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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也是一震。前世的时候湘云许配的对象就是卫家公子,宝钗还记得湘云那时脸上娇羞的笑容,但转眼也就是一年不到的时间,什么都变了。
湘云成亲不久,在来到贾家时脸上就看不到笑容。那个时候,贾家也是风雨飘荡,宝钗的心思都在薛家的事情上,没有过多的关注这些,再之后等到的消息就是卫家公子去世,和湘云憔悴惨白的面容。
那个时候宝钗也曾好奇为什么卫家公子会突然就得了重病,是不是之前有什么隐疾否则怎么会病的如此突然。这次听到母亲的话,一直困扰着宝钗的疑惑终于解了开来。
“母亲,贾家知道这件事情么?老太太不是史家的人,如果她知道的话,会为湘云出头的吧?”
“傻丫头,老太太虽然姓史,但她和现在史家当家人之间已经没有太多的血缘关系。这种事情她又如何能开口。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湘云是由叔叔婶娘收养,自然由他们安排婚事。贾老太太是不会出面干预的。更不会为了湘云而得罪史侯爷夫妇。还有卫家的。”
薛夫人看的比宝钗明白几分,湘云的命运从她出宫的那天就已经注定了,没有人改变这个事实。
“其实宝钗你也不用担心,卫家公子虽然传说身体不是很好,但是真是假我们也不清楚。现在的人多喜欢夸大事实,也许根本没有我们想象中的严重。”
薛夫人知道宝钗的心肠软,开口安慰道。
“也许真的像母亲说的这样。”没有人比宝钗更明白湘云未来会是如何,但是她又能做些什么。她实在很渺小只能照顾得到身边最亲近的人,其他的人或事,她却无能为力。
“老太太,太太,出事了出事了。”周瑞家的跑进来的时候,脸上已经不见了一丝血色,呼呼的喘着粗气。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贾母正在和王夫人商量袭人的事情,被周瑞家的这么一嗓子,吓了一跳。
“老太太,太太,天家来人说是请您们两位去宫中一趟。我们娘娘,我们娘娘小产了,娘娘她,小产了。”周瑞家的这句话简直是晴天霹雳,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王夫人的身颤了颤,面色狰狞的看着周瑞家的。
“夫人,天使已经在外面了,你和老太太还是早点换好衣服,娘娘还在宫里面等着你呢!”周瑞家的说着话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她是王夫人的陪嫁丫鬟,也是从小看元春长大的,对于今天的事情也感觉到了意外,如果娘娘出了什么事情,再往下周瑞家的简直不敢去想。
“政儿媳妇,我们马上进宫。鸳鸯伺候我把衣服换了。彩云伺候你家夫人,不要让上差等太长时间。”
真正面临事情的时候,贾母倒是第一个震惊下来,她站直了身体让远远扶住向里面走去,但是在如何伪装,却无法掩饰,贾母已经再也直不起来的腰,一瞬间整个大厅里面空气静寂起来,没有人在开口,全都开始想着未来要如何应对。
“姑娘,我刚才听说宫里元春娘娘小产了。”冬梅迫不及待的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黛玉。
“冬梅这种事情是要掉脑袋的,你可不能乱说。这些话你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个消息让黛玉一惊,从她回宫到今天,元春娘娘应该有六七个月的身孕,这个时候小产简直就会要了元春娘娘的命。
“姑娘,这个消息早就在贾家传开了,是周瑞家的亲口说的,老太太,太太已经去了宫中给娘娘请安,等她们回来我再打探打探。”冬梅看到黛玉质疑她的话,忙把来源讲给黛玉听。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紫鹃我们潇湘馆的丫鬟今天就不要在外出了,这个时候我们还是避讳一些比较好。”黛玉吩咐紫鹃道。
“恩,姑娘我明白了,我会交代大家的。”紫鹃点了点头,下去安排。
“臣妇给娘娘请安。”贾母和王夫人到的时候,就看到元春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眼睛紧闭,好像还没有舒醒。
“抱琴给老太太,太太请安。”抱琴看到贾母两人,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抱琴,到底是怎么回事?娘娘怎么会?”王夫人看到女儿的惨状,眼泪就没有停止过。没有看到元春时,心里还抱着一线希望,希望这些都只是一个传言,全都不是真的,但现在最后一丝希望就这么破灭,王夫人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元春已经有了接近七个月的身孕,却突然就这么流掉了。
