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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扑朔迷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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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奇怪的梦境

    公安局党委的动态很快传到武权的耳中,这天晚上,三个人凑到一个严密的屋子里,表情凝重,忧心忡忡。先是张华强气愤不已。他认为这下子让李斌良得了志,武权不该答应让自己离开公安局,让李斌良钻了大空子,不知他将来还会干出什么事来。武权不耐烦地要张华强闭嘴,说都是他惹出的事,不然也不会有今天这种局面。然后让他和另一个人冷静分析一下,李斌良还会干什么,怎么对付他。

    另一个人是岳强发。岳强发冷静地说:“嗯……现在看,这个人还真不太好对付,而且也很有手腕。”“是啊。”武权说:“他把治安给了魏忠成,魏忠成不能说自己被削权,可是,他毕竟多年没管治安了,冷不丁过去,冷手抓热馒头,总得需要一段时间。”张华强说:“没事,我跟手下打个招呼,让他们听老魏的就行了。他叫不动号的,我出面。”武权说:“你知道什么呀?你没了权力,不再直接管着他们了,他们跟你就不像从前了。”

    “看来,你们这官场,真不是好混的。”岳强发说,“不过,韩心臣既不是副局长,也没有分工,李斌良让他管刑侦,是不是违反你们的什么组织规定啊?”

    武权说:“没有。他并没有任命韩心臣为刑侦副局长,只是让他协助自己管刑侦,他作为局长,有这个权力。”

    张华强说:“可是,韩心臣等于实际上的刑侦副局长了。”

    “那也没办法。行了,这事暂时只能这样了。二强,对,还有岳总,你们没感觉出来吗,十八大以后,形势和以前不一样了,所以都勒着点儿,别撞到枪口上。”

    “武局,你是不是说,咱们认输了?”

    岳强发说:“二强,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这性子。这怎么是咱们输了呢?你说,你捞着任何处分了吗?没有吧?”

    “可我被调出来了,在很多人眼里,我就是输了。”

    “可是,你没受任何处分,就是赢了。你想想,这事要是落到别人头上,会是什么结果?”

    “就是啊,最后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武权说,“今后,咱们对李斌良的态度也得变,他毕竟是碧山市公安局局长,县官还不如现管呢,所以,咱们尽量避免跟他正面冲突。”

    “武局的话我赞同,咱们要想法把他拉过来,拉不过来,也尽量不要成为敌人,让他把枪口对着咱们。虽说不至于把咱怎么样,可万一哪颗子弹打着咱们谁呢?”

    张华强说:“可你们不是试过了吗?也没啥效果呀!我看,这人是烟火不进,拉不过来。”岳强发深沉地说:“不能这么说,下药的效果,得慢慢显示出来,现在不能惊动他。最起码,咱们已经找到了他的软肋。”武权说:“是这个理儿。不早了,咱们散吧……现在,几个人凑在一起喝酒也要注意了,要是被谁举报上去,没准儿就是搞团团伙伙!”

    “妈的,还让不让人活了?我就不服这劲儿,来干了。强哥,你想什么呢?干!”

    岳强发说:“我在想,李斌良下一步要干什么?”张华强好像被击了一下,火气降了很多。

    “李斌良下一步干什么?不用说,肯定还会盯住林希望的案子。”

    岳强发和武权对视片刻,武权问:“岳总,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不过,他冲我,表面上是冲马铁,实际上是冲我要马刚来着。”

    “马刚……”

    轻快和坚定的脚步声从门外走廊传进来,随即,响起两声果断的敲门声。李斌良知道是谁来了,可是,又感觉和往日不一样,他急忙抬起头,回了声请进,一个人脚步轻快地走进来:“李局!”

    是韩心臣,却又不完全是韩心臣,因为,他看上去比前些时候年轻了好多,人也显得非常有精神,瞧,步伐都和以往不同,轻快而坚定。

    这个变化应该是昨天的党委会结束后开始的,当时,会一散,他随自己走进办公室时,脚步就是这样急促、轻快、兴奋。走进来后他随手关上门,然后就是两脚跟一磕,向自己敬了个举手礼:“李局,谢谢您对我的信任。”李斌良说:“韩局,这不只是信任,而是压担子。”韩心臣说:“我知道,可是我还是感谢你。”李斌良说:“那就用实际行动表现出来吧。韩局,你比我大得多,没人的时候,我就叫你韩大哥吧。韩大哥,虽然没给你任职,可在我心里,你现在实际上就等于刑侦副局长了。”韩心臣说:“我明白。你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不过,我并不想当这个副局长,我过去干过,是自己辞掉的。士为知己者死,就为你对我的这份信任,我肯定要拼一把。别的我不管,我只负责把林希望被害的案子查个水落石出。等案子破了,我就把担子卸下去。真要破了这案子,我也能心安理得地退休了。”

    当时,二人就这么说定了,李斌良要韩心臣深入思考一下,尽快拿出侦破思路来和自己商议,现在他走进来,肯定是心里有数了。果然,他开口了:“李局,我觉得,你过去确定的方向还是正确的,林希望被害,肯定和我们碧山公安局内部有关,只是,当时只是个大概方向,还不够具体。”

    “嗯,那么,具体的是什么,你想到什么了?”

