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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人眼里,我只是个爱哭的孩子,母亲也很少带我去河边或墓地等阴气较重的地方,而我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特别,直到上小学后。
一天和小伙伴们一起玩儿撞球(这个“撞球”可不是“桌球”中的撞球)。就是找一些废钢珠,比赛谁发球距离远处的标线最近,最近的那人就优先撞别人的球,撞上就赢了,撞不上由离标线第二近的人开始撞,彩头嘛,一般是黄豆粒或花生粒,不过,这种游戏一般不能当街玩的,一是因为影响他人走路,二是目标太明显,容易被家里大人撞上挨批,所以我们一般都三五成群地去偏僻的小路或是空旷的野地里玩儿。
这天,我们选择的是房子后面的大沟。我的一次发球几乎是刚刚好到标线位置,其他伙伴就不能发的离我太近了,因为劲儿小了刚好被我先撞,劲儿大了就出界了,所以大家就在标线的横向范围内尽可能的离我远点,二辉因为横向用力过猛,把球滚到另一个沟里去了,我们都跑过去看,沟比较深,二辉急着就要下去拿球,我忽然大喊“不要,里面有蛇!”
把二辉吓一跳:“神经病啊你,我奶奶说蛇在冬天不出来的。”
立军他们几个也纷纷指责我:“哪儿蛇了?你是不是想把我们都吓回去,自己捡漏?”
二辉的钢珠确实比我们的好,他爸爸在修配厂工作,经常会带给他那种锃亮锃亮的钢珠,让我们眼热的不行。可是,我分明看到深沟的角落里有条蛇吐着芯子。“不行!”,我大声说,“真的有蛇!”我指给他们看,可他们谁都看不到,就又开始指责我自私,我很气愤,也无可奈何,而沟里那条只露着半个脑袋的蛇却仍吐着芯子向我示威。
看着我涨红着小脸堵住路不让二辉下去,他们可能也真的怕有蛇,毕竟小孩子对蛇的冬眠习性了解不深,僵持了一会儿,我只好妥协地对二辉说:“这样吧,我去找根棍子把它拨开,你下去赶紧拿。”
看来也只好这样了,二辉退了一步,我去找棍子。
等我拿着一根长棍儿回来,跑到沟边一看,吓得说不出话来,二辉在沟中手里高高地举着那枚锃亮的钢珠,脸色惨白,艰难的往前走,却是每迈一步,往后退一点,旁边的立军想去拉他,却够不着他的手,其他的的伙伴可能是吓着了,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我看到那条蛇已经把头探出三分之二,在洞口对着二辉使劲儿地吸气,也顾不了许多,拉开清醒一点的立军,拿树枝狠劲去戳蛇头,蛇头缩回去了,二辉总算能走了,我和立军把他拉上来,他就开始哭,一直哭,送到家里也止不住,好不容易不哭了,却是目光呆滞,一言不发。我赶紧说是让蛇吓得,被他爸爸骂了一顿,看来,大人对蛇的冬眠理解得要比小朋友深刻的多。
回到家里,我跟母亲说了今天的遭遇,母亲二话没说,放下手里的活儿直接就奔二辉家。
第二天,听别人议论,当天晚上他爸爸套驴车去接邻村的圣姑,很晚了又送她回去,说二辉是丢了魂儿什么的。不过,第二天,二辉和平常一样去上学,问他昨天的事情,他只记得我们玩儿撞球的游戏,后面发生了什么全不记得了。
中午,母亲送了我件礼物,是两颗那种锃亮锃亮的钢珠。
到下午放学回来,我一进门,居然看到圣姑和母亲坐在炕上说着什么。圣姑问了我当时的情况,我如实回答,她夸我做的对,但又提醒我,以后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如果它们无意伤人,最好不要说出来,免得吓着其他人。
“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样的东西大家看不到啊?”我接着往房梁西北角一指:“是不是像这只蜘蛛一样,别人也看不到?”
圣姑抬头看了看,不知叨念了些什么,一会儿,那只蜘蛛居然乖乖地爬到角落里不动了。圣姑跟我说,其实她只是感觉到那里有东西,通过些法术可以让他们离开,但不像我能看清楚是什么,我从小就开了“天目”,所以会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看到它们也不用害怕,不去招惹它们一般不会有事。
她还认真的看了看我的眼睛,说我的左眼能看到,右眼是看不清楚的,我捂上右眼,果然角落里的蜘蛛看的更清楚了。
就在那天,我知道了自己与别人似乎有些不同,确切一点说自己的眼睛与别人不同,更确切一点说是左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