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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请兄弟指教。”包虞谦虚的。
“是这样,你们单位的采购员以前在我这买菜,因为单位要的多,我们就优惠了。比方大白菜,我们卖5毛钱一斤,你们单位来买,而且买的多,我们就3毛钱卖给。但是,开票的时候,我们还是开成5毛钱一斤。这样,回去后,采购员在单位报销的时候,就报5毛钱一斤,象你们单位食堂那么大,不可能每次只买一种菜,而是买很多种。这样,你想想,仅买菜这一项,每个月进账肯定都很可观。是不是?”仇天巩得意的。
包虞不听则已,一听很吃惊,难怪郭正和吃的挺胸凸肚,原来这里边确实有很多问题。每次来酒肉招待不,还有那么多的外快,这家伙肯定没少捞光阴,他嫉妒的想。
“现在职工很多人都反应,菜价太高!我刚刚来,我得想办法降下来些,那么多眼睛在盯着我呢。”包虞为难的。“这还不好办,以后,你亲自来这采购,保证我不会亏待你,让你快快的起来。”仇天巩。
“你这话怎么讲?职工希望我降菜价,这不让我为难吗?”包虞问。“不用你为难,菜价可以降,但是,你的好处一都不会少。”仇天巩神秘的。“能有这样的好事?给我听一听。”包虞好奇的问。
“这样,我们每天早上的菜价最高,早上,菜刚摘来,都水灵灵的,卖的价格高。到晚上,经过风吹日晒,水份蒸了,所以菜就蔫了,菜价就降了。每天5以后来采购第二天的菜,我们基本上就按批价格给你,我们赚的主要是早上的钱。打票的时候,可以比早上低些,但实质上给你的是批价,你回去也好交代。这样,食堂的菜就可以降价,因为成本低了,而你的收入一都没有减少,是不是?以前你们单位都是早上买菜,当然价格高。”
经仇天巩一番拨,包虞突然豁然开朗,一下子明白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好吧,让我好好想想。”包虞。“还用想吗?我很少建议采购员买下午的菜,因为下午的利润很少,既然你是新来的,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大客户,所以才给你出了这个主意,我这么做,是让你一举两得。”仇天巩。
“另外,我也希望你们以后需要米面粮油了,全在我这买。好处我一都不会少给你,啊!”他这话是因为郭正和的一个亲戚开了一家粮店,他为了照顾亲戚,米面粮油全在那边买,仇天巩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意思。“这个,我会考虑。”包虞慎重的。
包虞回去后,很快找借口把郭正和打到质量科去了。他全盘接上了采购工作,菜价很快降下来了,职工不再有怨言,同时他的收入直线上升,一举两得的措施,使他几年时间就积累了十几万,在9o年代初成了名副其实的万元户。
日子在周而复始中一天天过去,一晃过了三个月。
周五,罗思文放学后,急匆匆的向家里走。下了车,远远的看见电机厂的家属区,她不由得松口气,低下头,脚步迈的越的快。
“思文、思文,快帮我推一下车子。”罗思文抬头一看,原来是张妈,她在前边拉着一个架子车,正好遇上一个上坡,车子上的各种水果装的太多太重,吃力的拉不上去。一回头看见了罗思文,就在远处着急的叫。
罗思文快步跑上去,使劲推,两人一个在前边拉,一个在后边推,车子很快爬上了坡,到了平坦的地方。
张妈停下车子,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她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一把熟透了的黄灿灿的香焦,罗思文还没反应过来,张妈已经不由分,塞到罗思文怀里。“思文,拿上,回去给你弟弟妹妹吃。”她热情的。罗思文推辞不要,又给她放回去,两人拉拉扯扯半天,张妈终究拗不过罗思文,就不再勉强,重新放回去。
两人开始边走边话。“张妈,你这一车水果,是哪来的?给别人帮忙吗?”罗思文奇怪的问。“批市场批的,做个本生意。”“生意?”罗思文吃惊的看看张妈。“是的,本生意,才开始。以前你张伯伯那工资还凑凑和和,够儿子们勉强煳口。现在,我看着我三个儿子越来越大了,以后要成家,要娶媳妇、买房子、买家具、装修,样样都需要大把的钱!我寻思好久,到市场上也去转过好多趟,我看市场里做生意的外地人最多,人家在周围租个房子,老婆孩子一大家子住上,一天忙忙碌碌,虽辛苦是辛苦,还能养家糊口。我想我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摆摊子挣零花钱。这不,我最近下定决心,在市场摆个水果摊,卖些新鲜水果。你张伯伯每天下班了还能给我帮帮忙,打打下手,照看一下生意。我生意刚开始,不过咱薄利多销,嘴放甜,对人客气一,秤称好,时间长了,回头客多了,生意肯定能好起来。咱也能挣零花钱,也给儿子们存一以后娶媳妇,是不?”张妈竹筒倒豆子一样急促的。
罗思文想想也有道理,不由得夸她:“张妈,还是你有魄力、有胆量。你这么做,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话间进了家属院平房区张妈家的位置,两人道了别。
走到门口,她看见弟弟妹妹在卧室里写作业,每人作业本下铺了一个木板,妈妈在厨房做饭。
听见罗思文的脚步声进了卧室,妈妈走进来,带着哭腔道:“文文,完了,你爸受伤的腿肌肉萎缩了。”妈妈的眼泪可能压抑的太久,一见罗思文就象找到了主心骨,瞬间,眼泪象失控的水龙头,滚滚而下,流个不停。
这事对罗思文而言太突然,罗思文忽然间感觉呼吸困难,全身血脉喷张,头脑空空如也,一瞬间,感觉天几乎要塌下来,即使没有完全塌下来,也塌了一半。
罗思文的眼泪也忍不住流下来,弟弟妹妹停止写作业,互相看看,也流下了眼泪,房子里全是压抑的抽泣声。
“厉害吗?”罗思文紧张的问。“听主治医生白主任,还需要时间观察,有可能严重,也可能只是暂时的。”妈妈一边抹眼泪,一边。“这一家子还全指望他呢!他个死鬼,打仗的关键时刻,怎么能倒下呢!”妈妈抽泣着自语。
灾难一桩接一桩,而且来势凶猛,罗思文方寸大乱,六神无主,不知该什么,只觉的头痛欲裂。
“什么时候现的?”罗思文用一只手放在额头上,难过的问。“前一阵现,刚开始以为不要紧,现在看来是事实了。”妈妈声的抽泣变成大声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