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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吕布一忙起来后,严大小姐没人管束,逛腻了晋阳城就跑到野外去打猎,被有心人看在眼里,结果闹出一场是非。
这一天,严瑛又到城外打猎,突然听到马蹄疾响,一个美貌高挑不下于自己的少女飞驰过来,身后还吊着两名骑士,看样子是在被人追赶。
严瑛见状打马上前问那少女:“姑娘,你身后是什么人?”对方气喘吁吁地回答:“他们调戏我……”说着就和她错马而过,逃进了树林中。
这时,后面的两骑赶到。严瑛先入为主,怒从心起,拉弓嗖嗖就是两箭,射翻了两人的坐骑。
那两名骑士的身手也很了得,疾驰的马儿忽然栽倒,他们却及时纵离马鞍,稳稳地落到地上。
“你这女人好没道理,为什么放冷箭射我们的马?”落地后,二人中系白巾的男子怒冲冲地大吼。
“哼,光天化日调戏追逐良家妇女,你们还有理了?”严瑛把马一横,拦路打抱不平的架势已经非常明显。
“你知道什么?”那白巾男子还想分说,另一个头系红巾的男子已经按捺不住火气,猱身扑上,长拳一探,朝着严瑛的马眼刺来,抖臂间空气中竟然出脆响。
“高手!”严瑛一惊一喜,这些日子她虽随着吕布东奔西走,出手的机会却等于零,拳脚早已经痒得不行,暗中一直在抱怨嫁个太强的丈夫也有不便。现在真是见猎心喜,立刻长腿一勾,脚尖叼住红巾男子的手腕。拳脚相碰,红巾男子只觉手腕麻,好像千针攒刺,胳膊一下就没了力气,被严瑛随后往上一挑,身不由己地向后翻倒。
白巾男子见状大惊,连忙上前扶住同伴,问道:“怎么回事?”他知道这个二哥的武功在自己之上,因此倒没急吼吼地冲出去找严瑛报仇。
“她的内力有古怪!”红巾男子甩了下手腕,运功消除麻痹后,再次不服输地冲了上去。
这时,严瑛依然端坐在马上,不是她摆姿态,而是因为刚才那一下碰撞,她受对方寒霜内力反激,脚趾头有些僵,下马只会影响行动,索性来个稳坐钓鱼台,叫对手摸不清深浅。
看到红巾男子再一次扑来时,双手环抱,裹着一团风霜气劲,严瑛高举马鞭,抖得笔直,运起“神雷一击”劈头笞落。
风霜气团与雷霆动劲毫无花巧地撞在一起,那红巾男子只觉双手被震得剧烈颤抖,再也抱不住真气,闷哼一声,双脚像踩着豆腐块似的,深深地陷了下去,直至没膝,被击溃的寒风冷霜扑得他满头满身,从正面看去,整个人似乎化作了一尊雪雕,双目圆睁,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如果这时严瑛再补上一击,这名红巾男子说不定当场就要碎成一千块,死得不能再死。其中凶险,白巾男子自然也看了出来,急忙大叫:“我们认输,请姑娘手下留情!”
严瑛把蒙了一层白霜的右手藏到身后,现在她一手一脚都带了伤,再打下去也没把握取胜,又见那白巾男子行止颇有正气,恐怕对刚才那名少女欲行不轨的只是其同伴。于是,她不再理会对方,拨转马头自去寻找那名少女。
白巾男子目送严瑛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中,叹一口气,开始动手帮红巾男子运功驱寒。
进入树林的严瑛四顾张望少女的踪影,忽然感觉到有人在窥视自己,猛一转头,就看见一个熟人,却是前些时日挑战王佛儿的阎行。
“是你!”
“你是吕布的夫人对吗?”
“没错。”
“我听说你丈夫轻骑赴绝域,于万军之中,只身斩杀匈奴单于而归。想来他的武艺不会让我失望,请你转告他,我想与他较量一下。”
“哈——”严瑛冷笑道:“你为什么不自己跟他说?”
阎行垂下眼皮:“你丈夫现在不仅是大汉的英雄,还是并州刺史的义子,我一个白身羌人哪里见得着他的面?只好烦劳吕夫人了。”
“好啊!”严瑛道了声好,跟着就一按鞍桥,纵身飞到半空,扬声娇咤:“打得赢我,就代你传话!”
阎行待要拒绝,头顶上方压力如山崩,一重叠一重地轰落,竟是找不到开口的机会了。他只好被迫奉陪,出拳劈掌,迎向严瑛这一招“五雷轰顶”。
甫一接触,阎行立刻觉出不妙,严瑛的腿劲雄猛无匹,五重叠,把他轰得膝盖微颤,马步竟然有些不稳,直接承受冲击的手臂更是咯咯作响,险些被震断,不得不急提一口丹田之气,才得以稳住阵脚,没有被压得双膝跪地出丑。
“想不到这女子功力如此深厚霸道,难道要避重就轻才能胜她?”
