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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道中涌出来的,是近卫师团的第一联队,东京子弟们在北白川宫能久亲王任师团长的时代,曾在乙末战争中大放异彩,“登澳底、攻基隆,取台北”。血战狮球岭炮台,淡水遗返清军,为日本统治台湾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侵华战争中,近卫军团的戏份不多,武汉会战时,随第五舰队登陆南粤,驻扎广州。但血战增城,铁血久留弥师团被汉军近卫一师击败,日军弃守广州后,近卫师团撤到株江再次遭遇追击而来的大汉皇家近卫装甲师,皇家亲军之间的碰撞毫无悬念,近卫师团被汉军的装甲击溃。
此后就是一路溃败,偏师而逃。可没想到都已经躲到这种荒远小城来了,中华的部队依然如蛆附骨,堂堂大日本帝国天皇近卫军,竟如此狼狈!“八嗄!”饭田祥二郎在狠狠的诅咒着,这是帝国之耻、是日本军人之辱。就算是全体玉碎,近卫师团也不能如此窝囊的丢尽皇军的脸面。
古道上的战壕之争,虽然日军逐段拔牙,消灭了壕沟中的新四军,但第二师团的两个本就半残的联队几乎全部打空,突破中华部队最后一道阻击阵地的任务就交给近卫师团吧!
“首都的小伙子们,你们是离神最近的士兵,你们是神的守卫者。那怕是再多的敌人,也阻挡不了近卫师团前进的脚步!突击给给!”不得不承认,饭田是一个优秀的战场指挥者,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日军士兵的荣誉感与武士道精神被其充分的调动起来。
近卫师团第一联队的鬼子们高呼“板载”,在密集的队形向徒坡冲了过来,这与什么战术无关,有的只是狂热,一种病态神化的狂热。
放曹坡上,第一条壕沟里的新四军在项英的指挥下开始了射击,密集响起的枪声如同投入沸水中的小石子,溅起几朵水花后,沉入水底。被排枪击中的鬼子或踉跄伏地、或仰面倒下,但后边露出来的日军是同样的疯狂,扭曲的面部如同最下等的地狱小恶魔般丑陋,跑动中手中的三八式步枪也依然在精准的射击,似乎身边倒的日军与他们毫无关系。
山坡上简陋的壕沟也无法为新四军战士们提供太多的保护,冲锋接进一百米后,鬼子的掷弹筒和迫击炮也响了起来,这也是日军唯一的“重武器”了。带有后翼的迫击炮蛋准确的落在堑壕周围,被炸起四溅的碎石又形成了二次伤害。这一轮炮击,让第一道壕沟中的新四军战士伤亡惨重,他们没有躲避炮击的工事,鬼子的冲锋还在民快速接进,项英高喊着,“瞄准了打,狠狠的打……机枪呢?机枪?”
屋漏偏逢连夜雨,仅有的几挺机枪在日军掷弹筒的重点关注下,全部被打哑!少了机枪的压制,光靠步枪更是挡不住日军万岁冲锋,“投手榴弹,上——刺刀!”略显嘶哑的声音是新四军副参谋长周子昆。
“老周,你怎么上来了,不是让你指挥第二条战壕吗?”项英皱了皱眉头。
“这么守是守不住的,小鬼子的枪法太准,我们又没有重火力,我带领战士们冲出去,拼他们一拨。”周子昆是广西桂林人,也是参加过北伐的铁军独立团成员。
言语间,敌人已经冲过不足三十米了,连小鬼子脸上的狰狞的表情就看得清清楚楚。周子昆大喊一声,“同志们,跟我冲!”率先跃出战壕。
第一道壕沟中的战士们端着刺刀,毫无惧色的紧随着副参谋长跳出来发起反冲锋。近卫师团的鬼子们也嚎叫着退出三八式步枪中的子弹,灰、黄两色军装迅速撞击在了一起,硝烟弥漫、喊杀震天,刺杀、枪砸、踢裆、锁喉,在这样的拼杀没有什么道义可讲,也许你刚刚一刀刺进鬼子的胸膛,但刺刀还没有拔出来,另一刀就已狠狠的刺进你的身体。刺刀折了就用枪托砸,枪托砸碎了就用牙咬,不要谈什么武道侠义,这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当最后一名新四军战士被六七个鬼子围住,身体被多支刺刀刺中,却依然双手握紧手中的步枪时,已经退到第二道战壕的项英用难听的哭腔命令“射击!”
对上近卫师团这样的日军精锐,中华军队的刺杀技术并不占优势,更不用说是在人数劣势的情况下。周子昆参谋长率领的数百新四军战士,在这一次反冲锋中全部牺牲,也只是为第二条战壕的战士们赢得了一个率先开火的机会。
机枪声响起,刺刀对决中残存下来的小鬼了成片倒地。饭田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指挥刀,“突击给给”。第二拔的鬼子冲了上来,汇合第一联队残部,二十余挺俗称歪把子的大正11式轻机枪,也全部被摆在了第一条壕沟边上,凶猛的火力瞬间压过了江南支队那可怜的几挺捷克式轻机枪。
新四军政治部主任袁国平顺着壕沟爬到了项英身边,“副军长,这么打不行呀,这跟淞沪战役时那添油战术一样了,我们的人会被添光的。”
“那能怎么办?就是打光了也不能让小鬼子从这里过去!”项英喘着粗气,这仗打的太让人压抑了。
“军部还有一些制作手榴弹的炸药,这次转移前,我都让人带了出来,我们就在这第二道战壕里埋个土飞机吧?然后我们全部退到坡顶上去,就在上面决一死战!”老袁是个武器专家,平时就负责新四军木柄手榴弹的自制作坊。
“好!现在就埋,炸他娘的个小鬼子!”这样的战斗,项英已经没什么好主意了,只愿江南支队以死相拼,可以多拖住日军一些时间。
炸药包用木棍顶在壕沟里,要是上面再压上几箱子弹就更好了,可弹药奇缺的新四军,连士兵们手里都没有几颗子弹了,这种土豪主意根本不用多想。将导火索引出,袁国平举手示意弄好了,让部队撤到坡顶。
项英点头,挥手让还在射击的战士们顺着壕沟向后撤退,堑壕太浅,大家只能是蹲身半爬半走的撤了出来。
袁国平见部队撤了出去,也一边放着引线一边跑回山坡顶。但部队撤出,第二条战壕中已经没有了其他战士的火力压制,坡下的猫着腰的日军们都开始了恢复射击,袁主任刚探出了头,一颗子弹就准确的射中了他的后脑,带着飞溅的鲜血,又从前额钻出。
新四军政治部主任扒住石块的手缓缓的松开,身体倒回了壕沟之中。“老袁!”坡顶的项英嘶声大喊,幸亏身边的战士机灵的将要跳出去的副军长拉了下来,几颗子弹“啾、啾”打在壕沟边。
没有庆幸自己躲过一劫,项英的目光涣散,嘴里仍在呢喃着,“老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