    “我觉得,林希望被害,应该和我们局内发生的某件事情有关,只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可以依据这个判断进行侦查。”

    “可是,到底和局内的什么事有关呢?”

    韩心臣思考片刻:“李局,我们曾经分析过,一般的杀人案有因仇、因情和因财或者兼而有之四种,是吧!”

    “对,你有什么新想法吗?”

    “有。我们忽略了另外一种,那就是,在以上四种情况外,还有一种。”

    “什么?”

    “林希望可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妨碍了他人。再具体说,他的存在可能妨害了别人的存在。”

    “你是说,他掌握了什么秘密,给什么人造成重大威胁,被灭口了?”

    韩心臣用坚定的眼神做了回答。这一点还真没想过,不过,还真有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韩心臣扭头向门口看了看,压低嗓音说:“我觉得,要对谢蕊特别注意。”这一点,李斌良并不惊讶,因为他们已经交流过想法。

    几天前,韩心臣请假,说老父亲有病住院了要去看一看,可实际上,他去了警院,想找林希望和谢蕊的老师及同学,了解一下二人在警院的情况。但是没有找到有用的消息。最后,韩心臣自作主张,去了谢蕊父母家所在地,让他发现了一些情况。韩心臣告诉李斌良,他亲眼看到,谢蕊家新盖的漂亮大房子,在村子里鹤立鸡群,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可是,李斌良记得很清楚,谢蕊跟自己说过,她所以到碧山来当警察,是因为自家那边穷,而碧山经济环境好,收入多。那么,这个情况怎么解释?

    韩心臣和李斌良通话后,又悄悄来到当地派出所了解情况,所长告诉韩心臣,谢家是近两年富起来的,房子也是新盖不久的。至于是怎么富起来的,好像听人说过,他家的闺女在碧山处了个有钱的对象,帮了他们。

    如果是这样,那么,谢蕊这个对象是谁?为什么从来没人知道?又为什么从不承认?之后,韩心臣再次返回警院调查,这次,当年谢蕊的辅导员回忆起来,当年好像有一个外专业的男同学追她,但是,这个人是谁,他没有印象了。

    如果上述情况都是属实的,那就是说,一、谢蕊真的处过对象,二、这个对象可能是在警院处的,三、这个对象应该在碧山,四、这个对象应该很有钱……

    可是,如果排除了最后一点,只有前三点,可以判断这个对象应该是林希望,可是,加上第四点就不对了,因为林希望家太穷了……

    韩心臣当时的分析是:或许正因为林希望太穷了,他被害才可能和钱财有关。当然,这只是一个判断,韩心臣当时也不是说得特别确定。可是,不管怎么说,有一点可以基本确认,谢蕊在碧山,应该有个男朋友,或者说,有过男朋友。所以,把她作为重点进行调查,也是必然的。只是,在调查时,一定要讲究策略。

    明确了侦查方向和具体的突破口之后,李斌良和韩心臣来到刑侦支队,要霍未然召集刑侦支队全体人员开会。会上,首先由李斌良宣布,市公安局的刑侦工作今后由自己直接抓,而韩心臣则协助自己负责。这个消息肯定早已传开,会场上,好多刑警露出笑脸,还有人向韩心臣竖大拇指。宣布完之后,李斌良和韩心臣把话题转到林希望的案子上。韩心臣激动地说:“林希望是谁?是警察,是什么警察?虽然他是技术员,但是也属于刑警,是哪儿的刑警?是碧山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刑警,是你们的战友,兄弟。大家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是你们哪一位被害,你们说,这案子能不破吗?”

    “不能!”好几个人忍不住呼应起来,会场上的气氛也热烈起来。

    韩心臣说:“对,被害的是我们的战友、兄弟,我们的亲人。这一点,李局长不止一次跟我说过。不知大家感觉出来没有,李局长和别的局长不一样,他和广大弟兄们心连心,也正因此,我才答应出山,协助大家把案子攻破。跟你们说吧,我是豁出去了,如果公安民警被杀的案子都不破,那普通老百姓还有什么安全感?林希望如果白白死了,案子不破,今后在座的每个人都有危险。我们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吗?能容忍杀害我们弟兄的凶手逍遥法外吗?”

