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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宋淮安弯在小行李箱里翻出一条泳裤,如也才想起自己来干嘛。她都要哭了,指着扔在床上的包装袋,“宋老师,这个东西......”
“应该是泳衣。”宋淮安认真地回答。
“应该是?你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吗?”孟轻歌倒抽一口气。
宋淮安眉头一皱,“是什么?”
“是泳衣。”孟轻歌一头黑线。
宋淮安亦然,用下巴指了指门外,寓意很明显,让她出去等,他要换泳裤。
孟轻歌嘴一翘,大声说道,“是比基尼泳衣!”
“比、基、尼?!”宋淮安一字一顿地重复。
“不是你去买的?”孟轻歌反问,狐疑的看着他。
孟轻歌倒是想错了,宋淮安他却是打电话让人送一套arena女式泳衣过来,但显然办事的人会错了意,送来了一套比基尼,还是黑色的。
“是什么样的?”宋淮安确实不知道,所以走过去,刚要打开包装袋,却被孟轻歌抢了过去,抱在怀里。他的唇角浮现一道笑纹,“是我疏忽了,我让人再送一套过来,你能等吗?”这话,说得颇有诚意。
“宋老师,不用麻烦了,我不去了,这泳衣还给你。”孟轻歌把泳衣放下,头也不回的落荒而逃,在这个房间再多呆一秒,她都要坚持不下去了。
洗澡的时候孟轻歌隐隐觉得牙疼。她开始还没在意,后来躺在床上疼得居然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了。
她就索性坐起来继续看电视,可是好像没什么用。
一疼起来,就连脉搏一起一伏地跳跃也能加重疼痛,后来变成不仅仅是太阳穴,连带整个右边的头盖骨和耳朵都开始疼。
孟轻歌达拉着脑袋,靠在床上,很失落。她将电视调到娱乐节目,并且将音量开得很大声,里面不停地有爆笑声传出来。这不但掩埋不了那种失落,反倒衬得她更加沮丧苦闷。
她这人平时很乐观,乐呵呵地到哪里都是开心果。可是一旦独处或者生病就忧郁悲观地要命。
正当她自己在内心挣扎着去找个诊所看看或者买点止痛药的时候,电话响了。
是顾青山的电话。
她傻了一秒钟,缓缓地将听筒移到耳边。
“喂——”她说。
“你回去了?”他问。
“恩。”
她听见他旁边很噪杂还不时有人大声说话,好像还在应酬。可是噪音只是持续了那么须臾,就安静了下来。他似乎是专门出门换了个地方说话。
“睡觉了?”
“恩。”她连续闷闷地应了两声。
“你怎么了?”他又问。那语气使孟轻歌明显感觉到他说这话的时候,在皱眉。
“没怎么。”
“酒店就你一个人?”
“恩。”
“你怎么了?”他又问了一次,似乎略微有些不悦。
“没怎么。”她原封不动地再答了一次。
她回答完这个以后,电话的那头久久没有回音。沉默的时间如此之长,几乎让孟轻歌以为是他的或者自己的手机没了信号。直到那边随着包间的门一开一合,又传出来些许喧嚣,孟轻歌才确定他是真的在故意没有说话。
孟轻歌听见,有个熟人路过时和顾青山打了声招呼,打破了电话里的这种沉默。他放下电话,跟那人心不在焉地寒暄了几句。
然后他又一次将电话放在耳边,“你怎么了?”这是他第三次这么问,语气生硬了许多。
“没怎……”她的脾气也跟着拧起来,哪知话音未落,顾青山就冷酷地切掉了通话。
孟轻歌盯着屏幕愣了愣,有些发狠地将手机关机,扔到一边。她坐在床上,抱着膝盖。
他问她怎么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反正就是突然就觉得对他有一些排斥。
难道他不知道恋爱中的女人本来就会莫名其妙地生气,也会莫名其妙的生出不安吗?
难道他也不知道女人使小性子的时候,哄一哄就好了吗?
孟轻歌想到这里,捂住那疼得厉害的右脸颊,将头埋在膝间心中异常伤感。忽然鼻子一酸,流下泪来,她在人前极少落泪,可是暗地里独处的时候却爱哭极了。
她仗着电视声音的掩饰,一个人抱着枕头居然大声地呜呜直哭,将一肚子苦水全部发泄出来,鼻涕沾在上面也不管。
哭着哭着累了便转成嘤嘤抽泣,抬起头找了抽纸来擦眼泪和鼻涕。
这个时候,床头的内线电话响了。
她知道,无非是客服部介绍早餐情况,或者是有人问需不需要特殊服务的,这是出差住宿的商务酒店经常遇见的情况。她吸了吸鼻子,接起电话。
然后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喂”了一下。
一般情况下,那个询问“特殊服务”的人听见是女性接电话什么也不说就会直接挂掉。彼此心照不宣。
可是,她喂了一声以后,居然听见对方有些犹豫地喊了一句:“宝宝?”
这还能是谁?
当然她是怎么都逃不过他的五指山。这让她忽然想起那个电影叫什么来着,《黑客帝国》?任她无论走到哪里,就算是附近路边的公用电话响起来说不准也是他找她。
“你关机了?”他有点气愤。
“就许你挂我电话,我就不能关机?”她皱起脸顶回去,鼻音重重的。
他又沉默了一下,好像在分析什么线索,然后蓦地问,“你身体不舒服?牙又疼了?”
“不要你管。”她赌气。
“感冒了?”
“我没有,也不用你管。”
“你牙疼?”
“不关你的事。”
“买药吃没?”他蹙了蹙眉头问。
“疼死我也不关你的事。”她闷闷不乐地说,就想将刚才吃闭门羹的怨气全部退还给他。
他倒变得好脾气了,没有恼,只是说:“等我两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