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中文网 www.10zw.com,最快更新欢乐奇侠 !
银月渐渐西斜。
夜渐渐深沉。
沙漠夜里,温度甚低,方才那被敲昏的哨兵,那叫小田者此时已被冻醒。
他摸着沉沉脑袋,直觉像做场梦似的。
“怎会这么大意睡着呢?”小田摸摸脑袋,仍自有些疼,暗自自责盹晕了头,竟然撞地生疼还不自知。
然而摸了痛处,他突然惊觉:“不对啊!方才明明有人逼近……”直觉有事,赶忙找寻伙伴,竟也倒地。
他急唤:“老胡,快醒醒!”
老胡被唤,幽幽醒来,喃喃说道:“换班啦?……”
“换你的头!”
小田低声道:“快掉头啦!”
一掌甩他脸颊,老胡登时醒神,直觉情势不妙,急道:“什么事?我睡着了?”
“小声点!”小田赶忙嘘他。
两人静默,转瞧营区,一切似乎未变。
他始敢再说道:“你想想,方才发生何事?”
“有吗?……”
“你脑袋不疼?”
“呃……有一点……”
“那就对了!”
小田道:“你是不是觉得看到过一个女的?”
老胡回忆:“经你这么说,我倒有印象,好像是什么月儿公主……头发短短的……”
小田闻得全身发麻:“不错,我也看到、听到了,可是现在却……”
老胡跟着他四处瞧去,幽幽森森,哪来女人?直觉地鬼上身,叫两人背脊生寒。
“不会吧……应该是人才对……”老胡道。
“若是人,岂不更严重!”
小田道:“何况,人在哪里?下面一点都没变……”
越想,两人越是心寒,再也待不下去。
老胡道:“管他的,时间已超过,找人换班便是!”
禁不住幽森寒气,两人快步掠回营区,找着替换者即唤。
时间已过,**药散性已退得差不多,被唤者,立即醒来,交代几句,他人已接替监视工作。
小田和老胡则窝在人堆中,目光直盯着宝箱,还好毫无动静。
然而受此怪事,两人已自一夜未能成眠。
五更天甚快过去,东方已吐白。
昏迷守卫一一醒来,就连中毒甚多的袁庆,此时亦幽幽醒神。
他自觉不妥,怎会睡得如此之沉?
昨夜,似乎见及一名女子飘飞而来,然后就不省人事,这实在奇特。
他登时人立而起,瞪着珠宝箱,仍定在当场,根本未被动过模样。
他仍不放心,大步走近,仔细探查,小被功夫果然了得,恢复得无隙可寻。
袁庆瞧及铁链所结环扣均匀,该是无人动过模样,始较安心。
他立即喝向众人:“昨晚可有状况?”
跟班虽觉沉睡过头,但为自保,个个连声回答一切如旧,并无异样。
就连小田、老胡两人亦自睁眼说瞎话,表示一切无事。
袁庆这才放心,要他们盥洗、收拾后,准备赶路。
跟班立即行动,然而在窃窃私语下,犹自不少人谈及月儿公主现身一事。
尤其后来前去接哨的四名武士,分明已到岗哨位置,怎会突然又睡回原位?
那丢了***药的守卫更加笃定有人动手脚,可是身怀**药,总是不光明磊落,自不敢说。
直问着小田:“你昨晚没唤我们过去?你明明说要拉肚子?”直觉**药似乎是小田偷去。
小田岂肯承认一切,何况他根本不知。
便冷斥回来:“你做梦不成!我和老胡守得好好的,干嘛拉肚子?你是不是心怀不轨?”
老胡立即附和小田说法,倒把那家伙给压得无话可说,兀自以为中了邪,开始怔忡不安。
追问兄弟,多多少少说及有女幽魂现身一事,害得众人心神大乱,急急想离开这不干净的地方。
有的连早餐都未吃,尽把水壶装满后,已迎着袁庆,趁早引队出发去了。
袁庆特别敲敲檀木箱,觉得份量够重,倒是放心下来,领着大队,开始行回大漠尘沙之中。
开行之际,个个仍议论纷纷,不知昨夜是人是鬼?
