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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姒文命与李凌琰赶至万花谷,传了消息给姒舫舫,约莫一个时辰,姒舫舫着素衣而来。
二人见状,立时明白,并未多问。
姒舫舫引二人进谷,语气平稳,神情淡定,“师父去的突然,很多事未交办清,我须多留几日,处理好身后事,就去和风居。”
“将你师父身后事处理好,最重要。”姒文命边走边打量谷中景致。
姒舫舫欲言又止,“有师姐她们张罗,我倒没多少事,只……家主,师父她……”
姒舫舫正欲说,但见白桑若一袭素衣,款款婀娜而至。
她眼睛红肿,眸中尽是哀伤,因薄施脂粉,脸色不错,唇染淡淡桃粉。
在素衣映衬下,整个人,如风中莲花般楚楚可怜,甚是动人。
白桑若未见过李凌琰,倒见过姒文命两次,微微欠身,“桑若见过姒家主,师父新丧,您能来送一程,她老人家泉下有知,定欣慰的。”
“白姑娘,节哀!”姒文命淡淡道,李凌琰跟着点头。
白桑若福了一礼,带婢女离开,走远后,又回望几人一眼。
“通知主子,姒文命至万花谷。”白桑若附耳婢女,声音清冷。
语毕,唇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见有人过来,那抹笑瞬间散在盛开繁盛的百花中,脸上立时戚戚艾艾。
姒文命亦回头,瞥了眼白桑若,眼底浮出深意,脸上冰冷依旧。
李凌琰不好意思道:“见到老木了吗?”
姒舫舫点头,“这次多亏它……”说着,眼神扫过四下,“一会儿再说。”
姒文命颇有深意地看眼姒舫舫,与李凌琰对个眼神,三人静静走着。
走了好远,三人进到蚀心曾住过的房间,按动床底机关,进入密室。
姒舫舫自怀中掏出一锦帕,缓缓打开,几根如发丝细的银针,扑入眼帘。
“蚕丝针?”姒文命捏起一根,仔细端详。
姒舫舫也捏起一根,“我精通药理,未见过此针,家主如何识得?”
姒文命唇角扯出一丝淡笑。
他自小受尽针刑,自然认得。
为折磨他,长公主请齐国药圣打造,各种材质、形状各异……蚕丝针虽未用到过身上,但他却在针袋中见过。
每每,她选针时,会颇有兴致地将其功效,特殊之处,适合淬何毒,对付何人……讲与他。
李凌琰想起儿时,偶尔在姒文命胳膊、后背瞧见好多针眼,问他怎么回事,他只笑笑不答。
此刻,看着那丝苦笑,李凌琰心下一沉,神情复杂。
姒文命倒全不在意,脸上未有一丝涟漪,“谷中出了叛徒,或许入谷之时就带着歹意。”
“会和李墨尘有关?”李凌琰手指微蜷,奇道。
姒舫舫眼中愕然,“二殿下?”
“李墨尘与凤慕晟既为师徒,那谋杀蚀心定为了帮凤慕晟,但,凡杀人,要么仇杀,要么灭迹。据我所知,蚀心与凤慕晟并无仇怨,那只能是……蚀心手上有凤慕晟之物。”
姒文命踱着步,深深思索着,“此物,大有可能对凤慕晟是致命的……前期他一定用……但为何现在动手?舫舫曾说,这一年多来,师父的身子才不好。可见,是一年前动的手脚,却未要性命,为何,近日按耐不住了?”
“大事临近,他们怕……寿辰!凤慕晟的寿辰!”李凌琰突地想到,脱口而出。
姒舫舫猛地摸向胸口,迟疑半晌后,掏出莹白锦帕,递与姒文命,“师父,前几日给我的,叮嘱必须找到老巫王遗孤。”
姒文命翻看空空如也的帕子,轻声道:“小墨!”
“余小墨?”姒舫舫奇道,“您说,余小乔的弟弟余小墨?”
李凌琰拿过帕子,仔细瞧着。
姒文命望向姒舫舫,“一时解释不清,你装作毫无觉察,办好蚀前辈后事。锦帕我带回去。”
“好!”
姒文命与李凌琰自密室出来,去灵堂拜祭蚀心。
然后,抱老木,出万花谷。
一路上,李凌琰像研究天书般研究老木。
爪子,鼻子,耳朵……就连爪里浸入的泥渍,全被李凌琰查了个底掉。
老木被他拔叉得难受,几次挣脱,皆白费力气,无奈“汪汪汪”地怒吼。
姒文命见状笑笑,将老木抱入怀中安抚。
不过,走到半途中,他让李凌琰先行回和风居,他抱着老木,折转倒去了驿馆。
姒文命正大光明地递了拜帖。
李墨尘看着拜帖,一脸平静,缓缓起身,迎了出去。
他端着得体又惊喜地笑,“文南侯,何时来了北疆?”
“与殿下差不多,迟来拜见,勿怪!既来,礼该为巫王祝寿。不知殿下是否方便,将我添入祝寿名单?”姒文命冷声应付,漫不经心道。
李墨尘意味深长瞥眼姒文命,唇畔含了分玩味的笑,“自小喜静的文南侯,今日倒主动凑起热闹!我……加上便是。”
李墨尘盯了眼姒文命怀中的狗,“这是安平郡主的那条狗吗?她也来了?”
“来了,最近总嚷嚷睡不好,常做奇奇怪怪的梦。哦,她还梦到你,说你小时候曾拜凤慕晟为师,习练巫术。倒有意思。”姒文命看似无意,当笑话讲着。
李墨尘的眼眸不易察觉地一滞,转瞬被一惯温和的目光覆盖,“余大小姐,自是奇人,做梦如此惊世骇俗……改日,定至府上坐坐。他乡遇故知,喜事一桩啊!”
“没问题。”
二人继续客套几句,姒文命说去看看楚婉,李墨尘着人引他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