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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动一下,我就割断你的喉咙!”凤千尧终于不耐烦地出声威胁道。
小丫鬟闻言一愣,如此凶悍之人竟然是名女子!
饶是如此,她也不敢再动弹半分,更不敢大声叫喊。因为她已经感觉到,对方将一把冰凉的武器贴在了她的脖颈上,那感觉,就犹如毒蛇在她身上游走,让她几乎吓破了胆。
这时,凤千尧松开了手臂,握着匕首,从后面转到了小丫鬟的身前,与她四目相对。
这名丫鬟,凤千尧已经留意很久了,知道她叫春桃,是唯一一名专门贴身服侍青霜饮食起居的丫鬟。
可以说,在这南疆之内最熟悉青霜日常生活的,就是她这个貌似不起眼的小丫鬟。
“这、这位女侠,奴婢只是出来替主子办事的,现在身上就只剩下一两银子,若是您不嫌弃……就、就当是奴婢孝敬您的……”
春桃双腿打颤,实在想不出对方是出于何种目的,竟会盯上自己这样没钱没势的丫头,所以只得先以财物来试探。
“少废话!”凤千尧凶巴巴地低喝一声,打断了她的絮叨,“告诉我,你的主子这一年来,可有什么异常举动?”
春桃懵懂地眨眨眼,“我主子?”
“对,青霜!”凤千尧按捺住性子道。
得知对方是冲着青霜去的,春桃怯生生地答道:“小姐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别院里,并没什么异常举动……”
“你再仔细想想,至少得说出一件不同寻常的事,否则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凤千尧厉声威胁道。
“女侠饶命!容、容奴婢再想想……”春桃哭丧着脸,冥思苦想了半天,就在凤千尧以为她终于想到了什么的时候,她忽然开口问道,“如果青霜小姐知道我出卖了她,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我?”
凤千尧脸一黑,“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会知道?况且……”
她把匕首又微微往春桃的脖子上顶了顶,看到春桃的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满意一笑,“你若不说,现在就会死,连被她处置的机会都没有!”
“我说,我说!”春桃连忙妥协,生怕凤千尧失了耐心。
忍不住咽了两口唾沫,春桃才颤巍巍地接着道:“青霜小姐之前有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每晚酉时过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打扰,等天亮后她会自己出门,也不准我叫她起床。”
“嗯。”凤千尧点点头,表情了然,“还有呢?”
“没有了。”春桃这次回答得非常干脆。
“真的没有?”凤千尧眼角一挑,出言提示道,“她有没有见过什么比较特别的人,或是遇上过什么奇怪的事?”
“女侠……”春桃的情绪终于崩溃,急得哭了出来,“奴婢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下人,又能知道多少主子的秘密……奴婢真的想不出其他了,您就大人有大量,放过奴婢吧……”
看到小姑娘被自己给吓哭了,凤千尧也起了几分恻隐之心,“罢了,你走吧。今天的事切莫对其他人提起,否则青霜知道了,也必然饶不了你!”
“奴婢知道,多谢女侠!”
凤千尧手中的匕首刚一离开脖子,春桃拔腿就跑。
“慢着!”
再次被凤千尧叫住,春桃以为凤千尧反悔了,脚下一软,转身对着凤千尧就跪了下去,连连磕头道:“女侠,奴婢是真的不知道了……”
凤千尧无语地摇摇头,用脚一挑,地上的锦缎便飞进了春桃的怀里,“镇定一点,就当从来没有见过我,知道了吗?走吧!”
“奴婢知道,谢女侠不杀之恩!”春桃一边不住地点头道谢,一边抱着锦缎飞快离去。
凤千尧站在原地,长舒了一口气。
照春桃所说,那三个月,青霜应该就是在修习媚术了。但是,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现在也不知这媚术从何而来,怎样才能让青霜露出马脚呢?
凤千尧再次联系上白术,让她与赫连清配合,暗中将夜擎在外面的遭遇散播出去。
青霜果然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也不出所料地慌了神。
她一直以为夜擎只是出去替王爷办事,却没想到他居然是落在了那几个城主的手上!
更可气的是她对这些一无所知,不知道夜擎有没有听到什么不利于她的事,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将这些事告诉王爷。
如果夜擎有说什么,为何王爷没有来质问她呢?
可如果夜擎什么都没说,为何王爷这几天又总是刻意疏远了她?到底是因为王爷心中始终惦记着凤千尧,还是因为王爷对她已经有所怀疑?
在床上翻来覆去焦虑了一整晚,天明之时,青霜眼中终于爆发出一道破釜沉舟的决绝。事已至此,她已然没有回头路,只能拼尽全力赌上最后一把了!
青霜走在路上,低头看着自己略显慌乱的脚步,思绪又飘回了从前。
刚来冼城之时,她只觉万念俱灰。因为南疆若是一直安定下去,王爷便不会来到这里,自己此生便有可能再也无法与之相见。
没多久,她在一次出城执行任务时,偶然救下了一名饥寒交迫、奄奄一息的老妪。
本来也是举手之劳,老妪却为报救命之恩,将一本媚术秘籍赠予了她。
看着手上被翻得破破烂烂的一本书,她起初也没放在心上,只是抱着姑且试试的态度,悄悄练了练。
谁知,她越练就越是得心应手,仿佛这样的秘术完全是为她量身定做。
不过,这本秘籍的最后两页却被人撕掉了。
书中术法是从低级逐渐记载到高级,由此可以推断出,最后那两页所记录的,必然是媚术的至高境界。
她曾经问过老妪最后两页的下落,老妪却推脱道,这两页所记载的乃是禁术,伤人伤己,所以为免祸及子孙后代,自己的先祖已经将其毁掉了。
回忆之间,青霜已来到城边一座不起眼的小屋前。
自己当初看那老妪无依无靠,便起了怜悯之心,想要给她寻个住处。老妪说她喜欢清静,只想一个人安稳度日,便选了这么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