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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王允和众人几次密谋无果,不由得心急如焚,每天归到府中,都是愁眉不展,唉声叹气,以前经常请其他大臣到府上欢聚,现在也停止了,引得下人纷纷猜测不已。
这日夜深月明,王允又被噩梦惊醒,不由得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于是起床,策杖步入后园,立于荼蘼架侧,仰天垂泪。
这几天晚上,王允每天都会梦得到董卓在酒席上杀降兵的一幕,最后自己也被董卓派人拖了出去,醒来之后,浑身湿透,以致夜不能寐,连续几天,搞得王允神经都有些衰弱了。
忽然,王允听到有人在牡丹亭畔,长吁短叹,不由得心中大疑:“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没睡觉?”
于是王允蹑手蹑脚的悄悄走过去,躲在阴影中偷偷一看,原来是自己的义女貂蝉(注1)。古人有蓄养歌姬的风俗,尤其是官宦世家,从小从养不起女儿的贫民家中买来,蓄养在府中,悉心**,长大了就可以作为丫鬟、歌姬、侍婢等等,貂蝉也是这样被选进王允府上的。
貂蝉自幼被选入府中,教以歌舞,同龄的还有许多,唯有貂蝉脱颖而出,你道为何?这件事还和张飞的岳父蔡邕有点关系。
王允和张飞的岳父蔡邕关系一向不好,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两人算得上是竞争对手,蔡邕在文学和音律上一直压过王允一头,这让王允心里非常不爽,所以才会在历史上因为蔡邕一声感叹就杀了蔡邕。
王允和董卓不是一类人,曾经就曾派曹操刺杀董卓,但是没有成功,后来王允变得更加小心。为了赢取董卓的信任,王允向曹操学习,一开始对董卓曲意逢迎,做了大量的工作。
董卓迁都长安时,王允把兰台、石室图书秘纬这些国家图书馆的典籍完整的保存了下来,带到了长安。到了长安,王允又把这些典籍分门别类记载好,供董卓参政需要。所以董卓才会对王允刮目相看,朝中很多大事小事都委托王允代办,所以说,王允能够除掉董卓,靠的是绝对的忍耐,这是很多人都办不到的。
王允一向视蔡邕为对手,所以知道蔡邕有一个女儿蔡琰,生得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而且继承了蔡邕音乐上的天赋,吹拉弹唱,填词赋诗,作文跳舞,可谓是无所不精,无所不能,王允一直是羡慕嫉妒恨,可惜自己都是儿子,没生下一个这样的女儿,一直是王允心里的遗憾。不过换做蔡邕,恐怕一辈子的遗憾就是没能生个儿子,让自己这一支绝了后,对王允能有三个儿子恐怕也是羡慕嫉妒恨。
于是王允就精挑细选,选中了貂蝉,从小把她买回家里,当做自己的女儿来养,而且教她诗词歌赋,吹拉弹唱,跳舞女红,反正是蔡琰会的貂蝉也得学会,而且要超过蔡琰一头,至少不能输给蔡琰。
可是有时候不得不感叹,人的天赋真的是不公平的。两人的容貌可谓各有千秋,虽然大多数男人更会为貂蝉倾倒,但是蔡琰的容貌比貂蝉也不差,只是两个人的特点不一样,蔡琰适合当皇后,貂蝉适合做贵妃,这点王允无能为力,毕竟现代棒子的绝学对于古人来说还是天方夜谭。
虽然王允在貂蝉身上花费了巨大的精力和代价**,绝对不下于蔡邕在蔡琰身上花费的时间,但是在文学上貂蝉拍马也赶不上蔡琰的能力,但是在音律上,尤其是跳舞上,貂蝉绝对是汉末的老大,可以称得上当时的歌后加舞后,这也是唯一让王允欣慰的地方。
王允一直把貂蝉当做亲生女儿看待,并且把貂蝉收为义女,就连王允的儿子想要娶貂蝉为妾室,都被王允骂了个狗头喷血,所以王允对貂蝉的感情是很深厚的。
王允看到貂蝉深夜未睡,而是在后花园唉声叹息,不由得疑窦顿生,从暗处走出来,问道:“蝉儿为何在此叹气?莫非有心上人了?”
貂蝉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回答道:“女儿不敢!”
王允将信将疑:“你既然没有心上人,为何深夜不睡,在此长叹?”
貂蝉瞅了王允一眼,小心翼翼的回答:“女儿不敢说。”
王允脸色一板,斥道:“有什么不敢说的?从实给为父道来。”
貂蝉小声回答道:“女儿蒙父亲恩养,训习歌舞,优礼相待,女儿虽粉身碎骨,莫报万一。近日见父亲两眉愁锁,必有国家大事,又不敢问。今晚又见父亲行坐不安,因此一直睡不着,所以来到花园透气,不小心长叹,被父亲听到了。倘若女儿能帮得上父亲的,女儿万死不辞!”
王允端详了貂蝉良久,突然以杖击地,叹道:“谁想最后还是躲不过这一劫啊!大汉天下就靠你来拯救了!随我来吧。”
貂蝉大吃一惊,不明白王允什么意思,小心翼翼的跟着王允来到书房。
王允看了看附近,发现没有人过来,才小心翼翼的关上门窗,却不掌灯,而是招呼貂蝉来到书几前,请貂蝉坐下,然后突然叩头拜在貂蝉跟前。
貂蝉大吃一惊,连忙也跪倒在地,问道:“父亲何故如此?”
