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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熬到饭局结束。大家都纷纷起身,互相寒暄过后,无论说着笑着的,还是倒着扶着的,都慢慢向诸葛熠画的方向移去,簇拥着他走了出去。
并没有人关心和在乎没有出门的诸葛玘诺。
不过这也是她想要的,因为她在人前真的撑得很辛苦。
直到眼看着最后的人都走了出去,且都走了很远,她才深呼一口气,重重坐回椅子上,用右手支撑着额头,按着太阳穴,揉了两下,或许是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酒气就像打开了阀门,一股脑向头顶,她觉得晕的不行,干脆趴睡在手臂上。“你还好吧?”突然一个声音出现。
是叶明远。
诸葛玘诺条件反射般惊坐起来。动作太急,她头本身就晕,现在脑袋里更仿佛有一万个小棒子在敲打着神经。
诸葛玘诺:“叶老师?你怎么回来了?”
叶明远:“什么回来了,我就没走啊。”
诸葛玘诺才反应过来,叶明远之前有没有出门,自己都没观察到。不去纠结他走没走,也不去纠结他怎么出现在这儿,她只说了句:“见笑了。被您看见我这么狼狈。”
“是你见外了。趴一下而已,怎么就狼狈了。”听说话声,叶明远还很清醒,“你喝得太多了,有什么我能帮你吗?”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诸葛玘诺这么说着。
她也不算逞能,她在等给她送包的服务员来了之后,扶她去开个房间。
不一会儿,服务员就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她的包。
诸葛玘诺看见来人,双手抵着桌子站起来,想要去接。
叶明远见了说了声:“给我吧!”
服务员看了他一眼,没有很多犹豫就把包递给了他。
她想要叫住服务员,但身体已经疲软到不行,完全靠意识在强撑,连抬手大声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见她已经起身,却没动,叶明远走过来,把包递给她:“还能走吗?”
她紧紧抓住包,说:“能走。”
能走的意思就是不需要搀扶。
另一边,大家围着诸葛熠画往外走。
“诸葛园长,把帐都结了呢。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们一群大男人吃饭让一个女孩子付钱。”
“哎,怎么不见诸葛园长出来。”
……
七嘴八舌讲了几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让诸葛熠画注意到了诸葛玘诺没有出来。没有出来的,还有她的老师,那个姓叶的校长。
一群人走出大厅以后,纷纷向诸葛熠画告辞,只留下他的助理和一两个酒喝得少的人与他到酒店大堂的咖啡吧聊天。
知道诸葛玘诺没有出来,诸葛熠画有些坐立不安。会时不时瞟一眼他们刚刚走过的通道。
诸葛玘诺有些踉跄地跟着叶明远。
叶明远:“叫车了吗?要不要我叫个车先送你回去。我看你自己像是做不了这事了。”
诸葛玘诺:“叶老师不用了不用了。我等下先到大堂沙发上坐一下就好。”
叶明远:“那行!”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叶明远在诸葛玘诺身边,就着她的步子,慢慢走着。抬着手,没有碰到她,只是虚护着,就怕她穿着高跟鞋一个不小心摔倒了。
对于叶明远的照顾,诸葛玘诺没有想象中的尴尬,或许本来应该尴尬的,只不过被酒精麻木了神经,她面对叶明远的关心似乎没有什么异样的心情。
这一幕,还是被诸葛熠画看到了,而且这一切看在他眼里可不是这么一回事。他笑自己蠢,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看他们,可是余光却忍不住频繁投去。
在大堂沙发上坐下诸葛玘诺却感受不到刀剑般的目光。她感到全身发冷,双腿无力,胃里难受到不行。只有意识还是清醒的,她真的想自己再撑一会儿,但又有种强烈的感觉,如果叶明远走了,她估计会在这大堂里闹笑话了,她硬着头皮开口:“叶老师,或许你可以帮我一下”,说着她举起钱包,“我的身份证,钱都在里面,请帮我开个房间。我腿发软,站不起来了。”
或许在电视剧的情节里,这就是赤裸裸的“做头发”的邀请,但是他却感到眼前的诸葛玘诺是把所有的信任都给了自己。
叶明远没有多说什么,干脆地接过钱包去办事。
一系列动作又都落进了诸葛熠画的眼里。他忍不住瘪嘴长呼了一口气。对面聊天的人自然也看出他的心不在焉,寒暄了几句也起身告辞了。
诸葛熠画让助理去买些醒酒药。他再也不能忍受只用余光观察,他想独自一个人放心大胆地好好“欣赏”那边两人的“好戏”。
叶明远开好房间,顺势把诸葛玘诺的包背在身上,然后走到坐在一边的诸葛玘诺身边,慢慢扶起她:“开好了,我送你上去吧。”
“不用,我自己能走。”除了说话,她还想挣脱他的搀扶的。
“别逞强了。这样,我给你送上电梯,然后你自己去房间,好吧?”叶明远建议。
诸葛玘诺没有再拒绝,就这么着,自己努力走着。越走越对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表示无奈。她的思维还清醒着,只是身体无力又麻木。麻木到什么时候叶明远已经轻轻搀着她,她都不知道。
诸葛熠画目送着二人走向电梯,心像被冻成了冰块。是个成年人,都知道这种时候送上楼不仅仅是送上楼了,孤男寡女的,会发生什么,不用质疑的。
“我早该想到的。难怪刚才姓叶的会这么明显地帮她挡酒。终究是我太傻,以为是什么师生情谊。亏了我竟然自作多情地绕着弯儿想办法,自以为是地帮她解围。她需要吗?人家根本不需要!是啊,她诸葛玘诺是什么人?她缺护花使者吗?又什么时候能轮到我呢?还想着给她买药?我真的是可笑至极,可笑之极啊。”他已经在心里给了自己两巴掌了。
“但是,轮得到我在这里生气吗?轮不到!她已经结婚了。显然这个叶明远不会是她老公。要生气,也该是另一个男人,那个被绿的男人。”他这么一想,终于释然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