然而沙漠难行,尤其丽日渐升,已成烈阳普晒之后众人开始闭口,只数着步伐,希望早日抵达地头。
不知不觉中,时光渐逝,黄昏又临。
疲惫队伍正想找地方休息之际。
蓦地——
远至天边处,尘烟大作,滚滚风沙处,已听得万马奔腾之声,眨眼间,十余骏骑,疾驰如飞,正朝着袁庆这头飞冲而来。
领头跟班见状,立即回报:“禀总管,属下觉得这批人马似乎是冲着咱而来,不得不小心!”
袁庆早发现,冷声道:“传令下去,严加戒备!”
“是!”
跟班吹起战斗号角,十数人刀枪抓在手中,迎敌而立。
袁庆瞄着尘烟,冷道:“却不知何方神圣,敢动我大蛮王部队?”
极少动用的三节鞭,此时也解了封套,准备不时之需。
随着敌军渐渐逼近。
守卫们已自停步,四散开来,刀枪尽出,以备迎战。
情况大有一触即发之态。
十数匹快马飞奔而至,突又煞停于三十丈远近之处,露了一手绝高骑术。
领头那人,年约四十上下,眉短,细眼,身瘦如材,却隐现着几道强悍肌肉。嘴角留有一道颇粗的乱碴须,活像一只被剪了须子的大野狼。
袁庆见状,已自冷笑:“原来是大漠贪狼仇不化,难怪敢拦本人去路。”
骤观大漠贪狼,那群跟班不由个个动容。
素闻这家伙神出鬼没,且武功高强、手段毒辣,横行大漠当强盗十数年之久,所到之处,皆血腥遍地,从不留活口,让人闻之变色。
大漠各派曾联合追捕他,却仍让他逍遥到现在,可是其能耐并非浪得虚名。
仇不化冷目扫向袁庆,黠笑着拱手为礼:“袁总管,好久不见,既然路遇,何妨到舍下坐坐?也好让在下尽尽地主之谊!”
“沙漠之大,何来主人。”
袁庆冷道:“在下有事在身,日后再奉陪吧!”
仇不化呵呵一笑,“何事?如此之急?能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忙?”
袁庆道:“只不过是送一批货到九鹰城罢了,已约好时间,所以才要赶路。”
仇不化哈哈一笑:“该不会是去下聘礼,向月儿公主求婚吧?”
袁庆脸色稍变:“你也知求婚之事?”
仇不化哈哈大笑:“如此大事,全大漠,甚至中原皆知,俺岂有不知之理?”
袁庆道:“既然如此,阁下何不做个顺水人情,让我早日完成任务?”
仇不化闻言,笑得更狂:“说的好、说的妙,若在平常,我一定放行,可是今天不同!”
“你想如何?”
“咱打开天窗说亮话!”
仇不化黠笑指着黑檀木盒:“留下九星之珠,其他一切好商量。”
“你果真是为宝物而来!”袁庆亦来个哈哈大笑:“找碴得看对象,得罪了大蛮王,你该知道,不会有好下场!”
仇不化讪笑着:“不错,得罪他,的确不会太好过!”
“那你还敢动他东西?”
“或许别处不敢,不过今天……哈哈……”仇不化以狂笑代替答案。
袁庆冷道:“你这何意?”
“很简单!”
仇不化黠笑:“因为我作案向来干净利落,也就是从不留活口,所以大蛮王也未必知道是我干的!”
