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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斩风并未直接去吉林或者黑龙江,因为他身上的钱还不够买张出沈阳的车票,所以他先回了饭馆,他想找老谢先借钱。对这个和蔼的老板他还是十分感激的,在他最穷困潦倒的时候,这个人给了他一条生路,在没有一个人看得起他的时候,也是这个人处处照顾着他。所以,刘斩风一直在心中暗暗誓,待他东山再起那一天,他一定要重重地感谢这个人!
刘斩风走到饭馆已是下午三了,老谢并未问原因,只是让他洗洗手去厨房帮忙。刘斩风在老谢的饭馆内做了已有快一年了,老谢知道他的为人,而且,这也是他第一次晚到,所以,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不会去问。
刘斩风也没有直接去找老谢借钱,因为饭馆内现在有很多人,他不好意思开口,所以,他先去了厨房,开始着手忙自己的事,待人少的时候再去找老谢也不迟。
刘斩风刚走进厨房,店内就走进来一群人,为一人正是张虎,后面几人也是经常在这里吃饭的陈建刚等人,都是前一日下午被大雪困在这里的人。张虎刚走进店内就大声嚷嚷道:“老谢,照旧!”
“呀,张虎,你今天怎么不干活呢?”老谢看见张虎等人,不由一奇,道:“昨天停电,没法干活那是正常,但今天是怎么啦?不会是让老板炒了吧!”
“你这张乌鸦嘴!”张虎笑骂一声,而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道:“真的,我也不知道为啥,老板突然放我们三天假,三天之内啥都不用干,你奇怪不奇怪!”
“那给算工钱吗?”老谢担心的却不是假的问题,生意人,最关心的还是利益的问题。
“当然给算了!”到工钱,张虎顿时一喜,道:“不仅算工钱,而且还给加倍算工钱。还有,就是昨天晚上,我们刚回去,老板就把这几年欠我们的工资全了,你奇怪不奇怪!”
“这可是好事啊!”老谢笑道:“这样的话,那你在我店里赊的账也就能还了吧!”
张虎面色一红,随后笑道:“你放心,少不了你的!”完,从口袋摸出一沓百元大钞,抽出几张递给老谢,笑道:“来,给我算算账,不够我这里还有!”
“哈哈……”老谢也是笑了笑,道:“不就这钱嘛,看把你得瑟的,心钱飞了!”
众人大笑,张虎也是笑道:“怎么可能!”
老谢算了算账,从那几张钞票里抽出三张,而后将其他的还给张虎,笑道:“零头就算了,这下咱俩的帐就清啦!”完,低头拿笔在账划,将张虎的名字勾掉。
“老谢啊,你这人,真是没啥的!”张虎接过钱,面上闪过一丝感激之色,而后带人坐到他们经常坐的座位上。
“你还跟我客气?”老谢笑了笑,继续低头算他的帐去了。
“你老板这是咋了,怎么突然给咱们工资呢?还给咱们放假,工资还加倍,这种事,哪遇得到啊!”几人坐下,张虎抢先奇道,他一直想不通这个问题。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其实他们和张虎一般,都是摸不着头脑。在程克进手下干过的人都知道,程克进这人,那可是抠到家了,除非在他手下干够五年,否则绝对不给工资。五年啊,那工资存银行里得有多少利息啊!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突然,邻桌响起一个声音,众人转头看去,话的人正是昨日自己有个河北邯郸的哥们那人。众人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但都知道他在附近开了一间缝纫铺,加上他姓张,所以大家都叫他裁缝张。
张虎见他话,不由奇道:“怎么,你知道吗?”
“嘿!”裁缝张嘿了一声,将店内几乎一半人的注意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而后咂了咂嘴,慢条斯理地道:“这件事,恐怕是没有几个人比我更清楚了!”
“真的啊!”众人好奇心大起,张虎急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裁缝张喝了口水,而后看了看众人,压低声音道:“你们不知道吗?明天中午十一,贪狼先生将要来沈阳见程飞虎!”
“什么?”众人齐齐惊呼出声,张虎的声音更是微微颤,道:“你是贪……贪狼……不,是龙头会要……要和辽东帮谈和?”
“看样子,八成是的!”裁缝张见众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自己身上,不由一阵得意,接着道:“你们知道程克进为什么提前给你们工资,还给你们放假加工资呢?”
“为什么?”一干民工齐声问道。
“靠!”裁缝张低骂了一声,众人却都不在意,裁缝张接着道:“你们还不知道啊,龙头会的规矩:黑道中人不得欺负穷苦百姓!程克进不给你们工资,就是触犯了龙头会的规矩,龙头会也是靠着这个规矩和一些生意上的事才与辽东帮起了冲突的!如今辽东帮想与龙头会谈和,他自然得遵守龙头会的规矩,你,他程克进敢不给你们工资吗?”
“哦!”众人顿时恍然大悟,张虎拍了一下桌子,怒骂道:“操,我还以为程克进这个胖子总算善心了,没想到还是为了他自己的命!”
“这钱,就是为了堵住你们的口的!”裁缝张接着低声道:“谈和的时候,贪狼先生肯定会派人下来询问事情的。到时候一问你们,工资都了,而且还有假期,假期还有工资,你贪狼先生该怎么办!”
“妈的!”众人大怒,张虎更是怒骂道:“程胖子祈祷龙头会的人最好不要问到我,不然我一定把他以前那些事全出来。妈的,龙头会不取代辽东帮,咱们的日子就别想好过,谁知道贪狼先生走了之后程克进会怎么对咱们!”
“我呢!”老谢也是恍然大悟道:“大清早赖强就带钱过来把他以前的帐全结清了,我都不敢要,他还硬塞给我,什么以后有混混在这闹事的话就找他,原来是这个原因!”
“我们村张木匠,就疯了的那个张木匠,昨天晚上开始到今天就一直再没见了!”一人低声道,众人看去,却正是昨天话的那个农民。
“赖强大清早起来也把我店的钱给还了!”陈接着道。
“我店里也是!”那个浙江人跟道。
一时间店内纷闹起来,都是在赖强或者辽东帮的人最近的反常行为。末了,张虎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妈的,辽东帮下的本还真不啊!”
“他们祈祷最好不要让我遇见龙头会的人!”他身边一人接道:“不然我一定把他们那事全抖出去!”
“妈的,这些王八蛋,还真会演戏!”店内一时吵闹起来,却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坐在角落里的人目光一直不断闪烁着,无论是谁话,他便都要看那人几眼,沉思一会,也不知是在做什么。过了许久,这人好像是考虑清楚了,起身走到柜台前,对老谢道:“老板,结账!”
“好的!”老谢忙停止与众人的讨论,低头看了一些,道:“十三块!”
“不用找了!”那人递给老谢二十块钱,直接转身便要向外走去。然而,他刚走到门口,一人就过来挡在了他面前,他向右,那人便向右,他向左,那人便向左,总之是拦住不让他出门。
“刘,你挡住路干什么?快让客人先过!”老谢看到这情况,不由急道。
那人正是刘斩风,他双目中满是阴寒之色,冷冷在那人身上扫了一眼,也不回答老谢的话,只沉声道:“赶着去给赖强还是程克进送信?”
那人大惊,店内众人却是大奇。刘斩风也不管众人,只沉声接道:“你坐在那里近半个时时间,菜也不吃,水也不喝,只看着话的人,就是在记他们的样子。然后回去汇报给赖强或者程克进,把这些不服辽东帮的人收拾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