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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乔的办公室里。
靳司尧靠坐在皮沙发上，已然是收敛起了和沈浪私下里的状态。
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上好的冻顶乌龙。
他意气风发。
又姿态矜贵。
“确实。”
沈天乔双手交叉的正色抵在颌下。
“帝都确实市场更大，机会也更多，我确实从林氏那边挖走过一些资源，秦娆胆大会说话，能积累到人脉不奇怪。”
她看向靳司尧。
“可秦娆已经不是靳氏的人，靳总专门找来深港跟我说这些，目的又是什么呢？”
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
何况是帝都的大忙人。
“她在帝都。”
“给你带来的利益更大！”
靳司尧一副在商言商的姿态：“你是她的伯乐，你调她去，她会听你的，于你们两个都是更好的选择。”
“呵。”
“靳总可真伟大啊。”
沈天乔微微抬身靠向办公椅的背垫上，笑出来：“这么关心离职的下属啊，是不带私心的关心吗？”
还专门寻来了深港。
“带！”
靳司尧直言不讳的：“我就是对秦娆私心很重，比你想象的还要重。”
他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很想要就是很想要。
“我私心是想你劝秦娆振作，让她重新回帝都去，不要因为躲我放弃大好的前途。”
她想发展去帝都，要比在深港强的多。
“……”
沈天乔不着痕迹的挑眉。
秦娆哪里还需要人劝，她才不会因为个男人就堕落下去…
“劝不了。”
她摘下鼻梁上的眼镜：“秦娆一直就很有主意，也不是会无理取闹的人，既然她下了决心回深港发展，那就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靳总不用替她打算。”
“我可以让合作！”
“……”
靳司尧的眼神里带着攻击性：“你不是想吃掉林氏的资源吗？林氏现在是我的，我可以让一部分合作出来！”
他是给足了诚意的。
沈天乔只稍加思索了一下便果断摇头。
“不敢。”
“靳总心思重，手段高，我不敢欠你这个人情。”
过于难缠的对手。
被当下的小甜头吃住，一旦靳司尧翻脸了回头整她，她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
“秦娆现在是我下属”
“我从不卖自己下属。”
沈天乔自己就是从男人多的圈子里艰难混出头的，女人职场不易，自她起手底下就是择优录用女员工的，向来是母鸡护小鸡一样护着手底下的人。
要靠卖女下属姿色得到合作，做不出来也不愿意。
“靳总要泡妞。”
“别来我这里。”
她把眼镜戴上做出了送客的模样：“我不欠你人情，也不卖你面子，靳总现在是如日中天的人人眼热，可我也不稀罕巴结你。”
很难搞的样子。
跟传说中一样。
“……”
靳司尧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跟深港八字不合！
给钱让利都不要，怎么在深港这儿就总被拒！
眼看着当下是谈不妥了。
“你再好好考虑，我还会让公司的人再过来的。”
他说罢就起身向外，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他就不信这世上真有油盐不进的人。
桌上的好茶他一口没喝。
沈天乔抬头看着他挺拔离开的背影。
“秦娆是个苦孩子。”
她语气依旧淡漠却比刚刚多了几分情绪：“她是跟你不同世界里野蛮生长的人。”
“……”
靳司尧走到门口的步子停住。
“我带过的徒弟里秦娆最能吃苦，可她不会永远这么漂亮，她会老，美貌会随着时间流逝。”
“……”
“我知道靳总好女色。”
办公室里的人语气越发严肃。
“她最好的年华你已经拥有过了，秦娆是个孤女，没爹没妈也没有家，你不要紧着她一个人玩弄。”
“……”
沈天乔说罢就低下头。
她掀开文件继续工作。
来她这里挑明了觊觎女下属的，靳司尧还是第一个，直率坦诚的少有。
“……”
靳司尧回过身来。
原本被拒还添了几分不爽，现在倒是散下去了，沈天乔这个人，在他眼里加分不少。
怪不得秦娆死心塌地的……
“我们是认真在处。”
他磁性的声音淡淡的：“我认识秦娆的时候，她还不算漂亮，随便沈总信不信。”
秦娆会老他也一样。
他们会一起到白头。
“……”
沈天乔这才又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靳司尧的眼睛。
那双眼睛，看起来倒像是真有几分真诚，老远跑来深港，说起来也算是有心。
靳司尧不硬谈。
他推门向外走。
“我试试。”
沈天乔叫住他，把手里的文件合上：“我本来就有这个意向，不是因为你的话，即便提出来她也不一定肯，我更不会强劝干扰她自己的判断。”
秦娆和宋望舒。
本来就是她当下最看好的两个徒弟。
一个不善言辞实干型，一个性子活泛善交集，她原本就是当搭档培养的，秦娆不提前中途去帝都，她也会在未来调她去大平台。
“靳总慢走。”
沈天乔说罢就招呼助理送客！
……
楼下。
沈浪双手环胸的靠着车等，隔一会儿就低头看一下表。
靳司尧被助理送下来他才起身。
“怎么样啊？”
他眼看着靳司尧单手插兜，脸上也看不出个胜败，看起来跟刚进去时差不多。
“妥了吗？”
沈浪凑过去问：“沈天乔怎么说，是不是被你说动了？”
“……”
算不上是谈妥了。
但也算不上糟糕。
靳司尧往车上走，看向一旁的沈浪：“晚点再回去，最后再跟我去个地方。”
“又去哪儿？”
沈浪发牢骚的跟着！
秦娆回去以后刚眯了一会儿
外婆的坟前就已经是多了一把菊花……
三天后。
秦娆把留了很久的长卷发剪掉，只留到胸前长短拉直了，也重新染回了黑色，看起来干练了许多，脸再垮下去不笑像个百合攻一样。
入职前她往家里置办了不少给阿迹的存货。
已经是回归职场的状态。
“秦娆！”
最后一趟逛超市，秦娆带着黑色棒球帽，单手抱着阿迹正在看货架，手里还拿着东西就被身后的人叫住了。
她闻声回过头。
“这…”
沈天乔先是看到变了个样的秦娆，刚走近了说话，就又看到了她怀里的阿迹。
又像靳司尧。
又很像秦娆。
太会长了，她想说是秦娆的侄女外甥女都不大可能……
“什么情况？”
“你跟靳司尧…你们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