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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从被逼无奈,到听得津津有味。原本余小乔困顿痛苦的煎熬,也散得无影无踪。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丰沮玉门,日月所入……东方句芒,鸟身人面,乘两龙……”江屿白悠悠讲着,山川海洋如驻心头,万千兽植似在后院。
余小乔自幼喜欢飞禽昆兽,她虽是一名无人智能科学家,所研产品却多做成了昆虫走兽形状,且功能选择、形态选取,都尽可能贴近自然本身的特性与优长。
她幼时读过《山海经》,仅浅显了解,今日一课,有开启上古神秘大门之感,不由对江屿白肃然起敬。
昨日那只“啊啊直叫”的飞鸦顿时飞走,化作蛟龙海阔天空。
两个时辰,眨眼结束。
状元,果不一般!
余小乔的评价是,比宫中授课的所有先生,讲得都好,甚至比她现代求学所遇到的全部老师,都讲得更棒。
余小乔正拔腿往外走,只听得余楚霄与余楚婉,围着江屿白问东问西,还说东说西,“姐姐博学,你讲的一些神话、历史,她也同我们讲过。”
“姐姐说,神话是一个民族灵魂,最深处、最集中、最本色的闪光。”
“对!她说,中华神话中的神,大多具有不食人间烟火的完美神性,而西方神话则是集欲望、情仇、贪婪于一身的人性模版,故……”
“故中华民族,追求臻善完美,西方更推崇浪子回头……姐姐是这样说的。”
江屿白看了眼脚步滞停在旁的余小乔,奇道:“何为西方?”
未等余小乔回答,余楚霄抢道:“姐姐说,我们住在一个地球上,咱们在东方,还有一些人住无比遥远的西面,他们的神话就是西方神话,他们的神叫耶稣……”
余楚霄越说越绕,越发理不清,余小乔堆出一脸尬笑,走了。
江屿白望着她背影,一丝惊喜悄无声息潜入眼中。
午后,阳光倾洒而下,斑驳的影子洒在熟睡的余小乔身上。
只可惜,难得的午觉,未睡酣畅,就被婆子打断了。
“大小姐,老太太让您收拾下,一会陪她访友。”婆子肃声道。
下人随主,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余小乔睁着痛不欲生,又无可奈何的眼,心中反复盘悬一句:以前十六年,咋活的?
咋——活——的!
她堆起一脸平和,“是,李妈妈!”
余小乔如木偶,任由兰儿摆弄收拾,一切妥当,冲着铜镜硬扯出一弯艰难的笑,大步迈出蓝桉苑,出了相府,马车已停门口。
爹爹至孝,这辆是相府最大、最奢华的马车——顶衔宝盖,檐吐流苏,珍珠做帘。
她只参加太后寿辰时,坐过一次。
余小乔如临大敌,车外抬臂吸气、沉臂放气,几个扩胸运动后,硬着头皮钻进车厢。
祖母与江屿白,已面对面端坐。比起挨着祖母,余小乔更愿与江屿白比邻。
余小乔静静坐到他身边。
江屿白垂头浅笑。
祖母闭目养神,江屿白静静坐着,偶尔瞥向她。
余小乔受不了车厢内的尴尬寂静,掀起车帘望向车外。
马车摇曳,停于一高院大门前。余小乔抬眼看,“褚府”匾额高挂,心中搜肠刮肚地想,会是哪位大臣的府邸。
余小乔还未想出个结果,褚采薇一身烟霞蓝底长裙远远走来,待走近,衣裙上绣着湖蓝浅翠的蝴蝶,轻灵如生,翻飞衣裾上。
盛装出迎!
古代女人的pK,不在脸蛋儿,就在男人上,可笑又可悲!
余小乔浅浅一笑,褚采薇的小心思了然于心,见她桃花艳艳的双眸,时不时瞥向江屿白,唇角不禁多了丝玩味。
褚采薇一口一个太姥,哄得祖母脸上漾满笑:“薇儿,越发漂亮!越来越灵俏!”
余小乔与江屿白,一言不语,跟在后面,进了堂屋。
好不——热闹!
一屋子富贵老太,头发花白的都算年轻,穿得一个顶一个富贵,满是褶子的脸皆铺满粉,那叫一雍容华贵!
女人间的pK,越老越严重!
余小乔睹物思人,想起了姥姥,也是常一堆儿老太太,凑在一起吹牛炫富,拼子女。
余小乔这品学兼优的学霸,自是姥姥大杀四方的骄傲与筹码!
只谈及婚姻,看别的老太吹嘘女婿、外孙,总无言以待、铩羽而归!
思及此,余小乔心头涌上一阵甜,又夹着淡淡的酸涩。
而眼前的奶奶,正相反。
对自小养大的嫡孙女,倒未有赞言,反倒对尚不是孙女婿的江屿白,夸个天花乱坠!
余小乔与江屿白似工具人,坐听老太太们炫耀。
余小乔发现,外人面前,江屿白的木讷自动切换成儒雅,谈笑自若犹如课堂上发光的他。
余小乔像发现新大陆,盯着他。
江屿白发觉,倏地结巴道:“我、有何、不妥?”
妥!妥大发了!
妥得满屋子老太,恨不得立时,招你做孙女婿或外孙女婿!
余小乔笑笑摇头。
瞧着二人说笑,褚采薇端茶,重重放置余小乔面前。
余小乔看她心里泛酸、眼中藏妒的样子,唇角不禁漾起一抹笑。
看到她这抹笑,气得褚采薇肺都要炸了,朗声道:“太姥,您怕是弄错了,小乔不是与文南侯……”
话还未出,祖母就打断她,“都做不得数,乔儿的事我做主。”
在座各位老太,将言下之意听得明明白白,不管知不知皇上指婚之事,全忙附和,“状元郎仪表堂堂,风姿绰然,老姐姐好福气!”
祖母满脸尽笑,享受着老姐妹的祝福。
褚采薇骤然被打断,愤愤地瞪着余小乔。
余小乔立时,回个灿烂笑容。
褚采薇更气更愤,紧咬唇角,半天才松开,唇边一淡淡印子。
余小乔脸上虽云淡风轻,心中却是倒不出的苦涩。
不过,自有好打不平的老太,瞥了眼余小乔,朗声道:“老姐姐,那可是皇上指婚,你敢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