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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感激的看了看替他解围的王熙凤把话题转移到了别的地方。王夫人也恢复过来,笑着问了薛蟠是不是住在王家,在听到薛蟠住在先生家里时,脸色一变但是没有说什么。薛蟠是王夫人和王熙凤的亲戚,贾母对于薛蟠只是一个面子情谊罢了,几句话下,薛蟠就和王夫人,王熙凤一起离开了贾母的院子,向王夫人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王夫人询问了很多关于薛夫人,宝钗薛家的事情,在知道薛夫人有喜的时候,王夫人的脸色又是一僵,薛蟠听着王夫人虽然笑着恭喜道贺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没有传到眼睛里。王夫人的感受薛蟠虽然理性上可以理解,毕竟王夫人的长子刚刚过世,而她的妹妹薛蟠的母亲却是和她相反有了身孕,所有王夫人的反应薛蟠可以理解,但是人是感性的,即使理性的思考理解王夫人,感性的薛蟠却让心里不是很舒服。
“恭喜妹妹了,没想到妹妹竟然会突然就有了消息,上次妹妹来的时候应该就有了消息了吧!”
王夫人说了几句就再也说不进去。王夫人一向认为她在王家这么多的女儿中是最优秀幸福的一个,可是那个只是替他待嫁的从来没有被她正眼相见的薛夫人竟然在她失去骄傲的时候却又有了身孕,王夫人紧咬着她的牙齿,紧握着拳头中流淌乐儿一丝鲜血,长长的指甲因为控制而划破了手心。
“谢谢舅母,我会让把这些话有机会告诉给母亲的。”
薛蟠恭敬的回答道。薛蟠的视线注意到王夫人的手掌中流出的一丝红色,心中一震,眼睛急忙移走。王夫人和薛蟠闲聊了一阵之后,又吩咐嬷嬷把宝玉带了过来,薛蟠在家里时就听说了这个携玉而生的表弟,今日一看却是一个透着机灵的男娃。
“宝玉这个是你蟠表哥,就是你宝姐姐的哥哥,你不是一直想要见你宝姐姐么,现在先看看你表哥。”王夫人指着薛蟠道。
宝玉上下打量了一下薛蟠不是很感兴趣,又不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子,
“母亲,怎么是表哥,不是宝姐姐,宝姐姐怎么不来我们家里?老祖宗说姑妈家里还有一个和我相符的林妹妹,如果宝姐姐和林妹妹都来我家住该有多好。”
宝玉的话停在薛蟠耳朵里却不是很动听,虽然说是童言戏语但是就这样把薛家的姑娘提在一个男孩子的嘴边,贾家也太没有家教了。薛蟠跟随的王先生是一个严谨的儒生,对于男女大防之类的教导的很是严格,对于宝玉就这样把姑娘的挂在嘴边的行为很是看不顺眼,更重要的是其中有一个还是他的妹妹。
王夫人这些日子不止一次从宝玉的嘴里听到林妹妹这三个字,贾母的主意自然瞒不过王夫人。贾母打的倒是个好主意让贾敏的女儿嫁给宝玉,也不看看她这个宝玉的母亲同不同意这个婚事。对于贾敏,王夫人没有一点好感,当年贾敏在家里的时候,因为是贾母的独女自然是千娇百宠,贾敏喜好诗书而王家的家教让王夫人不通文墨,就是因为这个贾敏不止一次嗤笑过王夫人。
对于贾敏来说可能就仅仅是出于玩笑,却是很刺痛王夫人的心。除了这点以外,小姑姑和嫂子之间必然有着经常出现矛盾,贾母也自然偏向贾敏她的女儿,王夫人没少在这里吃了贾敏的亏。好不容易贾敏出嫁了,王夫人感觉心头的一块大石头一下子消失,王夫人绝对不会让贾敏的女儿嫁给他的宝玉,这不仅是宝玉的婚事也是一场博弈,她和贾母的博弈。
这场博弈是确定贾家真正做主的人,王夫人绝对不会输了这场博弈。薛蟠不知道这些,从王夫人那里出来,就去了王熙凤和贾琏的院子,贾琏今天正好在家里。贾琏的身份在贾府很尴尬这是在王熙凤嫁到贾府后才慢慢的发现。贾琏虽然是贾府的长子嫡孙,可是却因为贾母的偏心没有住在贾府的正房荣禧堂中反而和王熙凤住在贾府单独的一个小院子。当薛蟠跟着王熙凤走到他们的住所时,对于贾府的印象降到了最低点。
“表弟你可来了,哥哥一直等着你呢?”贾琏很热情地早已经等在了院外,看到王熙凤和薛蟠的身影忙迎了过去。
“表弟,这个是我夫君,贾琏。”贾琏和健谈,薛蟠和王熙凤夫妻两人那里坐了一个时辰后,才告辞离开。贾琏也得到想要得到的消息,薛老爷再有几个月的时间就要进京后才心满意足的薛蟠离去。
