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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日,秦觞都往返于虎啸山庄和山洞之间。好不忙碌。因为要避过祁伯的眼目,秦觞只能每日深夜,才敢走出庄院。
好在巨阙剑已经成型,无需时时留人关注。秦觞每夜到洞中,也不过是担心发生意外而已。炉火依然燃烧的厉害,红通通的火焰,让整个黑洞都显得十分的明亮。
秦觞算了算日子,距离铸造之日已过五日,还有两日这巨阙剑便要出炉了。
巨阙剑的铸造方法非同一般,并不能只用平常铸法,剑身成型后,还要连续数日的山中干火,驱除剑中寒气才可。
铸造巨阙剑的精铁,吸收了万年的日月精华,身体里早已经被阴阳两种不同的力量中和,这与巨阙剑的刚猛不相匹配,所以才用这干火驱除阴气。只有如此,才能够让巨阙剑真正的发挥出威力。
“怎么回事”本来盯看炉中火焰的秦觞,突然感觉地面微微晃动起来,心中大惊。目光望向没入火焰之中的巨阙剑,脸色大喜“难道巨阙剑要出世了不成”
此时的情况,与头脑里的记忆一模一样,秦觞不自由的如此判定。不过心中还有一丝的忧虑,按照头脑的印记,这巨阙剑要驱除阴气,至少也要七日的时间,怎么五日便有了出世的迹象,这让他想不通。
“不好,烘炉经受不住巨阙剑散发的刚阳霸气”随着整个山洞的晃动,那烘炉开始出现一丝丝的龟裂,让秦觞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此时他才意料到,向巨阙剑这等奇物出世,这普通的烘炉很难承受其中威力。
眼看着烘炉龟裂的越加厉害,他心中越是焦急,烘炉炸裂,这也就意味着这把巨阙剑彻底的毁了。脚步不停的在山洞之中走来走去,思索着应对之策。
“看来只能尽量拖一拖了”秦觞最终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拿起身边的水桶,倒入泥土里,用双手尽量的搅拌,待得成为稀泥状,刚忙捧起一把,涂在烘炉之上。
灼热的温度,霎时,让刚刚摸上去的湿泥变得干燥无比,秦觞不敢怠慢速度更快,更多的湿泥被涂抹在烘炉上。他现在也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此。
整个烘炉被涂满湿泥,已经变得干燥的泥土在烘炉上做成了一层铠甲,堵住了散去的罡气。这些罡气对于巨阙剑万分重要,关系着铸剑的成败。
罡气已经被堵回了烘炉之内,秦觞缓缓吐了一口气。瞧了瞧月色,此时天边已经见白,显然天将明亮,再次检查了一遍烘炉,不再耽搁,回了虎啸山庄。
此时冬去春来,棵棵嫩芽已经从荒芜的高山上慢慢涌起,整个山庄变得有了青色。一片生机。甚至偶然间,会有一两只黄鸟飞过,在当空鸣叫几声。
“少爷,近几日我瞧得你精神不佳,是否有什么心事”祁伯微微向着秦觞问道,如果此时有人在旁,听到老人的话,定要以为老人关心秦觞起居,不过只有秦觞自己明白,这眼前看似和蔼的老人,只是盯视自己二皇子的眼目。
“天辰不待人空老,徒留百憾只今朝啊。这学问之事,万不得松懈,不然一日放松了,要苦读数日才追的回。你不懂的”秦觞仿佛感叹一般说道。
此时的秦觞仿佛像是一个老学究,哀声长叹,一副悲悯神态。祁伯瞧得秦觞如此说话,微微一笑,也没有再说话,几个月时间的相处,他已经习惯了这个五岁少年这幅模样。
“少爷,三皇子来了”宋宣踩着莲步,身穿禾绿青丝群,腰系白带。这宋宣自从住下山庄,真的像是一个仆人一般,尽心尽力。