阎行脑中刚冒出这个想法就被压下去了,虽然是极为正确的战术,但身为男儿的尊严却不容他以此手段对付一个女子。
“哈哈,你这蛮子倒也有些手段。再尝尝本姑娘的这一招!”
借着内力冲激的反弹再次跃上高空,严瑛舒筋展骨,调整内劲再施猛招!刹那间,下方的阎行只觉身周十丈都在她的气劲笼罩之下,就算他想游斗,这种情况下也没有任何机会。
“这位吕夫人好生要强!”
查觉严瑛心意,阎行自然不会拒绝挑战,鹰眼放光,昂头仔细分辨严瑛腿法。电光石火间,严瑛长腿如炮弹般连千余记狂轰,如同恢恢天网,疏而不漏,瞄准阎行身上每一处要害落下。
这一招“千雷破岳”的雷劲密袭,攻势比先前更加激烈难解,阎行眼露讶色却不见丝毫慌张,双脚稳稳扎在地上,身形不动如山,只是合掌催动更高一层功力,如铁铲一般,擦着严瑛的腿脚逆流而上,最后竟把所有的腿势全数卸开。
“你败了!”
乘着严瑛猛招过后,新力未生的空隙,阎行脚尖一蹬,身体如利箭般射出,一掌铲向对手小腹,严瑛被迫沉肘护住,但因为回气不及,力量未足,还是被阎行单掌铲开防御,跟着化掌为拳,正中小腹,轰得她两眼黑,昏死过去。
“可恶,早知道就把金刚天珠戴上!”
因为有王佛儿的淳淳警告,所以吕布劝她除了进行适应性练习时,不要把天珠戴在腕上,以免形成依赖。刚才她一来心急动手,二来自恃本领大有进境,托大没有戴上金刚天珠,结果关键时刻露出破绽,挫败在阎行拳下。
一拳打昏了严瑛,阎行托着她的身体落回地面,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忽然,背后有一个女声在尖叫:“阎彦明,你在干什么?”
阎行扭头看清对方的样貌,眉头先是一皱,心想这也是个麻烦。跟着一松,想到了该怎么同时摆脱两个麻烦。手臂一抖,就把严瑛望身后的少女抛去。
等到那名少女手忙脚乱地接住严瑛,抬头再看,阎行已经-得不知去向,她恨恨地咬紧嘴唇,看看怀中昏迷不醒的严瑛,认出是刚才帮忙拦截追兵的女子。
“没办法,看来只能找哥哥们帮忙了。”
不甘心地咕哝一句,少女拨马奔向来时的道路。
等到严瑛醒来,现自己躺在一间窗明几净的卧室里,旁边坐着得一名高挑少女。她记起事情经过,猜到是对方救了自己,想要表示感谢,却现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
“我叫马云鹭,说谢谢就不必了。是你帮我在先……”
严瑛也通报了姓名,马云鹭一听她是现在名动边陲的吕布之妻,顿时满眼都是小星星,兴致勃勃地打听起吕布的事迹来,一点避嫌的意思都没有。
严瑛也不跟她计较,反而觉得对方活泼大方,很是对自己的脾性。两女相谈正欢的时候,房门一响,三名男子走了进来,当先一人严瑛不识,背后两个她却认得是之前追赶马云鹭的男子,这一惊非同小可,正要跳起身来迎敌,却被马云鹭拉住,很不好意思地向她介绍道:“别误会,他们是我的三个哥哥。分别叫、休、铁。”
啊咧!?严瑛打个愣神,那为的健壮青年已经伸手在马云鹭头上敲了一下:“哪有你这种介绍方法的?不知道的人听见还以为在唤畜牲!”然后转向严瑛一笑:“我这个妹子野惯了,这次逃家出来一路上不知道给多少人添了麻烦。在下西凉马,他们是我的弟弟马休和马铁,之前不过一场误会,却累得夫人受伤,还望见谅。”
“西凉马……”严瑛这会儿已经回过味来,听到马的自我介绍,一拍巴掌:“你们是马伏波的后人?”
马英俊的脸庞露出一抹骄傲的神色,正颜应是之后问道:“不知夫人家在哪里?我派人通知贵府上来接您。”
抱着脑袋缩在一旁的马云鹭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大哥,她是吕夫人喔!就是那位独步三龙堆,只身斩单于的吕布吕奉先的妻子耶!”
马家三兄弟闻言齐齐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