说,自己和男朋友因为睡不睡的问题,还能吵一架,所以干脆就当没听见罗素的话,径自进了办公室,喘平了气,脱掉外套围巾,准备开始工作。
可罗素不是个省油的灯,后脚尾随闵凝的脚步,也钻进了她的办公室,关上门,趴在桌子上道:“我可跟聂元打赌了,你要是和傅凌风睡了,他就得请我吃海鲜大餐,没睡,我就请他,说说,说说,你俩倒底怎么样了?”
闵凝实在不想说昨晚他走后的事,但又拧不过他缠人的功夫,“好啦,你赢了,赶紧去找聂元兑现大餐去吧!”
罗素夸张地拍手大笑,跟个中了奖的大傻子一样,“我说真的,你们早该睡了,睡一睡有助增加感情。”他头也不回就要往外走。
我摇头叹气——真是一帮子损友!
上了一天班,闵凝正是没做什么,反而忙里偷闲去逛了附近正在出售的楼盘,她买东西极快,当天就拍下首付款,定了一套两室一厅的精装修房子。
有了昨天的事,闵凝突然领悟,靠男人始终是不如靠自己。
刷了卡在万众欢送的场面里,闵凝从售楼处走了出来,天空又飘起小雪,和昨天一样,稀稀拉拉的,压抑得磨人。
距离昨天和傅凌风的不愉快,已经过去快二十四小时了,两人冷战了二十小时,闵凝就花了三百万,果然买东西发泄是女人抚平情绪最好的方法。
那个令闵凝失望的男人,打来电话是三天后的事了。
他表示愿意慷慨的原谅闵凝的不知好歹。
半真半假的玩笑话,让闵凝一点也笑不出来,更加感受不到他所谓的翻篇。
他们都知道,这事轻易翻不过去,就是以后真的睡过了,男人也要记上女人一笔,她的拒绝就是劣迹,她竟然恶劣地没有第一眼爱上他、扑过去,真是太坏了。
闵凝本想挂上电话的,在傅凌风放出大雷之前,她还是有点生气的,可意外地,他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转弯,无助地在电话那头叹息:“凝凝,我父亲昨晚过世了。”
悲伤如云,迅速如约而至。
傅程的一生,终于要到尽头了,闵凝突然能够体谅傅凌风在这个寂寥的夜晚饱受的折磨,不被父亲认可的孩子,无论他做了什么,成功失败,他都是内心虚弱的,更何况他设计了他父亲心爱的儿子和江山。
父亲大概至死都不能原谅傅凌风,所以他更需要一些认同,哪怕是女人在床上的认同。
“我可以帮到你吗?”闵凝心软。
三天后,傅程出殡。
追悼告别以及最后火化入葬,整套流程下来,持续了三天多,傅家子孙亲眷众多,里外张罗周密,不跌大家风范,而闵凝这个尚未入门的不具名份的人,自然没有资格往前站,只在第三天的葬礼上携花拜祭了一下,同样在第三天才出现的,还有乔涵和陆北。
乔家是因为和傅家结束了合作关系,所以仅能算作普通交情,被安排在第三天。
闵凝和他遇上的时候,他正和傅凌风交谈着,两个人都是眉头不展的样子,恐怕没有好事,她也没有走上去打招呼,只是远远点头致意。
反而是陆北的出场让闵凝略微意外,婚还没离,身为傅家女婿,他来得最晚,虽然有身份上的优势,但也并没有排在家属的队伍里,他和林均隔了好远,疏离其外,其中暗示太过明显了,在场的人就是瞎子也能看出来。
傅凌风主事,闵凝不便紧跟,刻意落在人群后面。当年她在陆家的葬礼上做得太多,今日来到傅家身份难免尴尬,闵凝是有自知的,就看傅家人待她的客气流于表面就知道,他们的门第之见是刻在骨子里的。
“闵凝。”是陆北,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到了闵凝身后,吓了闵凝一跳。
立刻,闵凝周围原本站的陌生面孔迅速被陈凯的人给替换掉了,他有话要说,所以才在混乱中制造了隔音人墙。
“有事?”闵凝问。
他看着她,身体挺得笔直,神情并不是参加葬礼该有的肃穆,相反,他表现得格外轻松,黑色的大衣,黑色的高领毛衣,还有黑色的长裤和皮鞋,能在一身黑色装扮中,穿出轻松的感觉,他内心该有多惬意自在?