“哦,知道了,你去备茶”秦觞点了点头。这秦灿已经成为了虎啸山庄的常客,事隔几日便会来一次。秦觞也不意外。
祁伯与秦觞缓缓向着庄门而去。远远望去,一个身穿黄罗衫,头戴青云冠,翩翩少年恰巧从车驾跳车而下,惹来周围人一阵慌乱。
此人正是秦灿。此时的秦灿丝毫没有皇子的身价,仿佛像是一个孩童。
“三皇子”秦觞与祁伯拜了一礼。三皇子虽然来过数次,但是秦觞依然周礼相迎,从不马虎。一阵风逝,吹起秦觞两鬓青丝。
一个冬日过去,秦觞已满六岁。在这个世界六岁已算是成年。虽然还没有戴冠,但也相差不远了。
“免礼了,秦觞你总是这个样子,我都说在没人的时候,便免去这些俗礼,这个人真是固执,算了算了,走我们去你的庄园看看,我还没有见过春日的虎啸山庄呢”
众人赶忙身边伺候,祁伯离去,这里有足够的下人,自然不会用的到他一个老人。
“秦灿,你没事不呆在你的皇城,总来我这干甚”秦觞瞧得老人离去,仿佛换了一副样子一般,直呼三皇子名讳,变得胆大肆意。毫不客气的端起一杯香茶,抿了一口。
“皇城要有多闷就有多闷,一点意思也没有,整日看着他们勾心斗角,看的让人乏味至极。我早就呆腻了”
“你身为皇子自然要忍受这样,说实在的,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要一登帝位,君临天下吗”秦觞随口问道。这眼前的秦灿,与自己见过的大皇子和二皇子相差实在是太多。
“帝位,我可没有什么兴趣,这世间我最大的乐趣便是游遍五湖,逛满四海。结交天下志同道合的友士”随意坐下,丝毫没有皇子风范。
“你这人,简直错生了帝王家,实在不知道说你什么好”秦觞也懒得与这眼前家伙胡扯。相处这些日子来,他可是清楚了这三皇子背于人后的面色。
“哎。我身为皇子,有太多的不如愿,有太多的不能行,明明对帝位无意,但是周边的皇子却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哪一个都针对我。我每日扮演另外一种角色,实在心烦”
“行了,我可不是听你诉苦的,想必你又是来找宋宣那丫头比武的吧,你还是烦她去吧”秦觞再也听不下去,站起身来,叫来了宋宣。
宋宣为宋家女,从小习得一身武艺,虽然并不高超,但也达到了武士巅峰。也因为如此,秦觞才放心她孤身一人前去五岳取来精铁。
秦灿瞧得宋宣大喜,也不再理会秦觞,便转身离去。
秦灿只是呆在山庄半日便离去,毕竟他身为皇子不好在城外度夜,在驾车而去的时候,秦觞毫不客气的向这位皇子,下了逐客令,希望不要在前来,不过至于是否听从,那只有秦灿自己才知道。
深夜,秦觞一如既往的来到了山洞,刚入洞口,脸色大变,整个山洞已经满是刚阳气息,让人感觉一股热风迎面扑来。
“不好”秦觞显然猜到是罡气又泄露了,不顾灼热的气息,飞奔入洞。
此时洞中沙尘弥漫,看不清状况,里面还残留着燃烧着的火焰,而原本坐立于洞中央的烘炉,仿佛突然消失一般,不见了踪影。
“那是”一般黑色的光泽闪现在秦觞的眼中,暗黑色的剑身,仿佛周围弥漫着黑色的气焰,环绕周围,久久不散。
此剑全长一尺四寸不到半米,黑色古朴的剑身上布满了一道道纹路。
“巨阙剑出世了”
“轰”一声巨响,天外仿佛漫起了乌云,挡住了皎洁明月,看不到光亮。巨阙出世,惹来了天变异象。乌云滚滚,仿佛盖世魔王出世一般。浓浓的黑云之中,时而能够听到一声声闷雷炸裂。
如此异象让然惹来不少人注意,秦觞不敢在犹豫,没有时间打量刚刚出世的巨阙剑,抱剑而起,冲向了虎啸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