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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远古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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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场浩劫。

    阿萨历267年至298年,远在世界之外的传说生物——恶魔,突然空降于世,大肆虐杀世界上的所有物种。

    他们形态各异,有的像猎犬,有的像蛆,还有的像人类等等,但是,他们有着共同的特征:强壮的肉体,漆黑且时而燃起火焰或流淌着岩浆的皮肤,有些特殊的个体还拥有状如蝙蝠的翅膀,甚至还能用传送的方式,瞬间从背后取走敌人的性命。

    恶魔过于强大,大多数魔法对其效果甚微,而那壮硕的躯体刀枪不入,一时间,整个世界生灵涂炭,无数物种濒临灭绝的边缘。

    这时,人类、精灵、矮人和潮汐灵,在另一种传说生物——天使的引导下强强联合,倾尽全力实施反击。

    在各种族的英勇牺牲和顽强抵抗下,不可一世的恶魔屡遭重创,随着时间的推移,远离主场作战的恶魔终于落败,逃出世界。

    “恶魔第一次入侵战争”,以世界种族的胜利圆满告终。

    但是,恶魔给世界带来的创伤是难以恢复的,时至今日,每每提起恶魔,熟知那段历史的人们都会不寒而栗。

    那个时期,银月协会还只是一个由魔法师自发组成的组织,尚不具备建立国家的能力。在“恶魔第一次入侵战争”结束后,银月协会的创始者们对恶魔的入侵方式进行夜以继日的研究,最终惊讶地发现,有人偷偷地用某种献祭仪式,以生物作为祭品,将恶魔呼唤到了这个世界。

    随后,银月协会与其他国家合作,将召唤恶魔的邪恶之人尽数逮捕,并公开处决,他们所持有的与恶魔有关的书籍也被全部烧毁。

    由于不清楚对方如何获得这些资料,又如何懂得献祭的具体操作方法,情报的缺失使得调查难以取得进展。不得已,事件就这样告了一段落。

    为了警示后人,银月协会内部秘密制作了一系列与这段历史有关的资料,凡是银月协会的高层都必须通读,并对此保持十足的警惕,这一传统,也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作为银月协会的现任副邦主,艾扎克.巴顿在反应过来后,立即指挥魔法师用大型魔法,切断了街道与街道外侧的空间联系,把传送门隔离于一个单独的密闭空间里。

    为了防止恶魔出现后第一时间冲进银月城,这是必须迅速采取的第一步措施。

    当然,第二步才是关键。

    “上!”

    在艾扎克一声令下,众魔法师使出各式各样的攻击魔法,将大量能量注入到传送门之中,每一次打击,地面都会发生颤抖,门内时不时还会传来某种不明生物的嚎叫。

    艾扎克的视线紧紧扣在传送门上,他紧张地满头大汗,眼睛连眨都不敢眨一下。

    他心里想着:

    这种方式召唤的恶魔,在短时间内非常脆弱,只要保持不间断地攻击,把传送门的魔力消耗完,同时也把恶魔逼退回去,就能阻止恶魔的降临。

    这当然不是他的假设,银月协会的先驱已经把这种情况的应对方法留给了后人,艾扎克早已了解。

    但,熟悉恶魔的强大的他,从不敢有一丝放松。

    随着震动和嚎叫渐渐消退,人们惊喜地发现,传送门的范围也在逐渐缩小。

    最开始陷入恐慌的他们,总算看到了希望。

    “坚持住!”

    动员过后,艾扎克动用自己的魔力,使出第八阶元素魔法——落雷,空中闪着白光的魔法阵中央劈下一道轰天巨雷,直击传送门中央,这一击下去,传送门的缩小速度进一步加快。

    传送门消逝在即,艾扎克脸上开始有了笑容。

    然而,嘴角刚上扬,那个笑容就僵住了。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他紧缩眉头,保持着施放落雷的姿势,低头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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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艾扎克把街道的空间与外面隔离开来,外面的人大部分都没有察觉到这里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一幕。

    街外的一切都没有受到影响,还是热闹如初。

    此刻,刚吃完饭的戴安娜.塞勒斯和奥斯曼.波兹米尔正走在回学院的路上。

    “今天森跟我说他们黑暗魔法部有一个学生也失踪了,好像叫里克什么的来着,”奥斯曼叹了口气,“这里可真是不太平。”

    戴安娜的表情很平静,毕竟欧罗.扎克之前就说过里克会失踪之类的话。

    “你知道‘生物炼成’吗?”戴安娜询问。

    奥斯曼愣了一下,在戴安娜身后停下。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他苦笑着问道。

    戴安娜依旧在奥斯曼面前走着,并没有发现奥斯曼停了下来,“你也看到公示了,最近发生的那些事都和‘生物炼成’有关,我想‘生物炼成’最让人诟病的除了巨大的风险以外,更多的还是道德伦理,在这方面,它和亡灵巫术的境遇很是相似。”

    “确实如此。”

    奥斯曼沉重地叹了口气,抿抿嘴,若有所思地说道:

    “教授,不觉得炼金术和魔法都差不多吗?炼金术需要等价交换的物质作为代价,魔法需要魔力作为代价,他们的本质不是一样的吗?”