“夫人,你们都下去吧!”抱琴是元春宫里的大宫女,挥手让四周伺候的宫女下去,等到所有人都退散后,才哭着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娘,就这么把孩子流掉了,你们这群宫女时如何照顾娘娘的,着一定有阴谋,一定有。”
王夫人不敢相信元春平日走的路上怎么会出现珍珠的,而且这么巧合这些珍珠就被元春踩到,然后孩子就这么流掉了。这其中一定有阴谋一定有人要还元春,看不得元春剩下龙子,才会这么做的。
“抱琴,娘娘这里怎么这么冷清,皇上皇后娘娘他们怎么没有来看娘娘?”贾母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皇上和皇后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回老太太的话,皇上和皇后娘娘刚刚才走,娘娘因为身子很重了,这次小产太伤元气,到现在还没有舒醒。皇上有朝政要处理,所以看娘娘还没有醒就先走了。皇后娘娘还要调查珍珠的事情,也告辞离开。您们两人就是皇后娘娘吩咐情您们进宫来看看娘娘的。”
抱琴解释起皇上和皇后没在这里的原因。
“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看她应该现在正在心中高兴我可怜的元春将就这么没了孩子,不会给她造成威胁。这个女人真是心狠,一定是她害的我们元春没了孩子。让她去找凶手,简直就是个笑话,贼喊捉贼,我要去求见皇上,我要皇上为我可怜的元春主持公道。”
王夫人已经忘了这是在哪里,满脑子都是元春可怜的模样,以及很多憧憬的破灭,这个时候的王夫人忘记了皇后的尊贵和荣耀只想给元春套一个公道。啪的一个巴掌打在了王夫人的脸上,这是王夫人从出生到今,第一次被打,虽然不是很痛,但也感觉到脸上有些火辣辣的,羞辱更胜于疼痛,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捂着被打的脸颊,狠狠的瞪向贾母。
“你刚才说些什么,不要忘了你是什么身份,皇上是你说见就见的么,这些事情有皇后娘娘处理,我们只是奴才,不要把自己看的过重。娘娘这件事情确实不行,但要相信皇后娘娘会给我们一个公道。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刚才的话传出去,不要说你的命保不住,还要连累娘娘,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贾母不敢置信王夫人竟然短视荒唐到如此地步,竟然敢在宫里面公然说皇后娘娘的坏话。虽然说这里是元春的宫中,抱琴而是府上出来的,但隔墙有耳这种话如果传扬出去就是诛九族的大罪,到时候不仅是王夫人,就连贾家所有人都要受到牵连。贾母想到这些,无法控制的一巴掌扇了过去,希望她冷静冷静。
“老太太,那你说要怎么办?难道我们作为家人的就看着元春这么受欺负,一点都不做么,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虽然明知道贾母说的有理,但从小就娇生惯养长大,从来没有人碰过她一个手指的王夫人,竟然老了老了,被人狠狠的打了一个巴掌,他怎么可能接受这么奇耻大辱,眼中浓烈的恨意让贾母也感觉到了寒意。
“我不是已经说了,这些事情有皇后娘娘处理,我们进宫来的目的是照顾安慰娘娘,其他的事情还是等娘娘清醒了再说。”贾母没有再理睬王夫人,慢走到元春的床前,看着元春默默的掉着眼泪。
贾琏凤姐,贾赦夫妇,贾政,还有东府的贾珍夫妇贾蓉夫妇,宝玉都集中在贾家的大厅,等着从宫里面带回来的消息。现在他们最关心的就是娘娘的身体如何,会不会对贾家的未来造成影响,这其中除了贾政和宝玉外又哪有人真正关心元春的感受。
“琏儿,你再派人去宫门外看看,老太太和太太怎么还没有回来?”贾政在大厅里面一边又一遍的转着,看看已经黑下来的天空,开口催促贾琏道。
“恩,我派再去看看,贾母的马车早就在城门外守着了。估计不出意外再有一个时辰老太太她们就会回来了。毕竟宫门马上就要关了。老太太她们不会再宫中留宿的。”贾琏开口解释道。
“希望如此,不知道宫里面到底是何种情况?我们干等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贾政注意到旁边的宝玉眼神呆滞的坐在那里,本来满肚子的担心一下子转化为怒气,全都冲着宝玉发泄开来。
“宝玉,这是什么时候了,娘娘是你的亲姐姐,我们每个人都在这里提心吊胆,你倒好心不在焉的坐在那里,这里有你做的位置么?你还不给我站起来。”
宝玉自从晴雯被赶走,袭人做了屋里人之后,宝玉就开始变得不太正常。但贾母和王夫人这几日的关注力都在袭人身上,宝玉房中的丫鬟每个又都是提心吊胆,所以宝玉这点不对劲也没有人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