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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飞说的十五分钟到之前,诸葛玘诺和米贝已经到拍摄场地。
经过刚刚的聊天,她发现米贝戏里戏外简直判若两人,戏外说的话少得可怜,戏里却得演个话痨,着实有点难为他了。
二人也没有什么更多的亲密戏,诸葛玘诺的戏份很快就拍完了。到后面主要就剩米贝的一些打斗戏。
因为诸葛玘诺在这个妆造及场景下的戏份全部结束,所以她得了徐飞的“特赦令”,可以提前下班了。
在徐飞如此高要求的拍戏标准下,还能有如此高的效率,获得这样的“特赦”,很多人是不可置信的。
这时的诸葛玘诺可管不了这么多,正好烈日当头,可以休息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她看了一眼还在拍个人戏的米贝,心里不免心疼了这个白白嫩嫩的小鲜肉几秒。
心疼归心疼,他自己要拍的戏也不可能她来完成,再说武打戏她就是想帮他搭戏,也没法帮啊,只希望他争气点,自求多福。
又特别问了几个剧组里的负责人,根据几方回应,诸葛玘诺判断,后面几天,不出意外,没她什么事了。
卸妆换衣服。她需要立刻离开这个火炉一般的拍摄基地。开着车就近找了一家甜品店,钻了进去,没有什么要求,只要有空调就行。
终于能舒服地坐下,安安心心好好摸一下心心念念的手机。不由自主打开了微博,翻找到米贝,仔细阅读所有他的微博。粉丝评论不多,也没有什么互动,不过这些信息也让诸葛玘诺对他也有了更多的认识。
饶有趣味地看着,突然想起了烈日炎炎下的小可怜。
“邓箐,您好,我是诸葛玘诺,那个误入剧组被导演选上拍戏的游客。麻烦问下,我可以送点外卖去剧组吗?”诸葛玘诺试探性地发了一条短信给邓箐。这还是第一次,她主动给邓箐发信息,有了邓箐的号码以后,他们从来没有交流过,更何况是为这种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所以不确定,这个大明星是不是会回她这个无名小卒的短信。
但除了邓箐,她好像跟剧组的其它人就更不熟悉了。她总不能给每次给她发工作流程的账号发这些私事吧。
还在忐忑。
“给谁?”邓箐回复。
诸葛玘诺:“许导和剧组的人,今天基地好热。”
“139……,外卖到了打这个电话。徐导那里我会说一下。”
邓箐真的好明白啊,都不需要再问什么,妥妥的,根本感觉不到影帝的架子。可是,点个外卖而已,需要告诉导演吗?
诸葛玘诺:“您好,我问一下,你们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店是跟拍摄基地有合作,可以给剧组送外卖的?”
店员:“我们就可以啊,我们有证可以进去,只要里面有人收就行。您要送吗?”
于是,她在的这家店就完成了100份奶茶,50份水果捞的大单。
“好了。”诸葛玘诺向邓箐汇报。
“好。”邓箐回复。
店家开心地忙碌起来,诸葛玘诺继续坐着摸手机,浏览米贝的各种信息。这孩子舞跳得是真不错,真的有些入坑。看着早些时候那些撒娇卖萌的他和现在的少言寡语,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这么一看一看,时间就不知不觉混过去了。
“小姐姐,您的订单外卖完成了。你们剧组的人好幸福啊。”直到店家的声音响起,她才有所反应。
诸葛玘诺:“他们有吃吗?”
店员:“我们第二次送去的时候,看见都有吃啊,第一批已经没有了。都来问是谁送的,我一下也说不上来您叫什么,就说是一个漂亮的小姐姐。”
“没事没事,他们开心解暑就好,辛苦您了。”
得到反馈,事情没有弄巧成拙,诸葛玘诺的心才真正放下。问店家要了张名片,满意地准备回酒店休息。
一脚踏出店门的时候,太阳竟然都下山了,只剩下最后一抹还未收尽的晚霞。6点半了,可以吃晚饭了。她开车往酒店方向,想去附近寻找好吃又不会显得一个人吃太尴尬的餐馆。
开着车,听着歌,脑子有一个念头在转悠:这么清闲的时光,好像有人能陪着吃顿火锅。毕竟一个人吃火锅是件太悲凉的事情。
自从生了火锅的念头,看其他的什么食物都提不起兴趣。开着开着就回到了酒店。
“罢了,又是外卖的节奏。”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也好,外卖,一个人吃不尴尬。”
这么想着,停车,上楼,拿房卡。
房卡?
这东西好像根本不存在。
诸葛玘诺翻遍了口袋和包包,又跑到车上翻了许久,就差把车翻过来,但依旧不见其踪影。不知道多久以后,她一下瘫软在驾驶座上,拿出甜品店的名片,拨通了电话。在得知甜品店也没有房卡以后,她只剩唯一的希望——化妆间。
对于这点丢三落四的本事,她早就能够说服自己坦然接受。很久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了,偶尔一次也难免,她这么原谅和安慰自己。
回到拍摄场地的时候,剧组还在拍一些夜戏。她走进化妆间,说是化妆间其实就是一个临时腾出的休息室,几张桌子,几条椅子。因为外面正在拍戏,随时需要补妆什么的,化妆间里没有什么人,她跟仅有的两个化妆师打了招呼,走到之前用的化妆台前,一下就看见了房卡,心情舒坦下来。
一定是谁好心捡到放上来的,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好好的放着。
她这么想,内心十分感激。问了旁边的人,都不是捡卡的人,也都不知是谁。诸葛玘诺很快就放弃了寻找做了这件好事的人,毕竟做好事不留名的人世上还是很多的,她只愿好人一生平安。
想要走,但还是不甘心找不到这个人,没表达感谢,总觉得欠了点什么。
找找或许能找到,脚步不听使唤地又往化妆间的里面挪了几步。那里简易又不太干净的沙发上躺着一个人,与其说躺着,不如说是蜷缩着,沙发很小,装不下他。
不是米贝又是谁呢。
诸葛玘诺的脚还在犹豫着该前进还是该后退,躺着的人挪动了下身子。
诸葛玘诺像是偷窥被发现了一样,一个健步上前打招呼以掩饰心虚:“米贝,你这么晚还没走啊,晚上还有戏?”
说完她才发现,人家原先根本没睁眼。
“我又没做错事,心虚什么呢。”有些尴尬。
还好在听到诸葛玘诺的声音以后,米贝缓缓睁开眼:“没了,这就要走。”
有气无力。
听着米贝声音不对,不像是刚睡醒的慵懒,倒是有些痛苦,诸葛玘诺认真观察起他,面色苍白,嘴唇上都没有什么血色,额头上还有些细密的汗珠。
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