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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深十八米,古今沉船近三千多艘,老爷庙水域可比鄱阳湖还要有名。当地人都说这水底有水怪,但我更相信有水鬼,朱元璋陈友谅这些狠角色在这几十万水军厮杀,谁知道水下的冤魂有多强大。
李立明和邵军在电脑上查到很多资料,那张照片是几十年前拍的,中间翻拍了很多次,照的就是解放前的老爷庙。一艘破神户丸号沉了就沉了,日本人和国民党都派出潜水队,国民党还请了美国专家,李立明怀疑神户丸号上有北京人头盖骨。
我们马上又都否决了这个想法,阿波丸还在牛山岛海域下面,北京人头盖骨不在神户丸上。李立明拿着一打地图坐在石头上,金字塔,空中花园,美女,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他不停地念叨。
北纬三十度线到底有多少秘密,这一系列事物联系在一起还把这地方整的神秘了。李立明最后说了一句经典的语言:“把那些专家都给我拉出去毙了”。
我们是在谈妥后的八天来到这里,要不是李立明询问了远山信雄到底是多大的墓葬,我们不会来到这江西省都昌县。这是魔鬼之角死亡水域,船沉了都找不到,更别说在水下找什么东西,宁可毁约也不会来。听远山说只是在老爷庙北面二十公里的山中,李立明才勉强同意。
远山比我们早来几天,百忙之中不忘云游一番,几个旅游区都走遍了。用他的话说就是,全世界‘世界级湿地公园’也没有几个,能在中国游览一下仙境一般的自然风光,不枉此生。李立明说道:“全日本的人来都没事,如果喜欢移民来中国也可以,只要别把靖国神社搬来就行,留给天皇和首相寂寞的时候去拜拜”。
我们大笑说着全日本的人搬来吃什么喝什么,李立明用变了声四川话小声说道:“你们知道北京郊区的垃圾填埋场每天有多少垃圾馒头吗?”。
在老爷庙里只有我和小来,我对张春来说,这个远山信雄也许对你来说是条线,你也许有用。那些日本人更钟情于这里的淡水鱼,李立明说他们日本人还是比较聪明的,他们学会了茶道,还能创新茶艺,可就是没学会中国烹饪,那么多精美著名的鱼类菜肴都没学会,只能生吃。
游人熙熙攘攘,我提醒小来,按李立明的说法,不管能不能找到东西,一旦进入地下,就和他们断线,我们自己出来,在人多的地区集合。以防远山不守信用。
那个光头肖银彪貌似不怎么合作,对李立明打他耿耿于怀。这个李立明也真是的,为了个女的和他打起来,我估计就是在黑点大厅里和他眉来眼去的那个。几天前看到他受伤的样子我差点没笑喷了,油光铮亮的脑袋中间黑紫紫的一个大手印,那发型十分别致,他被李立明打的躺了两天,我估计是内伤,好在他体质十分剽悍,好得很快。钟磊横在中间,他不敢造次,真再打起来我担心那个阿约。
从老爷庙出来,我和小来沿湖边走。湖面上还能看到很多渔船,这些渔民世代捕鱼,深知水性,经验自是十分老道。远山带了十几个人,很多人会说中国话,说得还挺利索。湖边山下的一片树林中,大家坐在地上休息。葫芦脑袋阿约坐在一块石头上,眼望远处的大山,不知在想着什么,阳光落在他肩上,映照着他大大的眼睛和薄薄的嘴唇,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倒有点高傲,只是这个发型有点Q版。
远山手拿一个精致的小望远镜,是日本货,只有八倍。十几个日本人大多手拎着从船上买来的鱼,吵着要回旅馆。钟磊也在偷偷地笑,这些日本人惹得远山时常怒视他们。也许我们去了日本也会让日本人取笑吧!
