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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北说他为了纠缠你的……特意跑到她的单位附近租了间房子,所以案发时他出现在方女士的学校附近的发廊,也还算说的过去。”林肖提醒道,虽然他也很讨厌贾北,但他还是希望栾天祥认清某些事实。
“这我当然知道!”栾天祥苦笑了一下,继续讲述他的调查经过。虽然妻子刚刚遇害的时候,他头脑发热,只一心想要警方定贾北的罪。不过后来冷静下来,他也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你不论多么憎恨一个人,想要他绳之以法,必须拿出有力的证据来。
重新把方晴遇害前的零星线索,堆积到一块,那个最后给方晴送过外卖的骑手,必然最为可疑。栾天祥用钱买通关系,很顺利的也找到了接单的骑手,并先莫辰等人一步了解到那个“假骑手”的存在。毫无疑问,他一定是杀害方晴的凶手,或者说,他与方晴的死脱不了干系。不过根据接单骑手的描述,栾天祥对比贾北的外形特征,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但是他一直认定这事儿就是与贾北有关系,所以,他猜测,那个假骑手很可能是贾北雇佣的杀手。
方晴学校的监控以及保安都证明当日,方晴并没有主动离开学校,而监控中捕捉到的假骑手也没有可能将一米多高的大活人,藏在自己身上带走,那么栾天祥猜测,当时,方晴很有可能只是被杀害,尸体暂时藏在学校的某个角落,而最为有可能的便是她的办公室某一处。这么想来,贾北的不在场证明根本不必放在心上,因为他大可以在夜半无人的时候潜入学校,再将方晴的尸体偷偷运走而不露痕迹。
方晴遇害后,栾天祥曾借口收拾亡妻的私人物品,去过方晴的办公室,同事们纷纷对他表示同情,劝慰他节哀顺变。而他此行的主要目的是想看看办公室里,他妻子最后待过的地方,是否遗留了妻子生前留下的讯息,影视剧中不都是这么演的么,被害人往往会在临死前,偷偷写下凶手的名字,或者他的细节。
最后导致栾天祥发疯般的冲去与贾北拼命,自然是他掌握了,他认为可以指认对方是凶手的证据。在妻子办公桌上堆放的学生作业下面,栾天祥找到一部,妻子用来当做随身ifi使用的一部淘汰的旧手机。就在这部手机的相册里,一张屏幕截图惊入栾天祥的眼底,图片定格在短信的界面,上面并没有输入收件人,像是方晴匆忙间随便点开的界面,仅仅被输入一个J,智能输入法便已弹出“贾北”、“加倍”、“家”等选项。
“所以你就认准凶手就是贾北?”莫辰侧着头,眉头微皱像是有很多话要问。
没等栾天祥回答,康强比他还要激动“这还用问嘛!肯定就是那孙子没有!J,不就是贾北的贾字么!”
莫辰摆摆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转而询问栾天祥,方晴的那部旧手机是不是安卓系统的智能机?因为使用过安卓智能机的用户应该知道,有那么一批手机自带的截图功能非常的简便,手掌在屏幕上轻轻滑动,系统便会自动将该界面截图保存。如果是这样,那么就算当时方晴真的是在手机上可以留下有关凶手的线索,很可能当时并没有将信息完全的留下来,中途遭到凶手的阻止,或者其他变故,而导致截图是一半的。而“J”只是她想要输入的第一个字的拼音开头,栾天祥将其解释为“贾北”,仔细推敲起来,也不是没有漏洞。方晴遇害前的那段时间里,经常被动的与贾北联系,这种联系自然也不排除使用手机,而现代的手机,输入法又都非常智能,假设她曾经在这部手机上输入过“贾北”这两个字,那么过后,她再在屏幕上轻敲“J”,很自然也会随机出现他的名字,但这不能证明此案一定与贾北有关。
最为重要的还有一个前提,这不是一起单纯的谋杀案,毕竟事后多名出现的被害人,以及她们的遇害方式,无不证明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这么算起来,贾北与其他几名被害人毫无瓜葛,更是将他的嫌疑压缩到了最低程度。
随着莫辰的分析,栾天祥的脸色越发难看,莫辰所陈述的这些他未必就没有想过,怕是怕他不愿意这么去想,他只是主观的想要贾北万劫不复罢了,或者说,他心里的某处阴暗之地,说不定也在祈祷着,贾北就是那个凶手。
“这……”康强比较是没有脑子的类型,意气用事,莫辰如此说,他又有些被说服,可他又莫名其妙的一心想要帮栾天祥。
栾天祥又将头深埋,不再言语,康强眼神复杂的看看他又看看莫辰,心里有点埋怨莫辰,他好不容易跟栾天祥聊得起劲儿,这倒好,又被莫辰打回原形。
“你也不要太悲观!”莫辰劝慰道“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但是,要想找出真正的凶手,我们必须克制住自己主观上的情绪,不然对方女士来讲,实在是太过意不去了。”
栾天祥手指抽动一下,这些莫辰都看在眼里,提及方晴他确实有被打动。
“请你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帮你抓到真凶。”莫辰肯定的说,栾天祥却仍低着头,不再理睬他,看来他早就对警方失去了信心。“如果你愿意,就让我这两个兄弟跟你一起,再回方女士的办公室一趟,这一次,咱们给冷静的找找是否之前有什么漏洞,被我们主管的屏蔽掉了。”
“你们真的愿意帮我?”栾天祥抬起头,眼睛里恢复了些神采。
“那当然了!”没等莫辰回答,康强一口答应,从他堪比栾天祥兴奋的反应来看,倒像是栾天祥帮他的忙一样。
莫辰微笑着点点头“不过,首先有件麻烦事儿,我们必须先解决掉!”
“什么事?”康强疑惑的问。
林肖说“能什么!还不是栾大哥惹得麻烦!”
被栾天祥刺伤的贾北此刻正躺在住院部的床上,早就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据医院那边陪同的同事传回来的消息称,贾北自从清醒之后,便一直叫嚷着头痛,眼睛看东西模糊。医生给他做了全面的脑部检查,出了挨过栾天祥徒手几拳而导致的轻微脑震荡,并没有查出其他的病症。但是既然患者一直叫嚷着眼睛看不清东西,医院的大夫也不敢肯定日后他的视力能否回归正常,不过他肚子上被栾天祥刺中的一刀,医生可以确定,患者除了暂时的伤口疼痛,并不会对他今后的生活造成影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