“你!”袁庆眼看善罢不能,已起拚斗之心。
他猛地想喝令攻击,岂知仇不化比他还贼,登时大喝:“上!”猝见一排手下拿出强弩,扣射而出。
咻然一响,飞箭射来,袁庆手下登时大乱,惊慌中,五六名已中箭倒地。
袁庆见状,两眼充血,厉吼如啸:“你敢玩阴!”人如天神拔冲而起,三节鞭暴甩而出。
那鞭节之间挂有链条,此时一甩,顿时拉长,扩及十数丈方圆,已自窜向两名盗贼,叭然连响,两颗脑袋炸烂开来,飞鞭再窜,直捅穿第三名胸窝。
火辣复仇,终也扳些许颜面。
仇不化骤感对方功夫不弱,不再摆威风,厉笑一声:“咱手底下见真章!”喝地掠身而起,抓出两把白骨狼爪棒,奇速无比拦向袁庆。
双方为之大开杀戒,打得难分难解。
仇不化果然功夫了得,一手拦下袁庆,不但从容应战,还能指挥大局。
而他那些手下皆是下九流家伙,任何手段皆使得出来,除了拚招,竟然毒物、暗器全然使上,不到盏茶功夫,已把袁庆手下打得落花流水,节节败退。
袁庆见状,不得不铤而走险,以期能出奇制胜。
当下怒喝,顶头连劈三棍,骤喝一声:“三环夺月!”
猝见手中三节鞭脱旋而出,直若狂涌车轮飞旋不断,啸得周遭咻咻作响,飞沙顿起,就在那三环旋狂之际,罩得仇不化穷尽应付,猝化三道利光,直截敌方上中下三路。
那势来得又快又急,仇不化本是托大迎敌,白骨狼爪棒相准扣去,岂知方扣及对方兵刃,那节鞭竟然化软,有若冰片般倒甩,叭然一响,打得他左颊见红,吓得他惊惶失措,弃战而逃。
袁庆一招得手,却哈哈大笑,伸手一探,吸回三节鞭,突扑敌阵,趁机又宰了两名敌手。
仇不化岂肯落败,怒斥道:“我不玩阴,你倒先玩起来?”
猝见他双手一翻,两支白骨狼爪登如扇子般张开,围如圆形,倒成了铜钹似的。
他谑笑道:“你会耍环,我也不含糊。”
登时运功,双手甩出狼爪,铜钹式的态势化飞开来,嗡嗡啸啸声击耳,可见其旋势之猛,一劲儿已罩向袁庆顶空。
袁庆自知这把戏必有明堂,不肯让它近身,照样耍了那招“三环夺月”,三节鞭倒滚亦成飞轮,双方五轮交错,旋于空中相斗,形成极其奇特情景。
仇不化但见敌方轮势攻来,冷笑不已。
待双方缠势较弱之际,他猝然天狼扑羊般扑向飞环,似要接下自家兵刃,又似要抢得对方兵刃,瞧得袁庆大疑,亦自跟着抢飞空中。
岂知仇不化见他掠空,登时奸笑:“你找死!”
猝然射出两道劲气,打中白骨狼爪,锵然一响,那狼爪竟藏有暗器,数百道细牛毛毒针罩射开来。
袁庆乍觉,已自躲闪不及,惊骇中猛旋千斤坠想落往地面。
然而他坠势虽急,利尖更急,咻咻数闪,刺中其肩手,痛得他闷哼。
这还未了,仇不化早就计算对方位置,凝掌等在那里。
眼看人熊落下,双掌开打,砰然一响,正中目标,袁庆尖叫,口吐狂血,暴退十数丈,倒摔地面,已奄奄一息。
仇不化一招得手,登时哈哈狂笑:“想跟我斗,下辈子吧!”
狂笑之余,凶性更起,猝然抓起白骨狼爪,暴如闪电冲向战区,骤见白光过处,一阵哀嚎传来,他更狂暴,掠向三名武士,狼爪成刀猛砸下去,武士脖子立断,脑袋飞滚天空,鲜血暴洒。
在此同时,狼群狗党一阵欢呼。
仇不化舔舔手中鲜血,疯狂跳上马背,疯狂喝吼奔驰,直至戾气宣泄疏解,始转回原处,黠态毕露说道:“状况如何?”