    “不能,不能……”更多的刑警开始呼应,李斌良都差点儿呼出来。从韩心臣的讲话中,他感觉到一颗炽热的心,也感觉到他是个真正的刑警、好刑警,觉得使用他真的对了。

    韩心臣结束讲话落座,大家目光又落到李斌良身上。李斌良说:“刚才韩局讲得非常好,千言万语一句话,此案必破,一定要破。那么靠谁来破,就靠在座的每一位。所以,我希望,大家要把韩局的讲话吃进心里,用它来鼓舞自己,把这个案子当成自己的案子来破。韩局,你再给大家说说具体的侦查方向和突破口吧。”

    这一点二人已经反复研究过,但是,韩心臣却掰开了揉碎了对大家讲,为什么要把侦查方向确定为内部,特别是刑侦支队内部,这并不是怀疑大家,而是说,林希望被害,和我们内部的人和事有密切联系,一定是内部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了林希望被害。因而,侦查的重点,首先要查清林希望被害前的所有行动。说到最后,进一步启发说:“重中之重是,大家要仔细回忆,在他被害前,局里发生过什么事和他有关系。包括生活上的、案件上,无论是什么,哪怕有一点儿可能,大家都要回忆起来,直接反映给李局长和我。我相信,如果每个人都这么做了,我们一定能发现有价值的线索,为最后破案提供帮助。”

    大家被韩心臣的分析说服和感染,都露出警觉的目光。

    会后,李斌良和韩心臣又找了几个人谈话。第一个是霍未然,二人让他按照会上分析的思路和重点,回忆一下,能不能想起什么。霍未然说,林希望只是个普通的技术员,和自己隔着两层,很少直接接触,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只能说回去好好想一想,想出什么再汇报。李斌良又提示他,会不会是林希望掌握了什么秘密,威胁到他人,所以遭到灭口?霍未然紧张地眨了几下小眼睛,摇头说不太可能,林希望只是个普通的技术员,平时涉及的工作也就是现场勘查、物证检验,能对谁有什么威胁呢?再说,也没发生过什么特殊敏感的案件哪。看霍未然一副忧心忡忡又毫无热情的样子,李斌良再次感觉,这个刑侦支队长不行,魏忠成居然提议由他来接任刑侦副局长,绝对不行。

    之后,李斌良和韩心臣又和大案队长智文进行谈话。智文再次说明,林希望被害时,他因外出抓逃未在家中,对案情不太了解,除了以前提供过的情况外,一时再也想不出别的。不过他说,自己要沉下心来,好好查一查立案破案的有关材料,查查林希望在被害前参与侦破了哪些案子,看看能不能从中发现什么。李斌良觉得他的想法不错,鼓励他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做。智文离开后,韩心臣告诉李斌良,智文有事业心,人品也不错,只是,在碧山公安局的特殊生态下,他不能把自己的好品质表现出来,因为一旦表现出正直来,倒霉的日子也就不远了,所以,他平日也装出一副江湖的样子来,和霍未然他们混在一起。这让李斌良觉得,应对他注意观察考察,时机成熟,可以提为刑侦支队长……

    李斌良和韩心臣第三个谈话的是技术大队长许墨,许墨说该说的以前都说过了,现在一时想不出什么来。李斌良和韩心臣就提起智文的话,让他回忆一下,林希望被害前,都参与侦破过哪些案件,情绪上是否有过什么变化,如果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许墨听了觉得有道理,他让李斌良和韩心臣放心,林希望是他的手下,感情最近,他不但自己要认真回忆,还要全大队的人都好好回忆,争取想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来。

    尽管一时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是,李斌良和韩心臣都很有信心,认为按照这个方向和这样的方式开展侦查,应该能取得突破。就在这时,李斌良手机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接通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是公安局李局长吗?我是林希望妈……”李斌良的心咚了一声,立刻意识到,这个电话非同寻常,林希望的母亲是不会随便给自己打电话的。

    果然,林希望母亲请李斌良再去她家一趟,说林希望的父亲有话要说。李斌良立刻答应了她,并打电话找来陈青,要他驾车带自己前往。

    在李斌良的要求下,陈青把车开得飞快,仅两个多小时,就驶到林家院外,当李斌良跳下车的时候,发现林希望的母亲正在院门口等待着他。在林母的陪同下,李斌良一边往院内走,一边打听林希望父亲病情,林母叹息说越来越重,没多少日子了。李斌良听得很是揪心。走进屋子后,一眼看到林父躺在炕上,和上次相见时比,明显枯瘦了很多,模样甚至都有些脱相了。看来,林母没说假话,他的日子不多了。