王允也不做声,叩了三下,才起身,小声道:“蝉儿,我平日待你如何?”
貂蝉见王允如此郑重,也正色道:“恩同再造!”
王允好像回忆道:“蝉儿,你三岁入我府中,虽不是老夫亲生,但我一向视为亲生骨肉,虽平日对你比较严苛,但都是为了你好,你若有什么怨恨,刚才三个响头就算是老夫的赔罪了!”
貂蝉连忙连连磕头,哭泣道:“女儿不敢,父亲待女儿一向很好,就是亲生父亲也比不过。女儿并无半分怨言!”
王允道:“这就好。本来我想让你一直陪在老夫身边,替老夫养老送终,但是现在老夫对不起你,有一件天大的事情要托付给你,蝉儿你可愿意?”
说完,又是一拜。貂蝉连忙回了一礼,道:“刚才女儿就说过:但有使令,万死不辞!”
王允又是一拜,继续道:“现在百姓有倒悬之危,君臣有累卵之急,贼臣董卓,将欲篡位;朝中文武,无计可施,除了你,老夫再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只好委屈你了。”
貂蝉连忙擦擦眼泪,道:“请父亲吩咐!”
王允道:“董卓有一个义子,姓吕,名布,骁勇异常,随时伴随董卓左右,所以刺杀不成,上次孟德就功败垂成!”说到这里,王允叹息了一声。
貂蝉不由得大吃一惊,道:“原来曹将军刺杀董卓也是父亲的安排?!”
王允摇摇头,似乎不愿意在谈下去,而是继续说道:“我观董卓和吕布二人,都是**之徒,于是想到一个连环计。
我想先把你许配给吕布,但是并不马上过门,然后再献给董卓;这样你就可以从中见机行事,挑拨他们父子反颜,最后让吕布杀掉董卓,以绝大恶,重扶社稷,再立江山。
不知你觉得可否完成这副重任?”
貂蝉道:“女儿万死不辞。”
允曰:“你要想好了,如果把你献给董卓,就完全要靠你自己见机行事了,如果觉得没有把握,我再想其他办法!”
貂蝉重重叩在地上,道:“父亲放心,女儿绝对会完成父亲重托!”
王允看到貂蝉坚毅的神色,又想起了送曹操刺杀的一幕,不由得长叹一声,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保重自己要紧!”说完,闭口不再言语。
貂蝉见状,跪拜之后,悄悄退出了书房。
第二天,王允便将家藏明珠数颗,令良匠嵌造金冠一顶,派人秘密送给吕布。
吕布也是爱财之人,虽然布大喜,知道为什么王允突然送自己如此大礼,但是为了礼貌,还是亲自亲王允府上致谢。
王允早就准备好了佳肴美馔;等到吕布上门,王允出门相迎,把吕布接入后堂,然后请吕布上座。
吕布虽然比较鲁莽,但还是懂的一点礼仪的,推辞道:“吕布不过是丞相府上的一员家将,司徒乃是朝廷大臣,何故错敬?不敢不敢,还是请司徒大人上座!”
王允作色道:“方今天下,别无英雄,惟有将军耳。允非敬将军之职,敬将军之才也。”
吕布头脑简单,一听王允吹捧,立马分不清东南西北,真当自己是根葱了,就接受了安排,堂而皇之的坐在了上手。
王允暗暗摇头,但是口上却不怠慢,对吕布虔敬有加,不停敬酒,对吕布和董卓好一顿吹捧,听得吕布开怀大笑。
酒至半酣,王允见吕布满脸通红,觉得差不多了,道:“既然将军今日如此高兴,不可无歌舞相伴!”吩咐左右,道:“唤我孩儿来。”
不一会儿,两个青衣婢女引着一身盛装的貂蝉走了出来。
只见来人: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又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拂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注)
吕布一下子就看呆了,本来双手正举着酒杯痛饮,一下子仿佛失去了灵魂,呆呆的一动不动。结果一不留神,手一松,酒杯砸在了桌子上,“砰”的一声,惊醒了丢了魂儿的吕布,连忙掩饰道:“好酒,!好酒!”
貂蝉见状,轻轻掩口一笑。
这笑声是如此销魂,仿佛电波一样,一下子又把吕布电到了,感觉整个骨头都酥麻了一样,提不起一点力气,扶到一半的酒杯又倒了下去,眼神止不住的飘向貂蝉,,结果正好看到貂蝉偷偷瞅了自己一眼,然后低头掩口偷笑,吕布老脸一红,连忙扶正酒杯,转头看向王允,问道:“不知这是何人?”
王允心里大定,感觉事情有了希望,矜持的笑了笑,道:“正是小女貂蝉!”
注1:话说古代四大美女就这一位可能是虚构的,足可见《三国演义》影响力之大,足可以媲美史书记载。我要是把这一段删去了,总感觉三国会失色很多,所以最后还是决定保留这一段情节,和《三国演义》出入不大,但是加入了我自己的一些构思,希望不要破坏大家的好印象,实在是这一段太精彩了,大家就当我普及三国了。
注:见《红楼梦》林黛玉出场,在下实在才疏学浅,对这类古代美女外貌描写一窍不通,只能照抄,但是感觉放在这里挺合适的,正好是惹人怜爱的形象,和西施、貂蝉都比较般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