一名狼党说道:“七人阵亡,大获全胜!”
“很好!”
仇不化盯向珠宝箱,志得意满:“为这宝贝牺牲,值得,带走!”
“是!”几名狼党已自催赶骆驼,准备上路。
忽有人说道:“狼主,袁庆还未死亡……”
仇不化盯向倒摔地面,正在挣扎的袁庆,冷谑一笑:“一并带走,如此让他死去,未免太便宜他了!”
其实,他亦有盘算,如若能问出大蛮王将如何去迎娶月儿公主说不定他可冒充一下,天鹅肉自能到口。
想及美人可能在握,他更是狂笑。
伸手一挥!
大票人马,骆驼,押着宝物已往东北方向飞驰而去。
黄沙掩过……渐渐地……一场血淋淋场面,复将埋沉于大漠之中。
仇不化领着狼群北行三十余里,终见狼巢隐于一处秃山山洞之中。
那头已有人头钻动,试探过后,已吹出欢迎号角,数十名狼族已出来迎接,更有不少衣衫暴露女子挑摇媚迎,徒增些许淫荡春色。
在沙漠,除了水,只有金钱、女人能引人兴趣,何况是号称贪狼的仇不化。
乍见女人现身,他已自疯狂扑前,抓了两位漂亮女子,直奔山洞,例行战胜之快慰行径去了。
那些未战死狼群,亦自如法炮制,各找女人宣泄一番。
一时狼窟充满春色,贪婪气息。
直到火把高举,烘肉送上,美酒上桌,夜宴时刻,仇不化方自光鲜一身,走了出来。
他先举大杯酒,喝敬大家,随即大口吃肉,吃得尽兴,始把目光落于洞中央那口黑檀木宝箱。
他狂声道:“你们不是朝思暮想,想看看九星之珠是何玩意?”
狼群直呼没错。
一人说道:“九星之珠就在盒子里?”
“嗯!否则,我怎会亲征出马!”
“狼王请赐看!”
“当然,抢来了,不看可惜!”
仇不化道:“狼天,狼地,把箱子拆开。”
那狼天、狼地两位粗壮鄙猛汉子,立即跳往檀木箱,准备一手打烂箱子以取宝。
仇不化喝道:“慢慢开启,箱子照样珍贵,且另有用处!”心想,若原封不动献给月儿公主,更有派头。
狼天、狼地呃了一声,干笑应是,立即放软动作,先解下铁链,再掀开盒盖。
大盖一掀,群众欢呼,可惜另有中盖,哇声顿起,随而转笑。
狼地呵呵笑道:“名堂不少!”带趣复把中盖一掀,呼声又起。
但呼声方出喉,突然煞住,众目光落于不怎么样——其实是岩块,却以为是宝石的黝黄带黑的东西,莫名之心已起。
狼天怔愕:“这会是九星宝石?怎跟路边石块差不多?”
狼地则捏着鼻子:“怎生有股酸味?”直觉地疑惑是上官大吉,留下那条绑脚布所发出。
仇不化见及宝石,登时弹身而起,但觉有异,跨过酒席,大步踏来,及近宝箱,猛抓宝石。
老脸已自抽搐不停:“怎会?怎会?这会是九星之珠?”
他自己也没见过宝石,一时不能肯定。
狼天道:“若它真是宝石,外边多的是。”
仇不化激动之余,稍一用劲,叭然一响,岩块断成两截,竟有灰屑飞落。
他登时大怒,猛把岩块甩地,砸得粉碎:“敢耍我!把袁庆死乳熊给我抓来!”
狼群立即把中毒伤、掌伤,已奄奄一息的袁庆抓丢过来。
袁庆跌地疼痛,呻吟中,已较清醒。
仇不化一脚踹中他肩背,怒道:“你敢拿假宝石耍我?”