    听到奥斯曼的话,戴安娜皱了皱眉,停下了脚步。

    “所谓的魔法公理,放到其他学问上一样适用,宇宙学也一样。每一种学问,每一种科技,都和魔法一样,不能凭空产生,需要消耗能量,存在某种极限,他们不都是一样的吗?”

    说着,奥斯曼把双手放进口袋里,唉声叹息。

    “只是因为道德伦理,只是因为不够实用,就把魔法以外的学问全部排除,还把魔法奉为至高的真理,教授,告诉我,这是不是对的呢?”

    戴安娜沉默着,做了一次深呼吸。

    她咬着嘴唇,脸上的表情时而狰狞,时而哀伤,很是复杂。

    “你说得对,这里真的不太平,糟糕透了,有些人再怎么优秀,也只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魔法捧成神,其他学问被贬低,被打压,这些学者和专家被批评得一无是处,他们在这里看不到光明,看不到希望,只能自甘堕落,随波逐流。”

    她叹了口气,本不想表露过多的情绪,却终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我只是一个老师,我不可能为治理月之联邦出谋划策,更不可能亲手改变这一切,我所能做的,只是言传身教,让我的学生能好好享受自己的青春,有机会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

    她毅然转身,怒视着奥斯曼。

    “无论如何,我绝不能容忍任何人伤害我的学生,伤害无辜的百姓,无论是银月协会,还是你们!”

    听罢,奥斯曼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身体本能地向后倾。

    过了好一会儿,他阴沉着脸,一手按住额头,抬头俯视着戴安娜,“什么时候发现的?”

    戴安娜发出叹息。

    “你很聪明,先前的线索,都把主谋指向了痛恨魔法师的人,这些人除了亡灵巫师以外,就只有魔法正统主义的受害者,尤其是加拉瓦的事情发生以后,银月协会更是重点调查了全城的炼金术师,他们很难想到,真正的主谋,却在魔法师这边。”

    说着,她指着奥斯曼,“你小看了银月协会,从你收买他们的人开始,你就已经被他们注意到了。”

    奥斯曼没有反驳。

    “为什么要这么做?”戴安娜十分不解,“是因为老教授吗?”

    奥斯曼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父亲发表了宇宙学的论文,却被银月协会说成‘借宇宙学之名攻击魔法’,还遭到了银月协会,乃至整个月之联邦的不公正的待遇。”

    接着,他大声吼道:“论文修改了一遍又一遍,其中的观点进行了无数次的实验和论证,凝聚了我父亲无数心血的作品,却被他们以这种方式对待,凭什么?”

    他发出好几声冷笑。

    “既然他们以魔法为荣,自认为魔法至高无上,那我就让他们死在自己的魔法手上!”

    戴安娜脊背一凉,“你想干什么?”

    奥斯曼“嗖”的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魔法卷轴,高高举起。

    “‘魔女’,这是我最后一次请求了,帮帮我。”

    戴安娜听到“魔女”两个字,先是一愣,随即把注意力放在奥斯曼手里的那张卷轴上。

    “这是……”

    还没说完,戴安娜忽然感觉脑袋一沉,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趴在了地上。

    恍惚之间,他看见一个身披紫黑色风衣,看不清面容的女人站在前面,而奥斯曼则在自己眼前蹲下,俯身低声说道:

    “对不起,教授。”

    很快,戴安娜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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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在银月城的外围。

    “老头!”柯萝丝指着不远处的银月城,肩上的两只憨态可掬的小狗朝着她手指的方向“汪汪”地叫,“那个气息,该不会……”

    林宗耀眯眯眼,取下叼在嘴里的烟,向着天上长长地吐了一口雾出来。

    “终于来对地方了。”

    柯萝丝挠了挠头,叹了一口气,“我早说了在银月城嘛,老老实实待在里面不就好了,干嘛还要往其他城市跑?”

    “吵什么吵,”林宗耀不耐烦地摇摇头,“你这一路上不吃得挺开心?再说了,我们又不是没有收获。”

    “我……”柯萝丝生气地嘟着嘴,“好啦,我懒得和你争,赶紧走吧,我怕戴安娜他们会有危险。”

    “其他人不确定,至少戴安娜肯定不用担心。”林宗耀淡定地说道。

    “哎呀,我是说万一啦,”柯萝丝开始跑起来,“赶紧的!”

    林宗耀抬起头,眺望着银月城,神情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