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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看着忙来忙去的唐倦,自己一点都插不上手,自从有了唐少侠,老大就不再需要他了。他记忆里以前不是这样的。
“到涿州差不多要三四天,要不带上点厚衣服,这会儿涿州已经开始冷了。”唐倦絮絮叨叨的像个老妈子,“沈珏,梅花糕跟芙蓉糕你要吃哪个?”
两个食盒举到沈珏面前,等着他做选择。
“唐少侠,我们是赶路,不是去踏青。”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马车够大,就都带上呗。”这样沈珏路上也能舒服点。
“跟搬家似的,你快点。”
“马上就好。”干脆两盒都带上,换着吃。
沈珏懒得理他,提溜着雪鸣,上车等他。
“小五哥,我们不走吗?”跟小五默默站在一旁的谢缓缓悄声问。
“走。”小五有点心不在焉,“你觉不觉得,我来有点多余。”他不确定地问谢缓缓。
啊?谢缓缓回给他一个无辜的表情,想了想摇头,“为什么这么问啊,怎么会多余呢,沈大哥唐哥哥对我们都很好啊!”
好吗?小五望着还在围着沈珏转的唐倦,迷惑了。
“话说,那个梅花糕我可以吃吗?”她眼睛亮亮地一脸期待地看着小五。
小五总觉着这双眼睛很熟悉,又想不起来,记忆里好像应该有这样一个人的。
“可以,吧!”小五犹疑着答道。
小姑娘一脸雀跃,她就说跟着沈大哥准没错,她这段时间的见识可比以前加起来都多。
秋无意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南青山的娘子静静地聆听完这个结果,一句话没说,她这两天是有预感的,自从柳叶门的人跟他说她丈夫有消息了开始,她就悬着一颗心,戏中不是常演吗,马上就要见面的爱侣,最终还是遗憾地错过。
找了他那么多年,这总算也是有了个,确切的消息,终于是踏实了。
她拿了秋无意带回来的银簪,拒绝了柳叶门的照顾,一个人走了,南青山以前总说想回老家看看,也没来得及。
秋无意跟她保证,一定会为南青山报仇。
那些江湖事,她一句没有问,南青山已经死了,其他的事早就不重要了。
她走后,秋无意一个人枯坐了好久好久。
“别难过了。”霍意处理完门中的事,来看他时,他就这么不言不语地干坐着。
“我不难过,只是感慨,这辈子有个惦记的人好像也不错。”他低眉浅笑。
霍意难得地从他的眉眼中捕捉到一点温柔,秋无意总是风风火火,热烈张扬,这样的人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温柔,总让人格外心动。
“你也有,”所以不用羡慕别人,霍意深情地看着低头的人。
“你是说,我死了你也会一直记得我么?”秋无意扬起脸,笑得灿烂,又是那个熟悉的模样。
霍门主没忍住,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我才不会让你死。
到涿州这一路,沈珏充分体验了唐倦到底能有多黏人。
时时刻刻地凑在你眼前,能贴一起坐最好,不能的话,就悄咪咪地一点点往你身边挪。
无数次被沈珏拎出去跟小五一起赶车,不到两刻钟一定会找好新的借口溜回来,然后继续腻歪在沈珏身边。
被沈珏禁锢的雪鸣都看不下去了,挣扎着飞出去,跟小五坐一起。
第三天的时候,以没眼力见着称的谢缓缓,终于也熬不住了,坚决不进车里,跟着小五坐在外面逗弄雪鸣。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雪鸣看她的眼神总带着点比翼。
“小五哥,唐哥哥是喜欢沈大哥吗?”她倔强地去摸雪鸣翅膀,雪鸣灵活地走开一点,转过头冷冷地盯着她。
谢缓缓吓得手一缩,这鸟真凶。
不容易啊,你终于看出来了,小五忍着乐,“嗯,就像霍大哥喜欢无意一样。”
“你为什么管霍门主叫哥啊,你们也不是一个姓,”她记得还管秋无意叫过嫂子。
这个问题问住小五了,“他就是我大哥啊。”
“一个娘生的?”谢缓缓不信,这两人一点相像的地方都没有。
小五拧着眉头,在脑子里使劲地想,“应该,是吧!我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有些事记不清了。”
“哦,这样啊!”谢缓缓也没有往下问了,她娇笑着挨近一点小五,“我想吃哪个梅花糕,小五哥哥。”
“那等到前面的镇子上我给你买。”小五的心思还停留在他跟霍意的关系上。
正说着,一只手从车子里伸出来,手上托着油纸包,“拿去吃吧!”沈珏的声音隔着车帘子听上去有点闷。
“谢谢老大。”
“谢谢沈大哥。”
“我怎么记得霍老门主就霍意一个儿子?”唐倦坐在沈珏身边,一只手拨弄着沈珏衣服上垂下来的带子,玩得不亦乐乎。
“嗯,小五跟霍意本来就没什么关系,只不过,他失忆后,认知出了问题,霍意也就不跟他计较,随他怎么叫。”沈珏捧着一本书,正看得津津有味。
“别看书了,马车一晃一晃的,伤眼。”唐倦企图把他手里的书抢下来。
沈珏把书一合,躲开他的爪子,“不看书看你么?”
他突然转过头,认真地注视着唐倦。
沈珏认真地看人时,那双眼睛就显得很深情。
被喜欢的人这么猝不及防地注视着,唐倦的心跳直线式地飙升,“看,看风景啊,外边空气好,风景好,对眼睛也好。”手忙脚乱地掀开车窗上的帘子。
外面正好是一大片坟茔,墓碑林立,应该是附近镇子的坟场。
沈珏挑眉看他,眼神不言而喻。
这叫风景好?
唐倦的唇懊恼地蹦成一条直线,怎么感觉自己有点蠢。
车里总算安静了,沈珏撑着额头,翻了两页书,身边的人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又过了一会,还真是安静的有点不习惯。
快速瞄了一眼,唐倦坐在车子角落里偷看他,正好被逮了个正着。
沈珏突然就在心里笑开了,到底是年轻,这眼神一点都不打算遮掩吗?自己以前竟然没发现。
他换了个姿势看书,“想好了到涿州怎么说吗?”他冷不丁地出声,唐倦没反应过来。
“问你呢?怎么跟你大哥说盛阳山的事。”唐倦被逐出师门闹得满城皆知,唐家肯定也是知道的,没有任何表态,也不曾派人出来寻人。
“我,他们一向不过问我的事。”唐倦敷衍地提了下嘴角,他上盛阳山这些年,也没见他这个爹问过几回,更别提这个没见几次的大哥了,在街上碰到都不一定能认出他来吧。
“那是以前,现在还真不一定了。”沈珏合上书,“霍意说,我们被困在城里那几天,盛阳山广而告之,你勾结外人打伤掌门的事,存疑,正在加派人手,满江湖地捞你,回去跟他们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