“假宝石?”袁庆亦觉惊诧,瞧往宝盒,再瞧地面碎石,实想不透宝石何以失踪。
心念一闪,失踪也好,否则落入这恶狼手中,实是玷污。
他冷道:“是你们监守自盗……”想制造内哄。
“放屁!”仇不化再踹得袁庆血水猛咳:“再不说出,有你好受!”
正待施毒逼供之际,狼天又已发现那张猫形图,急忙抓在手,叫道:“大王您看!”把猫型图交了过去。
仇不化直觉有异,猛抓在手,张开瞧它,历道:“这是什么玩意?”
狼地复把绑脚布拖出来,忍着臭气道:“还有这条……”一并交给仇不化。
“这又是什么?”
“好像是绑脚布。”
仇不化顿闻酸气,怒不可遏,厉吼一声,打得绑脚布烂碎四飞,酸味不禁化开,狼天、狼地纷纷走避,心头直喊,这未免太不卫生了吧!
仇不化更形发怒,狂声大吼:“敢捉弄本王,有胆出来一搏——”
声若劈雷震天地,可惜上官大吉不在,否则必定出来陪他玩几招。
仇不化当然吼人不出,在宣泄几声之后,才又开始研究那张图,可是仍瞧不出名堂,复又逼向袁庆。
冷斥道:“你是谁?是不是你们串通好来耍我?”
“是又如何!”袁庆恨他人骨,忽有一名手下走来,耳语几句,仇不化冷眼睁大:“妙手神猫?大漠何时出现这号人物?”
敢情他已久未出户,不知最近江湖事。
那人说道:“属下几天前,才从九鹰城踩探回来,是以听及妙手神猫之事,他专偷稀世珍宝,而且来无影、去无踪,神秘无比!”
“可恶,可恶,可恶!”仇不化厉声大叫,转向袁庆,抖着纸张:“是不是他偷走你的宝贝?”
袁庆冷哼,不想回答。
仇不化登时哈哈大笑:“我看你栽得莫名其妙,否则一个空盒子,也值得你拚老命?啥哈……”笑到最高处,笑声一敛,硬把纸图撕得粉碎。
厉喝道:“给我打听这小子下落,得消息者重赏两女,黄金千两。”
说完,气呼呼甩头离去。
至于袁庆,仍自被拖困一边,像条死狗般,无人理会死活。
狼窝一阵商讨后,几名矫健手下已趁夜掠马离去,大概前去打探妙手神猫下落。
三更过后,狼群狗党开始各拥女人回洞,自行犒赏去了。
且说上官大吉等人,在得九星之珠后,彻夜开溜百里之遥,来到一处住有十多户人家之小绿洲。
在飘雨受不了汗水之苦下,决定借家蒙古包以洗澡净身。
那家主人倒也大方,还替三人准备餐食。
小被感激之余,也就赏他一锭元宝,乐得那主人大献殷勤,三人先避向绿洲附近郊区,始能完全清闲下来。
人一空闲,又想及九星之珠,三人再次拿出来把玩,宝石仍自光彩夺目,让人爱不释手,赞不绝口。
上官大吉道:“这么好的宝石,送给别人实在可惜啊!”
小被道:“不是说好,先送,再偷回来?”
上官大吉道:“话虽不错,可是,离开几天,也觉得遗憾。”
飘雨瞄眼:“怎么,我都已克服心理障碍,你却贪念不放?”
上官大吉干笑道:“哪有,只是说说而已,我是担心,若真的偷不回来,岂非白白便宜他人,却不知它到底值多少钱?”
飘雨道:“无价之宝,怎能以金钱衡量?”
上官大吉道:“我还是觉得有个数字,比较实在,说不定把它卖了,建造飞马门的经费自有下落呢!”
小被点头:“这倒是实话!”
飘雨道:“卖了,不就没了?”
小被嗤嗤笑起:“别忘了我们是神猫,随时可以把它偷回来。”
飘雨眼睛顿亮:“对啊!差点忘了,我看,干脆先找个替死鬼骗点银子,然后再到九月宫娶亲,一举双得。”
上官大吉点头:“正合我意思。”
飘雨道:“小被你面广,看看哪个能当有钱的大头?”
