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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午后正是最热的时候,关中地区是出了名的火炉,一到三伏天就有热死人的架势。
六夫人香香正在屋里发呆,她是王珣最小的一房夫人,今年才二十出头,比他最小女儿还要小,王珣娶她本身就是个错误,也不是说年岁差的太大,而是没了征服她的精气神了,从香香进门王珣来她这屋过夜屈指可数,不是不喜欢她,而是香香太生猛了,往往把王珣惹毛,她的性体跟男娃差不多,甚至比男人还男人。
虽然香香性体活泼,可她长的模样却很俊俏,是远近闻名的美人,王珣也是听了媒人的话,按猎艳的想法娶她进家门的,第一眼却很受看,甚至可以说惊艳,可一了解就惊讶了,活脱脱的一个疯丫头,王珣后悔不已,可也不能休,因为找不出原因,也只能当花瓶摆着。
香香发呆不是想啥忧愁时,因为在她词典里就没有忧愁一词,她发呆是天太热没法出去玩,况且整个大院现在都在午睡,没有人肯陪她玩,她的精力太旺了,以至于连拉闲的人都找不到。
“这树上的知了叫得心烦得很。”香香对旁边丫鬟沐棉说道。
“夫人,要不你睡会儿吧,你在这盯着树看了快一个时辰哩,累了吧?”丫鬟沐棉说道,她比香香还小,跟香菱差不多大。
“不累,我看了这长时候咋看不见知了呢?”香香问道。
“树叶那么密,知了那么小,咋会看见呢,你就别看哩,费神。”沐棉回答道。
“你见过知了没?它们长啥样?”香香问道。
“这我可没见过,不过听我娘说跟蚂蚱差不多,长长的羽翅。”沐棉回答道。
“咱去捉几只玩啊?”香香提议道。
“夫人,这可不敢,要爬树啊,摔下来咋办,再说就算爬上去也不一定抓到,它们机灵的很,不等你捉就飞走了。”沐棉制止道。
“怕啥,我会爬树啊,你只管等着就是,如果捉到了分你几只。”香香站起来说道。
“夫人,万万不可,摔着了老爷会骂的。”沐棉阻拦道。
“那个死老汉才不管咱们呢,他就知道摆弄那娃,莫怕,再说我爬树一流,小时候就爬树掏鸟窝,鸟蛋可是没少吃,最香的还是没长毛的鸟,用木棍穿了火上烤,哎呀,香死哩。”香香说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婉清还想着阻拦,可香香已经走到院里的那棵大树下了,她绕着大树走了一圈,把裙摆收了收,就开始爬树。
这是棵一抱粗的大榆树,也有几百年的年岁了,它枝繁叶茂繁荣的很。
香香也真是爬树的好手,抱着树三下五下就爬了上去,树下看着的沐棉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她看着坐在树丫间的香香禁不住都头晕,要知道一个大男人轻易都不敢爬上去的,这香香可是威武,不但爬上去了,还开始捉起知了。
她在树上忙得不亦乐乎,树下的沐棉吓得却是花容失色,生怕香香一失足掉下来。
“沐棉妹妹,夫人呢?”香菱突然走进院问站在树下的婉清道。
“那呢。”沐棉指了指树上。
“哪有?”香菱问道,她竟然没看见藏在树叶间的香香。
“香菱,我在这呢。”香香喊道,她看见了香菱。
“哎呦,夫人啊,你咋在树上啊?”香菱吃惊地喊道。
“我在捉知了呢,你也上来吧,这些小东西不好捉,咱俩协同着能捉到。”香香喊道。
“娘来,我可不敢,夫人也赶快下来吧,小心别摔着,快点下来,快点。”香菱催促道。
“没啥,才捉了一只,再捉两只。”香香说道。
“夫人啊,老爷让你过去呢,你还是下来吧。”香菱喊道。
“啥事啊?”香香问道。
“我不知道呀,你还是下来吧。”香菱回答道。
“不急,再捉两只,给你俩一人一只。”香香喊道,他继续捉知了。
“我可不要,夫人快点下来吧,求求您哩。”沐棉哀求道。
“我也不要,你还是下来吧,去晚了老爷会急的,你也不是不知道老爷的脾气。”香菱喊道。
“哼,真是扫兴,好好的找我做啥。”香香自言自语道。
香香不情愿的从树上下来,她虽然天不怕地不怕的,却最怕老爷,因为王珣平常不苟言笑,给人一种威严感,再者王珣比香香爹年岁还要大,而她小时候因为淘气没少挨爹打,留下阴影了,见了王珣就禁不住想起她爹,所以很是害怕王珣。
“看,就捉了一只。”香香把手里抓着的知了给她俩看。
沐棉和香菱吓得躲开了,她俩都是小女子,最怕虫子了,虽然知了不是虫子,可她俩也害怕。
“胆小鬼,走吧。”香香鄙夷道。
香香带头向前院客厅走去,香菱和婉清跟在身后,她俩对于眼前这个五夫人一点办法也没有,不敢管,不敢跟着玩,只能远远的跟随吧,摊了这样的主子只能忍着。
“老爷啊,你猜我手里是啥?”香香笑嘻嘻地说道,她来到王珣跟前捂着双手让王珣猜。
“啥?”王珣问道。
“你猜?”香香说道。
王老爷看了看香香身后的沐棉和香菱,只见她俩低着头,面带难色,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莫淘气,让你来有正事的。”王老爷说道。
他眉头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了,要知道自己正心烦着呢,哪有陪她玩的兴致,再者他知道这个香香就没个正行,让他猜得也应该不是啥正经东西。
“猜猜嘛。”香香撒娇道。
“扔出去。”王老爷呵斥道,他生气了,脸上难看。
“还发脾气哩,不猜算哩,不好玩。”香香自言自语道。
“你也不小了,不能总想着玩,这大院这么多事物,你也该想着担点担子,不能不管不顾的,我都快累死哩,其他夫人都去世哩,现在就你哩,你不能这么顽皮下去。”王老爷训斥道。
“不还有四夫人吗?我啥也不会,别指望我。”香香嘀咕道。
“放屁,她跟你没关系,别提她,管好你自己就好,今晚就把少爷抱你那院去,学着伺候娃,也长长本事。”王老爷命令道。
“我不。”香香大声地说道,语气很坚决。
“为啥?耽误你玩了啊?”王老爷问道。
“不是。”香香回答。
“那是为啥?”王老爷问道。
“因为他是丧门星,我怕他把我也妨死了。”香香大声回答道。
王老爷气得抄起桌上的茶杯向香香扔去,香香一歪头躲过去,茶杯打在柱子上摔得粉碎。
“你才是丧门星,你才是吊死鬼。”王老爷大骂。
“我就不要,死也不要。”香香大喊道。
“好好,我现在就打死你。”王老爷喊道。
他气得脸都青了,这么多年她是第一个敢明目张胆跟自己干的,也是第一个当面毁坏自己儿子的,这就跟打自己耳光一样,他岂能罢休,冲着香香奔来。
香香看他奔自己来了,赶紧拔腿就跑,一阵烟似的跑出了院子,香菱和沐棉赶紧抱住王老爷,她俩怕老爷追出去。
“反哩,反哩...”王老爷大叫着。
王老爷挣脱俩人,跑出客厅,可刚在院子里跑两步,突然感到天旋地转,还没来得及呼喊就晕死过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