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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德化的话让夏信一晚上没睡好觉,晚上和牧锦打电话时,还说起这事,牧锦觉得也未必是坏事,最少不用受勾彬的折腾,夏信说,那川阳就是一个大坑,跳进去就出不来了,除非你会飞。牧锦笑着说,那你就飞出来呗,再难我相信你都能找到办法的。
虽然夏信对自己一向很自信,但面对川阳分公司指标表现出来的现状,即使有牧锦的鼓励,夏信依然觉得没有什么信心。
一晚上,夏信都在想为什么会出这个事情,结论是肯定是勾彬出的阴招,明知道川阳是个没法解决的死局,让自己去,明摆着就是要自己死在那个地方。想到这个原因,夏信一晚上辗转反侧,恨意弥漫全身,眼睁睁地看着天慢慢地亮了。
本来夏信一上班就想找勾彬理论的,后来却觉得这样不是好像不是办法,再说这是老范遇见说的,万一这个事不是真事呢?再说你凭什么说是勾彬干的,勾彬可以一推三不知。只能等他找自己说这事时,自己再和他理论。
夏信按住了冲动,在办公室里想东想西,坐立不安的时候,许霜打了个电话过来,说刚才和程总汇报完事后,程总让她喊夏信去一趟。也没问什么事,夏信起身就上楼了,瞌睡遇上了枕头,正好需要个人来聊聊,程总就找自己了。
一进程玉祁办公室,夏信也没问找自己什么事,先把遇见范德化的事说了,“我觉得这就是勾彬在给我使坏。”夏信气哼哼地说道。
“你就不问我找你什么事?”程玉祁静静地听完夏信的话,看着气呼呼的夏信,问了一句。
“哎,对啊,您找我啥事啊?”夏信才想起来是程玉祁找自己,不是自己来找程玉祁的,都气糊涂了。
“本来是想和你说去川阳的事的,不过你已经知道了。”程玉祁平静地说道。
“您也早就知道了,那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呢,是不是勾彬提出来的?”夏信依然怒气难消。
“这么说吧,也是,也不是。”
“这是什么意思啊?”
“昨天郭董找我去,问我川阳分公司的情况是不是很严重?我说是的,比想象的还要严重。”
夏信看着程玉祁,知道还有下文。
果然程玉祁接着说:“郭董问我有什么解决办法,因为川阳的问题很快就会成全国的问题。我说或许派一个专业能力很强又全面的人可能还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程总,难道是你建议我去川阳的?不会吧?”夏信听完,嚷道。
“你嚷什么?”程玉祁瞪了夏信一眼,说道:“郭董说,勾彬也是这个想法,他建议让夏信去,夏信原来在中心,问我对你怎么评价。”
“那您怎么评价啊?”夏信知道这个局没法破了,换了自己是程玉祁,也不会说夏信能力很差,专业不够,但你肯定了夏信的能力和专业,也就肯定了勾彬的建议。
“我还能说你不好吗?当然说你很专业,也很有能力了。”
“我就知道,这个事是勾彬提出来的,没安好心。”
“不过,我上次就和你说过了,我和陈总也是希望你能去机构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为未来全国出现的情况探探路,如果川阳可以挽救回来,那其他地方也就有了学习的榜样。所以对这次让你去川阳,我也是赞同的。”
夏信在那翻了好几个白眼,说道:“如果没能解决川阳的问题呢,那我不是完蛋了吗?那川阳我都推演过好几次了,怎么都够呛能解决的。”
程玉祁笑呵呵地说道:“所以你一定要解决啊,我相信你肯定可以的,你是目前总部最全面的一个干部了。”
“万一我解决不了呢?”
“不能解决不了,你一定要找到解决的途径,并且形成一套可以复制的办法,这是陈总对你的要求。”
“陈总的要求?”夏信问道。
“对,陈总让我告诉你,这次去川阳,你责任重大,在全国大面积爆发人力脱落的情况下,一定要找到办法。”
“程总,我要是实在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怎么办呢?”
“我问过老侯,他说如果还有人能解决川阳的危局,那这个人就是你。”程玉祁说道。
老侯,你这个乌鸦嘴兼叛徒,出卖我,我怎么就是最合适的了,这回好了,黑白两道居然罕见地意见一致。
走的时候,程玉祁告诉夏信,为了方便夏信开展工作,川阳的副总盛双燕会调到总公司策略研究中心半年,这两天就会来报到,自己会让他和夏信先沟通一下。
这老程也不是厚道人!这是夏信离开程玉祁办公室时的想法。
当天下午,勾彬就找夏信谈话,让他去川阳支持一下,同时告诉他,这是请示郭董同意的。
夏信表示说,川阳问题很大,自己去也没用,勾彬这次却是把夏信捧上了天,说夏信的专业能力很强,又有丰富的实践经验,自己是在郭董面前打了包票的,相信夏信去了川阳,一定可以把川阳的情况扭转回来。
看着勾彬那副口蜜腹剑的模样,夏信从心里觉得恶心,心想,就算我最后没解决川阳的问题,牺牲在了川阳,最少这半年,我不用看勾彬这张恶心的脸了,而且也知道这事已经是无法更改的了。于是说道:“既然勾总都这么说了,那我按照领导的要求去解决吧,如果实在解决不了,勾总也要多理解。”
“没问题,如果最后真的没解决,我也会和郭董解释的,这你放心。”
勾彬心想,我会去和郭董说,夏信能力很差,免职吧。
夏信心想,我要是指望你在郭董面前给我说好话,不如自己豁出去把川阳扭过来吧,这还靠谱点。
两人各怀心腹事,却是互相一笑,握了握手,代表再见。
过了两天,盛双燕来中心报到,程玉祁专门安排她和夏信做了一个沟通,夏信发现几个月不见,盛双燕似乎老了好几岁,应该是被这几个月的业务压的,看她的神情,似乎调离川阳分公司这半年,像是解脱了一样,言语中不自觉地透出一种轻松的感觉。
在和盛双燕沟通后,夏信又去找了一趟程玉祁,希望他给闻林打个电话,要求他认真配合,因为夏信直觉里觉得这个闻林特别像h省的邢建伟,恐怕也是喜欢搞小动作的人,而且和盛双燕的关系也非同一般,很容易把自己当成盛双燕被调走的原因。
安排好这些事后,夏信没有再拖拉,买了机票就直飞了川阳省的省会荣城。
在前一天许霜,魏丽敏,刘坤,柴晶晶,姚娜一起给他送行的晚宴上,刘坤说,夏信你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真是个英雄。
夏信说,我是被逼上虎山。
许霜笑嘻嘻地说,那你就多喝几碗,上山打老虎,像武松一样。
众人哈哈直乐,只有夏信这个“武松”却是愁眉苦脸。
刘坤问夏信,是不是很难?
夏信说,听说过一个词吗?
刘坤问,什么词?
力挽狂澜,夏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