小被沉思片刻,有了目标,呵呵笑起:“大漠最有钱的,应该,是属于大蛮王,然而我们抢了他的宝石,再怎么说,也不能自投罗网找他交易。看来只好找第二有钱的地瓜酋长当冤大头了。”
“地瓜酋长?”
飘雨顿觉好笑:“怎会有这种笨名字?”
小被笑道:“其实,他一点也不笨,只是他占据一处肥沃绿洲,那地方真是奇特,竟然种地瓜,需知大漠这种鬼地方,缺水得很,拿来种地瓜,实是浪费,但他就是喜欢,终于博得这封号。他本名该叫‘札鲁察’,肥肥胖胖,是个土财主,而且喜欢收集珍宝,找他准没错。”
飘雨道:“他对月儿没趣?”
“那可得要问他自己了!”
小被道:“不过,我看,能躲过月儿公主诱惑的没几个,他该不例外才对。”
上官大吉道:“他是奸商吗?”
小被道:“不奸怎么能富?何况是在弱肉强食特别明显的大漠。老实说,有次丐帮运盐到大漠,就是被他吞了,我明察暗访终于找到证据,谁知道他却一把推到湖中,结果咸得七天七夜喝不得,证据没了,我当然拿他没办法。”
飘雨嗔道:“这么奸?得坑他多点,百万两黄金如何?足足十大车。”
上官大吉道:“够吗?我看,千万两才过瘾,足足一百大车。”
小被笑道:“哪有这么狠!你想把地瓜酋长抓来炸油是不是?”
上官大吉笑道:“对付土奸人,不必客气,能坑多少算多少?”
小被道:“也不必一次坑他吧,有用到,先掐一点,直到最后,把他搬光为止。”
“都可以啦!”
上官大吉笑道:“只要能发财,什么方式都行!”
想着大财将到手,他不禁手舞足蹈起来。
三人研究过后,仍决定敲他百万黄金。
于是,上官大吉唤来小龙驹银魂,彻夜赶往地瓜城,准备发财去了。
银魂自从回到沙漠,简直脱胎换骨似地,已往病恹恹神色一扫而空,换来健壮无比,神采奕奕,一身银亮长毛简直雪白如银丝,让人见之则倍增关爱。
它健步如飞,载着三人,照样毫不羁束,日行千里。
三天后。
偌大一片绿洲已在望。
绕着绿洲,四处聚集不少村落,然而远远望去,仍可见及札鲁察那栋三层楼高,全是花岗岩砌造而成的大城堡,气势之雄伟,足可比拟中原任何一王府。
画着一匹骏马的旗帜,正随风招摇威,风无比。
上官大吉见那旗帜,颇有怨言:“只有飞马门可以飞马为图,他敢配!”
暗下决定,有机会,要把它给拆下来。
及近绿洲。
由于小被曾和札鲁察有过节,不便露脸,飘雨武功较差,且是女的,也不便深入敌阵,于是任务全由上官大吉一肩挑。
经过月余磨练,大吉兄已非昔日吴下阿蒙,他可展现大将之责,先行落马,然后一步步往城堡行去。
行约百丈,终见此营全貌,原是落于小山丘,难怪看来特别高,其前有座宽广楼梯,爬行十数丈,方是大门,门顶题有“天王宫”勾画了了,气势不凡。
上官大吉瞧得倒胃口,但看在百万两金子上,只有暂且忍忍。
他才踏上白色石梯,两名看六守卫已拦来。一名喝道:“看清楚,这里是天王宫,闲人免近!”
上官大吉悠哉道:“没错,我就是找天王宫而来。”
“你找谁?”
“札鲁察!”
守卫一愣。
一名喝道:“你敢直呼大王名讳?不怕砍头?”
上官大吉摆摆手:“我也是大王,有什么不能喊!”
“你?”