闵凝嚼着冷笑。
“两年之约你还记得吗,我提前完成了。”
一年半前,他为了娶傅莹,不惜跟闵凝说,忍耐两年,他保证他的婚姻就持续两年,到时候他就会离婚,会娶闵凝。
她怎么会不记得?!
当年那番承诺和他所有承诺过的,都像是谎言,闵凝恨透了这些无视自己的爱情,透支她的信任的谎言!
只是,想不到,在这个天寒地冻的此刻,在吐雾成霜的葬礼上,这个男人跟她说,他还在坚守他的承诺,而且,他做到了……
这不是讽刺是什么,这是他岳父的葬礼,也有可能是闵凝未来公公的葬礼!
闵凝寒着脸,问他:“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可以统治全世界了?是不是觉得一切都该围着你转了?我们就快互称嫂子和妹夫了,陆北,你觉得不伦这件事很有意思吗?!”
“哈哈哈!”陆北大笑,丝毫不在意可能被人听去的可能,“你和我都做不了傅家的人,你拒绝我只是因为心头那口气没出,不要别扭了,乖乖回来,我用一切来补偿你。”
闵凝真的很想大喊三声“滚滚滚”!
他以为他是谁,他又以为自己是谁?!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闵凝真的受够了被男人小看的日子了,从鼻子里哼出一个不屑,我拨开保镖的人墙,离开陆北的辐射区,回到人流中。
她不想回头看他被拒绝的表情,而且,这辈子,她发誓都不会回头!
林程的死在春节前的新闻版面上,着实热闹了一阵,只是人死如灯灭,这个强悍老人的一生终要黯淡,很快地,他的消息就消散在新年的爆竹和喜乐气氛中了。
能在报刊新闻里见到的傅氏,又重新恢复了欣欣向荣、等待新任领导者大刀阔斧的面貌。傅凌风如预料中的又忙碌起来,无暇顾闵凝。
所以,今年的春节少有的平淡。
除夕,闵凝去闵星家吃过了团圆饭,闵星结婚了,是赌场里一个点筹码的二婚女人。
人好,闵凝很喜欢她。
在哥嫂强烈要求下,闵凝留宿到了初二,也算体验到久违的家庭温暖,看着哥嫂和侄子一家其乐融融,她也觉得这个冬日不算太冷,心里暖融融的。
只是闵星如今添了絮叨的毛病,不是念叨儿子怎么不吃蔬菜,就是念叨闵凝和傅凌风什么时候结婚。
“你们虽然好的时间不长,但毕竟认识也有七八年了,你都二十五了,总要开始考虑这些事了,难不成要再谈好多年恋爱,后来不成再分手?那样你多吃亏,都成老姑娘了……”
闵星也不过才二十八岁,难道真是要奔三的缘故吗,说起话来和记忆力妈的样子那么像,苦口婆心让人无法拒绝,但也闵凝绝不想要多听。
所以,初三那天,闵凝逃似的,就从闵星那里搬回了自己家。
回到了她简陋的出租屋,已经是夜幕降临。
因为连续几天大雪的缘故,天地间反而不显暮色,万家灯火的氤氲下,天与地都黄澄澄的颜色,别有意趣。
闵凝踩着雪地里的小路,一步一个脚印的数着步数,小区年久失修,单元门前铺的砖已经碎得厉害,一不小心要踩一脚雪泥,好不容易进了单元门。
突然声控灯亮了起来,竟然是罗素站在那里,他掐灭烟头对闵凝笑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