    林父见李斌良走进来,想挣扎着坐起,但是李斌良坚决不让他动,并坐到他身边。林父的第一句话,是问案子有没有进展,问得李斌良很是内疚,不过,他这次口气壮了些,说虽然还没有突破,可是,有了新想法,新思路,而且有信心突破。林父没有细追问,而是喘息着说自己要说的话:“李局长,希望……昨天夜里,给我托梦了,我得……跟你说说。”

    什么?难道,大老远地给自己打电话,就要说个梦吗?李斌良有些失望,可是既然来了,只能硬着头皮听下去。

    “梦里,希望就好像……还活着一样,跟我说:‘爸,我得让你知道,我是……因为啥,被他们害死的……’”

    虽说是梦,还是引起李斌良的注意,他盯住林父的脸,倾听他说下去。

    林父说:“我听了就问,是谁害的他,因为啥,他对我说,是因为钱的事。”

    因为钱的事?这……“大哥,你继续说。”

    林父喘息了片刻说:“他说完这话,我就问,是谁害的他,他说,是他们……”

    “他们是谁?”

    李斌良忍不住问出声来,林父却摇上了头:“我也这么问了,他也说了,可是,我……忽然听不见他的声音,光看着他嘴动弹,听不着他说啥,后来,他就,走了,没了,我也就,醒了。”

    这算怎么回事,大老远地把自己找来,只为听这个没做完的梦……

    林母说:“老林,你歇着吧,我替你说。李局长,如果只是这个梦,不值得把你找来,还有别的。”

    别的?还有什么?李斌良把期望的目光看向林母。

    林母说:“他醒过来后,跟我说了这事,我俩就琢磨,希望到底给我们说的是什么,我们就想起一些事来。他不是说,他是因为钱被害的吗?我们就想起他活着的时候,跟我们说过一些和钱有关的话。”

    李斌良盯着林母激动地问:“大嫂,你快说。”

    林母说:“是这样,希望知道他爸有病以后,就一直惦着,想给他爸治病,却没有钱,觉得自己不孝,我俩就安慰他。可是,后来他忽然真的张罗起要带他爸外出治病,还给外地的大医院打电话,问这种病能不能治好,需要多少钱。我和他爸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当时,听他的口气,好像他张罗到钱了,还挺冲的。有一次,我听他在电话里跟人家说,关键不在钱多少,而是能不能治好他爸的病。”

    嗯?

    这可是重要情况,不能不引起李斌良的注意。可是,他没有流露出来,而是问林母,上两次自己来,为什么没说这事。林母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向林父。林父喘息着说:“那时,一是没太把这……当回事,二呢,也是害怕……”

    林母说:“我们害怕希望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事,对他名声不好,烈士没当上不说,再闹个腐败名声,太不值了。”

    腐败……是啊,如果他有大笔来历不明的钱,肯定不是正道儿来的,只能是腐败来的。可是,他一个普通的技术员,哪儿来的大笔钱呢?搞腐败弄大钱,好像也轮不到他身上吧?

    李斌良没有问这个问题,而是问林父林母,林希望是什么时候开始张罗给父亲看病的。二人回忆着说,是他被害前半年多一点儿的时候。可是,由于父亲坚决不外出看病,医院那边也说,这病恐怕治不好,他后来就放弃了,没再提起。只是从那以后,他好像有点儿发蔫,有时还爱愣神,冷不丁叫他一声,他还会吓一跳,不知是为什么。

    有问题,肯定有问题。可是,是什么问题呢?李斌良想不出来,又问林希望父母,他们还发现林希望有什么异常没有。

    林父和林母听了李斌良的话,互相看了一眼,又转向李斌良,林母慢慢说:“别的……就是有一回,他睡梦的时候,说了句梦话。他说了几个数儿。”

    “什么数儿?”

    “就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的数。”

    “那他说的是什么?”

    “没记住,大概有十多位,他当时说得挺清楚,我在旁也听清楚了,可是没记住。”

    “你记住了几位?”

    “一位也没记住啊,反正好多位,我也不知道这有用啊,听见了,没记住。对,我还把希望叫醒了,问他说的什么数,他说自己也不知道。”

    这会是什么数字呢?不能是钱吧,十多位,如果是钱,那可就上亿了,不太可能……

    再没问出别的,但是李斌良觉得此行不虚。在他告辞时,林父抓住了他的手臂:“李局,求您了,快点儿把案子破了吧,我……怕……顶不了多久了。”

    李斌良眼泪差点流出来,他使劲儿点头说:“大哥,你一定要挺住,我一定尽快破案,给你一个交代,不过,你一定要挺住。”

    “那行,我一定挺着,挺到那一天!”

    李斌良用力握了握林父枯瘦的手,向外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