“怎么,看来不像?”上官大吉摆出威风:“再看看,像不像?”
虽然威风不差,但小鬼终究小鬼,总少了点什么。
一名守卫想赶人,另一名却觉得这家伙胆子不小,或有来头,得问清楚再说,于是扯扯同事衣角,要他暂时忍忍。
他始冷道:“你找大王,何事?”
“谈生意!”
“谈生意?”
“有何不对!”上官大吉道:“他喜欢宝物,我有宝物要卖他,难不成还犯法?”
先前守卫冷道:“原是谈生意的,先登记,等大王通知,我自会叫你!”
准备唤大门那头拿来薄子。
上官大吉道:“我马上要见他,因为我带来了他朝思暮想的稀世珍宝。”
守卫瞧他赖定似的,又想及大王爱宝甚痴,衡量一下,还是决定通报,见不见,那是大王之事。
于是守卫道:“希望你真的有稀世珍宝,名字报上来!”
“在下上官大吉,大吉大利的大吉!呵呵!”
“在此等,别乱跑、乱瞄!”
守卫这才返身前去通报。
上官大吉趁此浏览天王宫全景,也好盘算盘算,将来自家的飞马门要盖成何模样。
不久——
守卫突然换张脸似地走出来,和气无比,道:“大王有请,公子请!”
“谢啦!谈成之后,重重赏你!”
上官大吉于是大摇大摆走进美仑美奂的皇宫。
守卫摆笑脸奉承引路,穿梭于天井、回廊、亭台、楼阁之间,才来到一栋富丽堂皇,倚湖而立的楼阁。
上官大吉心想,这大概就是小被所说,用来淹盐的湖水了,瞧瞧面积,不下百丈方圆,在大漠算来实是阔气,甚至奢华。
上官大吉被引入内厅,长长羊毛地毯显得高贵大方,另有奉客雕花桌椅两排横开,桌上置有水果、酒器,看来是用来接待贵宾之处没错。
守卫恭敬道:“公子请坐,大王马上便会过来。”
“知道啦!生意谈成,缺少不了你好处。”
“多谢公子!”
守卫这才欣喜告别离去。
上官大吉好久没吃鲜绿葡萄,乍见佳物,忍不住囫囵吞食起来,皇宫贡品,果然颗颗鲜甜,可口已极。
足足吃去五串之多,门口才传出脚步声。
上官大吉回头瞧去,一位矮胖如球,年约四五十岁,养尊处优男人,已含带亲切笑容行来。
他一身锦袍有若皇帝——只差没绣上龙纹罢了,双手挂了八颗颜色,大小不一的闪闪宝戒,果然土得沁出油水。
他身后跟着四名硕壮保镖,难怪能露潇洒模样。
“阁下想必是上官公子了?”
札鲁察从容坐于大型太师椅上,本是有宫女献水果,却被他一手挥开。
上官大吉看在银子份上,客气拱手:“在下正是。”
“请坐请坐!”杨鲁察笑道:“听说你有样稀世珍宝要献给本王?”
“正是。”
“那,你带来的一定珍贵异常了?”
“不错。”
“献过来瞧瞧如何?”
上官大吉淡然一笑:“抱歉,在下要更正一件事,在下是来卖宝,不是献宝。”
“喔?”
札鲁察目光跳动几下,欣然一笑:“只要本王看上眼,价钱任你开!”
“那,先谢了!”
“现在可说出,是何宝物了?”
上官大吉故做神秘一笑,反问道:“敢问大王最喜欢什么珍奇异宝?”
札鲁察疑眼淡笑:“难道本王所要的,你都有?”
“那可说不定!”
札鲁察登时哈哈大笑:“你口气不小,不过,本王想得宝物何其之多,你怎能一一供应?”
“我是说:说不定!”上官大吉道:“大王不妨说说看,说不定,我就弄出来给您呢!”
“不太可能!”
“那可说不定!”
“怎可能呢?若真如此,本王无憾矣!”