“夫人,你这个表弟不是池中之物,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贾琏在薛蟠走后开口道。王熙凤愣了一下,把手上的发钗放下,道
“那是自然,薛蟠是姑母家里的独子,在我未出嫁之前姑母带着表妹宝钗来的时候,看着宝钗的气度我就断定这个表弟也不是池中之物,今天一见倒算开了眼见。”
王熙凤停了一下,吩咐房中的丫鬟退了下去,只留下平儿在身边伺候着。
“二爷,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不会把歪主意打到我表弟身上,这我可不允许,我表弟这次进京可是为了考状元的。可不能让你们这些人给带坏了。”
“你想哪去了,我怎么会没有分寸。”
贾琏上前一步把王熙凤搂在怀里,用手指点了熙凤的额头一下,
“夫人喷的是什么香,这味道真是好闻,让二爷我好好闻闻。”
王熙凤扭动着身体在贾琏怀里,平儿看到这个场面,脸色一红从房间里退了出来。虽然她已经知道她未来是二爷的同房,可是自家姑娘的脾气,平儿还是很了解的,姑娘绝对不会愿意这种事被丫鬟看在眼中。
“二爷,平儿已经下去了,你别闹了,说说到底你打的是什么主意。”王熙凤的发丝已经凌乱的散开,被贾琏拥到了床上。
“夫人就是聪明,夫人觉得贾府未来会怎么样?”
贾琏放松的躺在床上开口问道。
“贾府未来”王熙凤重复一声没有想到贾琏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王熙凤在嫁到贾家这些日子当家才发现步步维艰,在贾家当家比起她想象中的要难了几倍。当初在王家的时候,母亲教导的那些在贾家很多都没有用处,贾家账本上的数字比起王家账本上要少了很多,而且贾家大小主子就有接近十个。再加上各个主子身边的丫鬟下人,贾府的账本上的银两根本不够王熙凤维持贾家本来的水平。王熙凤是新媳妇,刚刚理家绝对不能把难处说出来,毕竟之前王夫人理家的时候就没有这么多问题,如果王熙凤说出来理家的大权不是就要交了出来。
王熙凤没有办法,只能拿着她的陪嫁填补家用,维持着贾家的开销。王熙凤曾经想要给母亲送信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每次都打起念头又放下不愿意让母亲担忧。毕竟这场婚事时母亲千挑万选出来的,相公贾琏和她的感情也好,新婚燕尔两个人好的是蜜里调油。
“二爷是不是知道什么了?”王熙凤没有把拿出嫁妆来填补贾家的事情告诉贾琏,她的骄傲不允许她让人知道她的失败。
“傻瓜,夫人的嫁妆最近这一阵用的可是少了不少吧,尤其是贾珠的丧事,账房的银子应该不够夫人办那么隆重的葬礼,夫人您可真是大房为了您的姑母呀!”王熙凤没有想到贾琏会说出这些,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原来二爷早就知道了,是我傻,我把王家的嫁妆全填补贾家的亏空中,维持你们贾家的风光,我真是傻,是天下最大的傻子,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可是我是为什么,为了谁,我愿意么?”
王熙凤的眼泪从那双漂亮的风眼中流了出来,无声的哽咽让贾琏觉得心都要碎了。贾琏记忆中王熙凤永远都是一张明媚的笑脸,未开口时三分笑,是贾琏对王熙凤的印象。即使是新婚之夜王熙凤都没有哭过,面对破瓜之痛也是强忍着疼痛没有掉下一滴眼泪。贾琏本来以为这辈子恐怕都见不到王熙凤的眼泪,没想到今天竟然会看到这美人垂泪的一幕。
“夫人,别哭了,是为夫错了,是我错了,夫人原谅我好不好?”
贾琏把王熙凤搂在怀里,轻声的安慰起来。王熙凤也没想到她会这么丢脸,伸手把贾琏推开,起身拿丝帕擦了擦脸。
“没想到二爷真是消息灵通什么都瞒不过二爷,二爷既然知道了还看着你家媳妇是不是很有趣,感觉看我耍猴戏很有趣。”王熙凤冷静下来,开口质问道。
“夫人,您说什么呢,我们可是夫妻是一体的,我怎么能看夫人您的笑话,最开始没有说是怕夫人难看,毕竟二婶可是夫人的姑母,本来以为看在你们的关系上二婶应该不会刁难夫人,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