在他们中间我只记住有一个叫土屋的中年人,是负责联系的。他在远山的耳边细语了一阵,远山对我们说道:“装备晚上就能到,咱们现在回去,等最后一批人一到,立刻进山”。
土屋带两个人先走了,我们和远山往宾馆赶。在路上远山说他带来的人,好几个是混血儿,父母当中有一个是中国人,在华投资的项目要和中国人打交道,所以这些人在交际管理上十分得力。来之前远山就说过,我们有可能赶在了对方前面动手,一旦落后了就算他的损失,和我们没关系。
我总觉得这里还有蹊跷,李立明也说了如果两边碰上怎么办,远山说他来解决。所以当我们提及武器的时候,他说这个已准备好了。
李立明在餐厅里吃着鱼,来到鄱阳湖,不尝尝特色的水产怎么能行。只有丁晓东和日本人混在一起,美其名曰是去刺探情报,其实他是想去吃日本人做的生鱼片蘸着青芥辣。
晚上快九点了,我们也来了困意,钟磊在我们房间和我们说些事。这时土屋进到屋里,说马上下楼,车准备好了。
夜晚根本辨不清方向,车行一路都不知道哪是哪。远山第一个走上山路,车子停在道边,夜晚星光灿烂月色皎洁,这样的夜晚只适合谈恋爱,李立明说以后别说什么谈恋爱,谈恋爱和招妓一样,结果都是滚到床上去,以后说到谈情说爱就用‘夜生活’来形容就可以了。
我们哈哈大笑,光头彪子也呵呵一笑,李立明看他一眼,他急忙转过头去,他还是不能和李立明说上几句话。哪怕你和明哥说几句话也不会死,可见他还别不过弯来。我不免觉得他心眼有点小。
月色中的山峰冷峻巍然,自然保护区的树木茂密,这里是禁止采伐的,不像东北好多地方的山都是光秃秃的了。几辆面包车是远山的人用关系找来的,他们先前在这踩点多日,很多事情都准备的很好。通过关系找来的车很快消失在山下的林间路。我们不会去背那些大包的,那些东西都留给远山的人来背,看着就知道分量不轻。
气喘吁吁的上到老高,周围也看不清景物,只有几只很小的灯照明。我们在密林中扎下帐篷,匆匆的睡下。远山安排什么事很周到,可对我们来说,有些地方他就是个外行,比如说我们有太多的自由空间来商讨什么事,这在很多雇主眼中是不可以的。
早上天还蒙蒙亮,东方只是一条鱼肚白,几个日本人端着枪站在我们帐篷外,用脚踢着我们每一个人在帐篷口的脚心。
李立明一睁开眼睛就怒视着一个端枪顶住他头的人,大骂道:“这么费劲把我们整到这来,就是想杀我们”。
眼前的突变让我们反映不过来,就是翻脸也不应该是这个时候,不是说好的下地嘛,这还没下地就拿枪口指着我们,这有点说不通。
我仔细看看这几个拿枪的人,脸上都有一种凶狠的表情,仿佛一有变化就会立刻扣动扳机。不知不觉目光落在这几个人手中的枪上,这些枪怎么这么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远山一边穿衣服,一边站在一个帐篷前说道:“李桑,我找你们来只是因为你们有经验,能解决地下遇到的麻烦,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远山指着他面前的帐篷,帐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李立明走过去,旁边一直站着一个端枪的。这家伙的站位选择的不错,在李立明和远山的身后,枪口一直冲着李立明。李立明想钻进帐篷里,无奈帐篷太小,昨天夜里李立明还说着帐篷有可能是日本的,给两个人罗一起设计的,真他妈变态真他妈窄。
我有一种后悔的想法,鄱阳湖我早晚要来,可不是这么早。三个人过来动手拔掉了边上的地钉,帐篷被整个移开,两个人躺在里面,一看到头就明白了,两人的头被拧断了,一个耷拉在一边,一个面向下,耷拉在一边的七孔流血。
李立明走过去,扶正了一个的头,伸手入怀。“不到两个小时,刚死不久”李立明道。
远山说道:“无声无息,这么干净利落,也只有你们能做到”。我心说这手艺我可做不到,看眼前我们这一排人,也只有那个葫芦脑袋的阿约还差不多。死的这两个是昨晚才到的,是远山的第三批人,他们几个负责带装备到这,想不通为什么会死的这么突然。
看七孔流血就说明颈椎断之前伤到了咽喉,重击应该是在下巴上,因为人是躺着的,重击下巴直接就打断颈骨,再拧断咽喉,这手法真娴熟,杀人不出一点声响,这是哪个天才杀手啊。害得我们被人拿枪指着,站成一排。
李立明说道:“不会是我们做的,我们根本不认识这两个人,更谈不上仇恨,杀他们没目的”。
远山扫视我们每一个人,包括他的人。目光落在地上的两具尸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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