札鲁察露出一股希冀而又失望模样。
上官大吉大约猜得出,他要的是什么,邪逗一笑,压低声音道:“大王是不是想要那颗九星之珠?”
札鲁察一愣:“你怎知道?”
“很简单!”
上官大吉暧昧笑道:“能得珍宝,又能获得美人,谁不想?”
“你果然玲珑心!”
札鲁察赞许后,轻轻一叹:“可惜此宝可遇不可求,且听说已落在大蛮王手中。”
“大蛮王喜欢把它送人。”
“送谁?月儿公主?”
“不,他送不了了!”
“为什么?”
“送给我了!”
“你?”
“不错!”
上官大吉耸耸肩头:“九星之珠已在我手中。”
札鲁察诧然立身而起:“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像开玩笑吗?”
上官大吉道:“没事跑到你宫殿来耍宝?”
札鲁察为之哈哈畅笑,随即敛声道:“这么说,九星之珠真的在你手中了?”
“当然!”
“却不知大蛮王如何把这么珍贵的宝石给了你?”
“这个嘛……”
“我想知道一切状况!”
上官大吉呵呵笑起:“没这必要吧!我是来交易的,又不是向你报告!”
“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
上官大吉道:“那我只好另找买主。”。
札鲁察冷目瞪了上官大吉一眼,随即淡声笑起:“好吧,我不问来源,不过,你不能拿假货来骗我!”
“骗得干吗?”
上官大吉道:“凭大王对实物研究之深,谁能在你面前玩假?”
札鲁察对这点,倒十分自信,轻轻点头,道:“东西带来没有?”
“没有。”
“那,如何谈生意?”
“先谈价码,再看货色!”
“一定要这样吗?”
上官大吉黠声一笑:“不这样,我怎能应付大王这么一大堆手下?”
“你考虑得很周到。”札鲁察淡然一笑:“年纪轻轻,如此有自信,实在难得,你要卖多少?”
“一百万两。”
“银子?……”
“黄金!”上官大吉邪笑着:“黄澄澄的金子。”
“你把我当什么?”班鲁察脸色抽变。
“敢如此狮子大张口!”
“会吗?以大王财力,百万两金子,只不过九牛一毛而已。”
“我从未花过那么多钱买宝物。”
“这个不一样,何况还附送一个漂亮公主!”
札鲁察目露精光:“不过,你的竹杠也敲得太高了吧!”
上官大吉闻言,轻轻一笑:“看来这笔生意难以成交,就此告辞,他日另有便宜货再来。”
说完,别过头,就想走人。
札鲁察登时招手:“别急别急,咱再谈谈!”
上官大吉暗自好笑,表情却冷:“不大好吧,再谈下去,大王又要说我敲竹杠哩!”
“生意不成仁义在!”
札鲁察笑道:“少侠够胆识,本王非常欣赏,咱就设宴痛饮一番如何?也好天南地北聊个够劲。”
不等上官大吉回答,他双手击掌,登时进来十数名貌美宫女,殷勤献笑地拥了过来,硬把上官大吉给推到桌前坐下,贴峰贴脸地挑情侍候。
上官大吉突然遭惊变,一时窘红着脸:“不必客气,我自己来!”
想推开这群女子,偏偏她们尽是胸脯当前,这一推,准摸着胸乳,逼得他收手直苦笑不已。
札鲁察见状,暗自满意,笑道:“公子如此年轻英俊,想来女友不少吧?”
上官大吉窘笑道:“我不来这套,你快叫她们走开。”
“不必客气,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把她们带走。”札鲁察道:“就算本王赏你好了。”
“怎么赏?价钱还是百万两金子。”
上官大吉坚决回答,表示美人计也没效。
札鲁察脸色顿恼:“你当真不识好歹!”
这话显得过重!上官大吉猛地钻跳宫女而出,大有撕破脸之态:“你嫌贵,别人可抢着要,就此告别!”
拜个礼,就要走人。