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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宁横了他一眼，道：“对不起。”
慕容瑾蘅没动静，注视着她。
“对不起，”顾长宁果断又说了一遍，“我道完歉了，现在可以放了我的吗？”
慕容瑾蘅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道：“我的小长宁又开始不坦诚，你还没说你是在为什么跟我道歉。”
顾长宁见他思维清晰，忍不住怀疑他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又试图在他手上挣扎了几下，手脚都用上了，可是却被越困越死，两人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慕容瑾蘅仍旧是紧紧抱着她不肯松手，整个人像是直接粘在她的身上。
顾长宁感到自己在他的面前变得毫无反抗之力，这是一种压倒性的胜利。
为了保留力量，她安静下来，不做无谓的抵抗。
片刻之后慕容瑾蘅稍稍松开她一些，凝视着她的眼睛，喉头微动发出声音道：“你总是这样明智和冷静，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在我面前疯狂一回？”
顾长宁听着他现在满嘴莫名其妙的话，不悦地皱眉道：“我看现在是你在发疯，我可没有兴趣陪你一起疯狂。”
慕容瑾蘅轻笑，眼神迷离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脸。
顾长宁竟然被他看得有些局促起来，微微偏过脸，道：“别闹了，你喝醉了。”
“对，我醉了。”慕容瑾蘅顺着她的话回答说，“醉了便走不了了，你也不想让我这样出去，然后暴露行踪吧？”
顾长宁见他这时候忽然又思维清晰起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在心中吐槽这货明知道喝醉之后会走不了，竟然还是把她藏的美酒找出来给喝了，废了她一坛好酒就得到这么一个疯子。
“走不了的话，也不要总这样抱着我，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慕容瑾蘅见她紧绷的小脸上显现出一些羞恼，便淡淡地笑了，目光中流露出一点愉悦。
在顾长宁终于忍无可忍要不顾形象地大骂出声的时候，慕容瑾蘅的脸埋在她的肩膀上，发出匀称而深沉的呼吸声。
顾长宁的脖颈处被他呼出的温热气息包围着，感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
不管怎么说，这个男人是身体上离自己最亲近的人。
可是现在睡着了，她竟然觉得比对着一个睡醒的他还要手足无措。
“喂！慕容瑾蘅？”
她试图唤醒他，试了几次之后，对方毫无反应，竟然真的就这么站着睡过去了？
两人的身体贴得很紧，顾长宁无奈之下就将他往榻上扶。
“喂，我说，慕容瑾蘅，不要趴在我的身上睡觉，会压扁我的……”
她嘟囔着，脸上流露出一丝困扰的神色，使得本来精致完美却显得有些清冷的五官平添了几分神采。
慕容瑾蘅像是有感应一般，当真就随着她牵引的方向迈开脚往前走。
顾长宁想扶他去榻上睡，却在接近榻上的时候，被慕容瑾蘅直接挣开了手。
紧接着她就眼睁睁看着这货自己迈着步子走到了她的床边，果断地躺倒下去。
顾长宁感到十分地无语。
可是床上的人这时候早已经闭着眼睛再一次睡过去，比刚在站着的时候睡得更死了。
她埋头打量自己，又打量殿内的那张大床以及一张又小又冷又硬的软榻……陷入了纠结和恼火。
这货倒是会挑地方，将好的都占了去。
正当她咬牙切齿地要往那软榻上去应付一晚的时候，手腕上却传来一道力量，猛地将她扯了过去。
顾长宁被扔到了床上去，接着那抓她过来的男人就像一只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地缠上了她的身体，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
“你快放开！”
她简直就要无语死，这货怎么还没完没了起来，到底是受了什么打击，难道就因为他刚才所说的“不够坦诚”？到现在她还没有弄明白她和顾南云嬉笑打闹和不够坦诚有什么必然关系……
压低声音的挣扎和警告根本就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慕容瑾蘅没有一丝要放手的趋势，牢牢地将她困在床上。
最后顾长宁只好任命，在这货怀里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怀里的女人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慕容瑾蘅缓缓睁开眼睛，眼里却是一片清明，看不出一点醉意。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定定地凝视着怀中女人的脸，脸上的神情也有些复杂。
……
第二天一早，顾长宁从睡梦中醒来，竟然感到自己昨晚睡得是前所未有的香甜。
看向枕畔却是没有了慕容瑾蘅的身影，看来是比她醒得早，不好意思面对自己昨晚醉酒后的丑态，所以提前溜了。
想到这里顾长宁又轻笑了一声，同时心里想着下次见面一定要好好拿这个事情调笑他一番，让他平日里还装正经，装高冷。
早膳的时候她听到荣元带来的八卦，早朝上惠帝下旨抓了燕家一家，打进天牢，明日午后就问斩。
顾长宁又问是哪个燕家，荣元道：“殿下倒是说说还有哪个燕家，这几日犯了事的，还不是只有已离世的那位燕妃的娘家了，听在早朝上伺候的宫女说，陛下这回抓的是燕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要让燕家灭门呢。”
“用的是什么理由？”顾长宁疑问。
荣元愣了愣，似乎觉得顾长宁的这个问题问得有些莫名其妙，“还能是什么理由，殿下不会这么快就忘了自己差点被燕家指派下人谋害的事情吧，听说殿下逃得不容易，现场打斗过的场面十分惨烈呢，燕家这么做，那可不止是谋害殿下您一个人，那是藐视整个皇族的威严，是对皇族不敬，陛下当然要诛他们的族。”
顾长宁皱了皱眉，想到细作一事的处理后续还没有出来，而惠帝更是连过问都没有过问她一句。不过问的原因她能想到，因为惠帝让她微服出宫的时候本就没有直接言明这趟的目的，而她也是装作不知情没有和惠帝说破，两人在明面上都只当顾长宁在宫外因为救苏芊芊而被寻仇的燕家下人差点杀害。
不过惠帝安排在她身边监视的暗卫一定会将真实情况都汇报给他的——这一次细作被灭口，线索被断，惠帝一定是恼火的。
细作在燕家藏了那么久，惠帝多疑，少不得要多想，即便燕家没有刻意包庇，那府里混进细作这么久竟然都没有发现，同样也是一件要被问罪的事情——正缝上细作调查一事进展不顺，惠帝恼火，于是这锅就被燕家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